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獸軍團按照他們的形容來說,分明就是大象,可是大象在這個時候就出現了嗎?”
胡亥在鹹陽宮內踱著腳步,細細的思考著這個問題,據他所知,大象真的形成軍團,用作軍事用途,那應該已經是隋唐以後的事情了。
可是現在他突然接到消息說,這個時候就出現了一隻大象軍團,當然,收集信息的人上報上來的形容用的是肉山軍團。
相對於人類來說,大象的確算得上是一座肉山了,回想起這幾天接收的情報,把它們聯合起來,胡亥不得不感慨專業的人做事就是不同。
就像是王離選擇的撤離時間,如果是他領兵,肯定不會選在那個時候撤離。
要知道當時他可是佔據了絕對優勢,稍微堅持那麽一個時辰,甚至半個時辰,就可能大獲全勝,讓敵人全軍覆沒。
可是後來的結果顯示,如果他不在那個時候撤走,再晚上一分一毫,都有可能,直接面對到對方的肉山軍團。
奔跑起來的大象幾乎不可阻擋,那真的是見誰滅誰,這支騎兵如果真的面對了它們,恐怕真有可能會損失慘重。
唯一有點讓人欣慰的就是聽說這個大象軍團並沒有象騎兵,也就是說並不是每一隻大象都有人操控。
這代表了能夠操控大象的人並不多,所以這是大象部隊是無法分兵的,只要軍隊主帥可以當機立斷,命令手下四散逃跑,這隻大象軍團也只能選定一個方向,被他選中的方向的人就自認倒霉,剩下的人還是可以跑掉。
也就是說,勇於壯士斷腕的人,面對這種軍團還不至於全軍覆沒,但是非要保全所有人,看起來有情有義的主帥,如果面對這種情況,卻很有可能造成全軍覆沒的後果。
確定了對方只有一個人可以操控大象軍團,胡亥稍微放下了一些心,這樣就好,假如對於有個十個八個這樣的人,都會很難搞。
每一個人帶領一個方向,那這支軍團真的是可以把人追到無處可逃,雖然這種巨獸的耐力應該與戰馬相比還是差了一些,全力衝刺的速度也會慢上一些。
但是那是因為它自重大,別說它沒有承載人,即使它身上掛上幾個人,也絲毫不影響它的速度。
但是戰馬就不同,在身上披上鎧甲,並且有騎兵乘坐之後,戰馬的速度其實是比沒有任何負重時候的巔峰速度是要慢上一些的。
當然,對於王離來說,解決這種巨獸的手段並沒有太多,但是對於胡亥來說,他有很多種方式可以讓這種巨獸的威脅變得蕩然無存。
但是他現在卻不想利用這些手段了,因為他一旦利用了這些手段之後,就會讓別人也知道這種巨獸的弱點。
以後如果他收服了這隻巨獸軍團之後,敵人可以用他曾經對手對付過巨獸軍團的弱點來對付他的巨獸軍團。
聽起來就好像是繞口令,但是說白了卻很簡單,他知道巨獸軍團的缺陷,但是他不會去利用。
因為他想把巨獸軍團佔為己有,如果巨獸軍團屬於自己,那就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它的缺陷。
當然,如果真的事不可為,他也不是不懂得變通的人,如果真的不能變成朋友,一定要做敵人,那就去死唄!
胡亥在這些天也終於把新來的妃子除了那個功夫高手之外的方雪,每一個人那裡都去過了一次。
讓他不得不感慨,這真不是人乾的活,決定以後一個月中,除了蘭妃那裡,別人那裡最多去一次。
並且,自己至少要保證有十天的時間,是誰也不見的。
那些女子們雖然都很清楚,但是卻被宮裡的這些人,都教了很多方法。
也不知道已經絕育的老嬤嬤和已經沒有那種能力的太監們怎麽反而會掌握那麽多種方法,教會她們足以榨乾皇帝的各種誘人姿態。
要不是胡亥“見多識廣”,還真的要中招,即使如此,也讓他感覺到了另一種的疲憊。
加緊鍛煉,不斷提高自己的能力,爭取可以用更快的效率處理各種問題,把壓在他身上的事情盡快解決。
他現在才終於有了一個皇帝該有的樣子,應該說是一個勤政的皇帝該有的樣子,他那裡已經沒有積壓的奏疏了。
有了小內閣之後,確實為他分擔了很多的壓力,他劃分了一些必須稟報他的事情,和一些大臣們可以自己做決定,最後只需要交由他看上一眼,沒有問題可以直接實施的事情。
他不會完全把任何一小點的權力全權交由大臣,明朝內閣中的那些大臣們怎麽架空皇帝,他很了解。
從最開始的只是小事,不交由皇帝處理,見皇帝不在意,漸漸的到了最後,所有的事情都不交給皇帝處理了。
皇帝的作用,變成了類似於英國女王的象征意義,其實負責批複,卻不可以駁回。
而胡亥卻把一票否決權深深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有一些明明很好的建議,但是並不影響大局的那種,胡亥直接就給他打回去。
當然是針對那些大臣們可以自主決定的事情,目的是告訴那些大臣們,不要以為這種事情就是由你們全權決定,讓他們不敢生出自己可以掌握一些事情的心理。
即使是胡永念,都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被胡亥同意的,這一個尺度,胡亥知道自己必須把握好。
如果否定的事情多了,勢必會打消這些小內閣中大臣的積極性,自己千辛萬苦做出的成果沒有得到肯定,誰還會再繼續努力去做。
但是又不能全盤通過, 如果全盤通過了,他們認為只要自己決定的事情,皇帝肯定會同意,以後會鬧出什麽么蛾子來,還不一定。
野心的滋生,就是在察覺到有機可趁之後,如果根本不給人有機可趁的機會,那種野心的萌芽就很難滋生出來。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天然的野心家,所有的野心家都是被養成的,蘿莉可以養成,野心家也可以養成。
這個觀點雖然聽起來匪夷所思,但仔細思考就會發現,他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有什麽人會在明知不可能甚至自己做了一定會死的事情上還非要堅持去做嗎?
當然有,比如說布魯諾,哥白尼提出了日心說,卻不敢把自己的觀點宣之於眾,反而要把它深深的隱藏。
但是布魯諾卻堅持下去,說實話,要真的說日心說,哪怕是哥白尼先提出來的,我們也應該認為布魯諾才是真正的日心說的提出者。
沒有哥白尼,布魯諾未必不會提出日心說,但是如果沒有布魯諾,哥白尼可能一生都不敢把自己的想法公諸於眾。
結果最後好處全被哥白尼給佔了,為了這個觀點堅持到被烈火燒死的布魯諾反而被人們所遺忘,多可笑的事情。
這種明知必死還要堅持的人,並不是野心家,他們是理想主義者。
野心家在沒有機會的時候,絕對不會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即使說了出來,如果有誰了解到了,他也會千方百計的為了防止這個人把消息泄露,先乾掉他。
野心家的出現,需要能夠滋生出他們野心的土壤,而胡亥現在就要盡全力避免在他的手下出現這片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