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高確實能從皇帝那請到命令,可是到了這個時候,他總是發現自己派出去的使者,根本還走不到函谷關,就在半路上被人打劫,別的都沒有拿走,偏偏拿走了他們身上揣著的信物。
繼續前往函谷關的話,齊天就會以他們沒有信物冒充的名義直接把他們乾掉,而如果回去的話,又完成不了任務,經過幾次之後沒有人願意去幹這個活。
再派人的話,不是根本就不去完成任務中途跑掉,就是假裝半路弄丟了信物。
趙高知道自己拿這些在外面的將領沒有辦法,這不是三年前了,一道旨意就能要了蒙恬和扶蘇的人頭。
始皇帝已經死了三年,現在再狐假虎威,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那種威嚴。
所以,其實在確定了始皇帝逝世的一年之後,很多在外的將領就已經是聽調不聽宣的狀態了。
所以,這個時候信使或者傳令官是一個高危的職業,沒有人願意明面上撕破臉,所以,把上下聯系的渠道斷絕便是最好的方法。
看完了密信之後,時間已近正午,胡亥沒有再去思考章邯的事情,而是前往齊宮,探望蘭妃和小薔薇。
小薔薇平時是不和蘭妃一起住的,有專門的人負責,為了提高這些幼兒的存活率,一套流程是不可避免的。
在一個感冒都能讓一個成年人變得極度虛弱甚至死亡的時代,任何一點疏忽都可能讓一個小孩子夭折。
也就是這個時候山清水秀,即使大西北這種地方也沒有太多的汙染,食品安全問題還是可以保證。
有太官令主管著百味居,太官丞負責著珍饈閣每天的食物種類,都是真材實料,可惜調料太少,只能加一些鹽巴調味。
色香味俱全那是一種奢望,保持著種類的不同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一點,胡亥沒有辦法,沒辣椒,沒花椒八角,沒茶葉,他苦中作樂的找到了辣椒的替代品和茶葉的替代品,自從他請幾位重要大臣喝過茶葉之後,鹹陽城有幾樣草藥就開始漲價了。
這個時候,即使是加入市籍的經營這幾種草藥的商人被盤剝過後依舊有利可圖,倒難得的形成了一種市場交易很繁榮的假象。
如何讓假象成真,也是未來考驗胡亥的難題之一,不過倒不是火燒眉毛迫在眉睫的大事。
胡亥這幾天非常忙,不然也不會昨夜才和蘭妃“第一次”行房,第一次我說愛你的時候,呼吸不難過,心倒是有點顫抖。
盡管說是食髓知味,但是胡亥還沒有那麽饑渴,久旱逢甘霖之後,他可以接受潤物細無聲的方式。
但是,來看一看卻是有必要的,也許對於蘭妃來說,這已經不是陛下第一次和她有過夫妻之實。
但是,她也能明顯的感覺到現在的陛下和之前不同,之前的陛下只有欲望和索取,對她的行動就好像是毫不憐惜的把她當成一個玩物。
那時的陛下根本不會在乎她的感受,她始終覺得兩個人之間好像不應該是那樣。
但這一次的陛下,給了她完全不同的體驗,不只有欲望的發泄和瘋狂的索取,她能感覺到陛下對自己的憐惜和關愛。
自己心甘情願承受的鞭刑其實隻好了大半,每夜都是趴著睡覺,若是陛下還像以前那樣,她剛剛接近愈合的傷口可能都會再次受傷。
好在陛下體諒她,讓她用了一種雖然很古怪有種羞恥感覺的姿勢,保護了她不受到二次傷害。
其實陛下本來只是想要陪一陪自己,可是如果來了自己這裡過夜卻並不寵幸,這是會被記錄下來的,這代表的是——失寵。
這樣的情況如果發生多次,宗正是有可能把自己隔出皇家屬籍的,這並不是小事。
胡亥還不太清楚后宮的所有事情,他不知道皇帝過夜的地方不是隨意選擇,想幹什麽就能幹什麽的。
在一個人口為本的社會中,最大的個人責任和社會責任其實是統一的,總結起來只有四個字——傳宗接代。
很多人都以為皇帝妃嬪眾多,一定是個多情的人,其實專一的皇帝比比皆是,只不過四面八方給他的壓力讓他不能任由自己的性子來。
如果只有一個妃嬪,縱使她很能生養,一個人生下五六個孩子,可是能夠躲過中途夭折的也就兩三個。
兩三個繼承人,看起來不少了,但一旦出了什麽意外,很可能面臨無人可以傳承的尷尬局面。
皇帝可以隻愛一個人,但必須多娶一些人,廣撒網,多播種,等待糧食成熟。
像胡亥這種瘋狂起來把自己的兄弟姐妹都殺光的情況畢竟是個例,而且想來這其中肯定也有那一位的慫恿。
胡亥怎麽上位的,那一位最清楚,他怕有人效法他,扶持始皇帝的親生兒子矯造遺旨,那他奢望把持大權的想法就會落空。
胡亥也許有想殺掉幾個從前的競爭對手的意思,但是殺光所有人,想想也不會是出自他的想法。
蘭妃主動要求,盡管胡亥覺得蘭妃還有傷,但他也不能拒絕。
他知道,蘭妃說出這種話需要多大的勇氣,這可不是一天可以群發三十條“我愛你”的時代,這是一個女子對即將從軍的男子說一句“我等你回來”就可以終生矢志不渝,哪怕等待的那位已經埋骨他鄉依舊苦等到白頭的純真歲月。
胡亥沒有讓蘭妃失望,一個夜晚完成了三種姿勢的帽子戲法,蘭妃盡管感覺有些奇怪,但陛下的想法總是對的。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是被陛下攬在懷中,趴在陛下的身上睡著的,她竟然在陛下的身上壓了一夜。
胡亥沒忍心推開,盡管蘭妃體重也就將將九十斤,但一直壓在身上也不是讓人感到輕松的事情。
所以,胡亥覺得自己的前半夜過得很幸福,後半夜則為此付出了一些辛苦。
不過,下午去看望了小薔薇,感受到了會心的溫暖。
夜裡又相逢了金風玉露,至少也勝卻了人間有數。
責任感又一步的加強,他好像封印了一部分的記憶,現在越來越完全的轉變為一個帝王,一個父親和一個丈夫的角色。
而此時,在劉邦帳下,卻有一個負責管理糧倉的小官,卻有些鬱悶,身上揣著張先生給的一封信,但是他卻不想拿出來。
而就在他身後十幾步,卻又一個人盯住了他,暗暗想著:長相特異,身高不高,負責糧倉管理,做事滴水不漏卻不主動說出。這幾個條件不正是在說這個小子嗎,接下來,要找辦法試探一下他是否姓韓名信。這小子看起來其貌不揚,平平無奇(參見圓月彎刀古天樂),為何會得到命令嚴格監視,盡量交好呢?
這個人想不明白,不過這是他上面的人下的命令,他也只能聽從。
他不知道自己上面的人再上面就是大秦目前唯一該有著王爺名號的人——淵王子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