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鑫站起身來,準備招呼過來幾名侍衛給家裡報個信,樓下突然出現嘈雜聲。
來了!
一群人匆匆忙忙的衝樓梯,為首的太監拿著陛下給的令牌,一路上還沒有那個不長眼的敢阻攔。太監身後的帶來的宮中禁衛逼開人群闖入李鑫等人所在的雅間。
太監襆頭袍衫,腳穿一雙軟鞋,腰帶一塊玉帶,容貌極度泛白,頭上梳著長發。此人雖是太監但身材魁梧,行走間踏著風馳,雙眼清明並無渾濁,除去衣服甚有軍中男兒的風氣。只是眼睛瞟過倒地不起的趙王和處默懷仁腳下的紈絝時,忍不住嘴角抽動。
李鑫沒等來人張口主動站起身來,拱手道:“有勞陳公公,今日小侄和諸位兄弟在此相聚,卻不知如何惹惱了這麽趙王,對我們兄弟痛下殺手,還請公公等等回去跟陛下講清楚。”
程處默和李懷仁似乎也很害怕這位公公,剛見他進來是就放下了踩在別人臉上的腳,老實的待在一旁默不出聲。
“好你個奴才,本王還沒說話呢,你倒是惡人先告狀了,陳公公幫本王給這群人都抓起來打入大牢,等我稟告皇兄後,定要誅他們九族。”剛還裝死躺在地上的趙王,一聽來的是陳公公立馬坐起身,對著李鑫就是一頓大罵。
陳公公聽完話後眉頭皺緊,奴才?在場的人有幾個是真的奴才,要說有就是指自己。好個趙王都學會指桑罵槐了,沒搭理趙王,對著李鑫拱拱手道:“陛下要老奴來就是請諸位到皇宮一趟,到時自有陛下處理,還請各位跟奴才走一趟。”
趙王站在陳公公身後看不見他的神色,李鑫倒是注意到了陳公公的不悅,不經喜上眉梢。棒槌就是棒槌,當著陳公公的面子提奴才兩字,要知道當年不是陳公公幫陛下當下那一刀,李二早就歸天了,可惜那一刀之後陳公公傷到要害,失去了男人的能力,自此之後陳公公就在李二陛下的皇宮內做了一名太監總管,平日裡就算是李承乾都沒資格使喚他,也只有李二陛下和娘娘能用。得罪了他,在李二面前還能有好果子吃?
“陳公公,兄弟們您看臉上都掛了彩,尤其是杜荷身上的傷可不輕,要不您先讓杜荷回去休息養傷,我們兄弟這就跟您回去,這樣也好給陛下複命。”
陳公公略微思考一下,再看看杜老二身上青一塊紫一塊,不少地方都出了血,萬一進宮耽誤了治療出了事情以後可不好在和杜相那老貨見面了,大家都同事一場不好不給他老爹面子,再說了這件事也不算什麽大事,沒必要讓杜荷一定到場,陛下給的口諭也是見機行事,一揮手道:“來個人,把杜荷先送回府休息。”
“不行!”此言一出,李元景差點沒氣的吐出血,麻蛋打本王最凶的就是杜老二怎麽也不能讓他離開,今天讓他走了,就杜相的人脈以後還怎麽整治他,今天一定要讓皇兄一個一個整治他們,讓這群狗奴才知道這天下是姓什麽!
陳公公陰沉著臉,說道:“怎麽老奴拿著陛下手諭說的話都不算了?難道趙王殿下您有意見?”陳公公可不用管這趙王郡王的身份,皇宮裡的別的不多就是王爺娘娘多,就趙王的身份還不值得陳公公敬畏。再說了,在場的眾人當中,有幾個比他李元景身份差的?除了李鑫其他幾位後面可都站著一位縣公,李鑫身後不止站著縣公還站著陛下和娘娘。現在宮裡誰不知道李二陛下和長孫皇后對李鑫的寵愛地步,隔三差五的賞賜物件,現在宮裡都在流傳皇后娘娘在幫李鑫挑正室。
李元景這個廢物剛出宮門,人還沒熟悉就出來惹事,真以為李二陛下弟弟的身份有多尊貴,他是忘記李二陛下最擅長的不是殺別人,而是殺兄弟,看看李建成和李元吉就知道這貨以後的結局了。 李元景被這一句話堵的說不出話來,差點氣的倒在地上,好你個老奴才,就仗著皇兄的寵幸,都要騎到本王脖子上拉屎了,都給老子等著,早晚有一天老子要弄死你們!
李鑫假裝看不見李元景的臉色,拱手感謝陳公公,攙扶起杜荷送到一名禁衛手裡,小心嘀咕幾句,讓他回去搬救兵。
誰都不明白現在李淵對李二陛下的影響還有多大,萬一李淵知道了,跑來搗亂,小命倒是沒有問題,但是一頓板子是少不了的。在別人的羨慕李元景的惱怒中杜荷被送下了樓閣。
“侯爺如何沒有什麽事情,還請跟奴才走吧。”陳公公轉身對趙王道:“也還請趙王殿下跟奴才走一趟。”
李元景怒極道:“好好好,本王跟你走,本王倒是看看皇兄是相信我,還是相信你們這群奴才,你們特麽的都給本王等著。”
在一眾人目瞪口呆之下,趙王李元景帶著一群侍衛率先下樓身後還跟著一大群鼻青眼腫的紈絝子弟。李鑫等人慢慢悠悠的走在後面,臨走時還不忘交代幾句下人。再然後跟著的就是被打斷了腿找人抬著的廢物,這群人基本也都不是什麽豪門子弟,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貴族。李懷仁秦懷玉程處默還有房遺愛四人在那種場面還能知道誰下手重點,那個下手輕點,真不知道是打了多少次架才得到的經驗。
至於上音坊,整個二層樓到處都是血跡和木板,整個樓層都被砸的不像樣了,陳公公對著管事交代幾句,管事點點頭後關上了大門,這至少也要幾天不能開門見客,損失不可謂不大。
看到陳公公和管事交流之後上音坊就關門,李鑫這是才後悔起來,特麽的這肯定是李二陛下的產業無疑了,堂堂皇上竟然做起皮肉生意,唉這下把這場子砸了,等到了宮中,就長孫皇后小心眼的樣,最少又要被扒層皮,可憐我辛辛苦苦賺點錢都進了這兩口子的口袋去了,真是唐版周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