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鄭安邦大人明顯並不相信年紀輕輕的小將軍蒙智能夠想到自己的目的,而他如果真的拿到了涉及到自己的證據,又怎麽可能在之前一直隱忍著不拿出來威脅自己。
這就說明了,那些證據還沒有被這位小將軍發現,現在這位小將軍帶自己的手下完全撤走,正合自己的心意。
他卻不知道這位小將軍遠比他想象的更能沉得住氣,有著遠超他年齡的成熟。至於這位小將軍說的,讓他不能踏出郡守府一步的事情,這位鄭大人其實都並不怎麽介意。
他本來也沒打算太深入的調查,只要拿到並且銷毀涉及到自己的證據,這件事情究竟怎麽定性,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你狂任你狂,過段時間,看看誰還能嘴角上揚,這位鄭大人看到過很多志得意滿沒多久後,就哭喪著臉的人。
只不過就是不知道在幾天后,他是否還能像現在一樣自信滿滿。
視線轉移到距這裡幾千裡外的一處深山,這座山叫做蒙山,這座山上曾經出現過一種十分珍稀的動物,渾身潔白如雪,叫做雪貂。
而此時,在深山之中,被草木遮掩之下的一個地方,一個女子,正站立在石門之前。
“二十一天了,師父還不打算開門嗎”,這個女子有些嗔怒地抱怨了一聲,她的小腹此刻已經微微隆起,看得出正在孕育新生命的跡象。
而在她身邊,依舊環繞著五隻雪貂,看著這五個小玩意,她的心情高興了一些,說:“好了,你們幾個出去找吃的吧,小心一點。”
她手中有特製的辟谷丹,是采集草木精華而製作成的,吃上一粒,可保她十天不餓。
只不過這種針對人的食物,就無法顧及到幾隻雪貂,只能讓它們自由覓食了。
不過這一次,這個女子卻是在雪貂的身上放上了一個特質的鈴鐺,平常不會響,只有在雪貂遇到危機的時候,鈴鐺才會響。
在蒙山的范圍內,她可以接收到這種信息,這樣就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這幾個小家夥遇到危險。
而就在這一天,眼前一直不動的天門卻緩緩的打開了,女子沒有猶豫,快速踏入其中,吹起了手中的長簫,告訴五隻雪貂可以回家了。
沒過多久,五個小家夥便都趕了回來,好在這二十幾天,這幾隻雪貂都沒有遇到什麽意外,不然,這個女子害怕自己會進行什麽瘋狂的舉動。
進入石門之後,這個女子緩慢的扭動了旁邊的一個石頭,外面的一切開始複原,根本沒有人知道,在這草木叢生的深處別有洞天。
走進石門之後,並沒有看見什麽富麗堂皇的景色,裡面依舊是一派荒涼。
這個女子感覺這裡和她走之前簡直沒有什麽區別。
不知道,小師妹和小師弟都怎麽樣了?他們兩個都是很頑皮的,想想師父面對那兩個調皮鬼的情況,這個女人也不禁莞爾一笑。
不過感受到自己體內生命的孕育之後,她卻笑不出來了,她真的很想問一下師父,自己此行究竟有什麽意義?
她從前沒有過這種想法,只知道師父將自己養大,所以,她就聽師父的話。
但是這一次出走讓她見識了很多人,很多事情,她甚至還親手殺人,知道了原來自己比那些山下的平凡人強上那麽多。
但是既然如此,為什麽自己還會被師父下令,嫁給那樣一個平凡之人?
她有很多很多的疑問需要解答,這些東西曾經她沒有思考過,如果,她不下山,她可能永遠都不會思考。
離開之前,她覺得自己的身邊有師父,有師弟和師妹,還有幾隻雪貂,這幾個小家夥陪伴著自己,就已經足夠了。
可是當接到師父的命令下山去接觸到那個男子之後,畢竟雙方一起相處了比較長的一段時間。
而且那個男人對她也確實是比較好,她看得出來那個男子是個善良的人。
所以她對於自己的突然離去,還是有一點愧疚和不舍的。
但是相比這點,對於師父的命令,她更在意一些,所以她就選擇了一個合適的時機趕回來。
希望未來有一天,雙方還能再見吧,不,還是希望,再也不見。
她並不理解,和她朝夕相處了半年多的那個男子,對於傳宗接代這種想法的執著。
那個男子,在知道她懷孕之後,感覺到他十分欣喜。
但是她不知道這為什麽是喜事,當懷了一個嬰兒之後,她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每一天都在變得虛弱。
她估計再過上一段時間,自己可能連巔峰時期的一成實力都發揮不了。
既然如此,為什麽還要去懷胎生子?
她弄不明白,現在好了,自己回來了,回到了自己的“家”,所有疑問都可以問師父,雖然不知道師父會不會回答。
繼續向著深處走了幾步,這位女子向小師妹和小師弟居住的地方看了一眼,發現這兩個人竟然都不在,應該是,他們也被派出去執行任務了吧。
而再往深處走走,過了拐角之後, 就看到了一張十丈見方的石板床之上,躺著一個看起來十分邋遢的男子。
他的嘴中一個酒壺不斷的往下灌著酒,但是這個人就像睡著了一樣,保持著一個姿勢一動不動的樣子。
但女子卻知道這個人,一定沒有睡著,不然誰給自己開的門呢?
所以她恭恭敬敬的跪倒在了石板床邊上,說:“師父,弟子回來了。”
石板床上的那個男子在這時候竟然打起了呼嚕,似乎在告訴這個女子自己已經睡著了。
這個女子一動不動,一直跪倒在石板床的邊上,就是盯著床上的這個身影,不說話也不移動。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之後,終於還是這個十分邋遢的男子率先穩不住陣腳,開口說:“師姐,你難道就看不出來我是假的嗎?”
直到這個時候,這個女子才露出了一點驚訝的表情,她終於發現了躺在石板床上的這個男子竟然是自己小師弟打扮的。
“你還是這麽調皮”,女子雖然嘴上這麽說著,但其實並沒有什麽責怪的意思。
對於自己的師妹和師弟,在她下山之前,其實是她照顧的頗多,師父反而不怎麽管這兩個小娃娃。
不知道自己走了之後,師父又是什麽讓這兩個家夥聽話的。
“師姐,你竟然不生氣,真沒意思。”
這一個小時裡,把自己頭上蓋著的頭髮和身上的沾上的灰都給清理了一下,走到了師姐的身邊,說:“師姐,你究竟去幹什麽了,我問小師妹她也不肯說。”
這位師姐說:“那是你二師姐,你哪來的什麽小師妹,再這樣不著調,小心你二師姐來打你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