高履行怒的不行,張開大口剛想開噴,李鑫先開口道:“你高府皇族之後是挺厲害,但什麽時候敢威脅一位大唐侯爵,難道你高族賊心不死,還想複辟不成?當我大唐沒人?還是把陛下當成昏君?嗯?”
李鑫一連三問,皆是誅心之言,直逼著高履行啞口無言,剛剛還惱怒想要吃人的臉上,漲的紅彤彤。
高士廉眼神裡流落出臧不住的失望,家中最有出息的長子都被逼著這種地步,再過幾年,朝堂上還怎麽有立足之地?
“李侯多慮的,吾兒不過是冒失之言,我高家世代效忠陛下,又怎會有不臣之心?陛下仁愛,吾族也必當誓死效忠,為大唐的興盛流血犧牲。”
說完好話,臉上嚴肅,說道:“高家現在雖然落魄不如從前,但是祖宗的榮光猶在,不是什麽小貓小狗,就能騎在我高家頭上耀武揚威。老夫好好地一個孫兒,被那民婦勾引,還被你府上家將打成殘廢,今後不能人道,甚至差點丟了性命,若是老夫再不站出來,怎麽對的起祖宗,又如何對得起我那孫兒,吾兒說的不錯,只要李侯把人交出來,什麽條件都能談!李侯你認為如何?”
李鑫一眼不發,低頭倒茶,眼神中全是血絲,好一個祖宗榮光,這就是道德立戶,詩禮傳家的大族?這就是先祖傳下的光榮?一對無依無靠的母子在他們眼裡算什麽?隨便宰殺的雞鴨嗎?還是連畜生都算不上。
人家丈夫在邊境血戰,為大唐流幹了最後一滴血,留下的遺孀就是讓你們隨便欺負的嗎?
大丈夫當有所為有所不為,生於世間當懂得感恩,當尊重生命,人家拿命來保護你們,你們就是這麽回報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鑫氣急反笑,“砰”的一聲將茶壺砸在地面,站起身來,質問道:“高老頭,我隻想問你一句,你可曾想過無辜枉死的冤魂,可曾想過,那些浴血奮戰的將士,可曾想過,大唐的法律!難道你心裡真的連一絲一毫的憐憫之心都沒有了嗎?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你祖宗的榮光丟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李鑫越說越激動,搖頭道:“你沒有,你沒有人應該有的良心,因為你根本就不配為人,你們根本就是禽獸,或許就是一群禽獸不如的畜生,我養一條狗還懂得感恩,你呢?知道什麽叫做感恩嗎?我呸!我今天告訴你,交人那是想都不用想的,有種你帶人打上來,只要我李鑫人還沒死,我就會保全他們二人,就會和你高府沒完,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市井流氓都知道的道理,難道你名族不懂?要是不懂,我不介意教教你們,什麽叫做殺人償命!”這些道貌岸然的家夥,何曾把人當過人看,他們已經不算是普通意義上的人了,他們真的是一群吃人的野獸。
“記住我說的話,晚上回去想想死去的無辜亡魂,我看你高府誰能睡得著安穩覺,你孫子是娘生爹養,別人難道就不是,我不覺得你府上的小公子有什麽高貴,我甚至覺得她死的虧了,死在一隻禽獸不如的畜生手上,怎麽能安歇?!”
高士廉目光集中在李鑫崢嶸的臉上,滿是不解,在之前兩家之間並無交往,更談不上仇恨。本來李鑫藏著兩人,高士廉只是以為,這位侯爺是想保護家將或是想要乘機要挾討要好處。這才有今天登門,隻想探知李鑫的底線在哪裡?如何才能花最小的代價,消除這場災難,得罪了軍方,想在朝堂上明著保護,那是基本不可能了,只能試著從李鑫這裡下手,只是沒想到,李鑫會對高府仇恨如斯。
“李侯,
我高家與你近日無仇,往日無怨,難道你真要為了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賤民,與我高家為敵,你可想清楚了?”高士廉面色凝重,這是兩座侯府之間的正式宣戰,就算是他高士廉也必須慎重。“高老頭,你說的沒錯,如是放在我曾經生活的地方,你的孫子必然償命,你和你的家族也不可能存在,像你們這種不知廉恥的家族,存在的本身就是一個錯誤,好在上天給我機會,讓我來到你們身邊,那就讓我來懲罰你們,若不是念及你家中無辜婦孺,我可以輕易帶走你全部族人, 甚至連半點線索都不會留下,你應該慶幸,慶幸我現在還有理智,不然你不會有機會站在我面前,和我說話,你應該待在九幽之下,日夜懺悔。等著吧,這一天不會久遠,我會用你孫子的血肉來慰籍天上的亡魂。我保證他死定了,就算陛下仁愛放他一條生路,我也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你可以動員你所有的關系,去找你所有能認識的人,相信我他死定了,沒有一點機會。告訴你我最大的本事不是救人,而是殺人,千萬不要逼我,不然地獄就在眼前。”
客廳內一陣寂靜,就連高履行都說不出話來,高士廉更是頭皮發麻,好像死神在一步步接近,這時候才想起來,李侯的出現本來就是個秘密,他的師傅更是神話一般的人物,或是這一次真的做錯了。
明知是錯,但是千年積累的名望不容許他認錯,士族的榮耀更不許他低下那自喻為高貴的頭顱。
高士廉站了起來,腰板挺的很直,似乎從來都不怕威脅,拱手道:“既然李侯決議若此,那老夫就不在多言,那老夫就要看看,你涇陽侯到底有什麽能耐?高人子弟又能有什麽本事?”
李鑫一拜手,不屑道:“本事沒多少,但是對付你們這群人是夠了,若是你高府今日在朝會上認錯,交出罪人,說不定我便不再追究,可惜沒如果,天作孽猶可活人作孽不可活,記住了人在做天在看,恕我不能遠送,請把。”
道不同不相與謀,李鑫沒興趣在和他們說下去,擺手想要請他們出去。
別人攆出去,高士廉長這麽大,還是頭一回,臉皮都撕破了,拱拱手帶著長子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