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隨著大太監劉成而離開的少年蒙智的背影,胡亥點了點頭,他也不知道這個少年日後能成長到什麽程度,但是有這麽一個人總比沒有好。
王離和章邯雖然都是名將,但是他們距離項羽和韓信確實還是差著一個級別,而蒙智這個少年在未來卻有無限的發展可能。
經過了幾天的努力,總算把李元方對自己的好感度提升到了50,雖然還不能完全信任他,但把他留在身邊冒的風險已經不大。
而今天李元方體現出了他的價值,他早就聽說當朝有武學大家,可是他沒有見過,一直覺得可能都是吹噓。
直到他見到了翩若遊鴻的柳葳蕤,又見到了宛若遊龍的李元方,才知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並且奇人異士往往就出現在自己的身邊,只不過你不注意的話就發現不了。
他對蒙智並不抱有太大的期待,也只是為未來做了一手準備,這樣的準備他還做了十幾手,哪一個會起效果,哪一個不會起效果,他自己都不知道,只能等待歷史的驗證。
寒風凜冽,一隊十幾人行走在土地被凍的冰冷生硬的土地上,領頭的人身上穿著獸皮,頭上還插著一根翎羽。
“兀胡基啊誇疳積吖穆喀”,一個更在領頭的人身後的靈敏男子說道。
嘴裡的話一般人都聽不懂什麽意思,領頭的人說:“阿古巴,我不是說過來到中原要說秦語嗎,不要輕易暴露我們的身份,如今局勢尚不明朗。”
“好的,四王……,四公子”,這個一直在上躥下跳的矮瘦男子回答。
如果後世有人聽到他們現在開口說的話,就會發現幾乎就是標準的陝西話。
這些人的膚色要比一般的人更加黑上一些,眼睛盡管還是偏向黑色的瞳孔,但是已經有點偏向棕色了。
不過不仔細看的話並不能發現他們和普通的秦人有什麽不同,這一行人行進的方向正是鹹陽。
“奶奶的,不能騎馬不能劫掠,看到女人也不能搶回來暖床,這樣的日子還有什麽意義”,一個右側臉上有一道傷疤的男子說道。
被稱為四公子的人沒有表現出什麽不滿意的神色,只是談談的回答:“尤西烈,你說我們騎著馬四處劫掠搶女人回家究竟是為了什麽?”
“當然是為了享受,大碗馬奶酒,大口吃肉,大力玩女人,除了享受還能是什麽”,被稱為尤西烈的右臉刀疤大漢回答。
“可是,為了這些,我們付出了什麽,你哥哥和父親是怎麽死的你不會忘了吧,阿古巴的父親又是怎麽死的,都是在進行搶掠的過程中沒有即使撤離,被中原的軍隊堵住被殺”,四公子說道。
“公子是什麽意思?”,尤西烈問道。
“我們為什麽要去搶奪,那是因為我們自己沒有,春天到秋天還可以有牲畜吃草,我們吃肉。但是一旦到了冬天,草原上開始凋零,我們就沒有東西可以吃。為了搶奪到食物,我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你們不會不清楚,那些戰死的先人們,流了多少血,依舊不能夠保證我們的族人可以不受凍餓而死。可是,現在,有一個機會了,可以不用付出鮮血,就讓我們所有族人都可以在寒冷的冬天安然度過。這樣的機會,究竟是否能夠擁有,就看我們此行的結果了。你們說,為了這樣的一個未來,我們幾個吃一點苦,忍受著一些東西,不值得嗎?”,四公子說道。
“公子說得對”,幾個人都思考了一會兒。
他們從出生以來就接受著爭奪和搶掠的生活,很多人因此而死去,和他們一起長大的那些人如今只有兩三成還能活下去。
可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為什麽,幾年前,他們被打退到了草原的最深處,甚至不敢接近中原腹地。
那是自從他們出生以來最可怕的日子,身邊曾經的夥伴因為饑餓和寒冷死去,但他們後來發現埋葬同伴屍體的土坑被人挖開,只能看到一些散落的骨頭。
人命賤如狗,一個冬天,草原就要有一成以上的人因此死去,這是沒有人願意再次經歷的回憶。
那幾年的冬天,現在回想起來依舊是那麽的徹骨冰寒!
直到來往的商人告知可汗,最偉大的那位帝王已經過世,他們才敢派人出來探查,在近幾年嘗試著向中原一點點的接近,終於又恢復了一些生氣。
最近,有一位來自中原的密使來到了草原深處,表達了中原大帝國對於草原的善意。
證實了使者的身份之後,可汗開始召集所有權利階層商議,是否接受中原大帝國帝王的戰馬換糧食的建議。
很多人都反對,認為草原上的人們不能失去戰馬,如果缺少食物就應該去搶掠。
只有致力於研究中原文化,並且一直以來對中原有所向往的四王子提出了異議,並且直接說出了那段沒有人願意提起宛若禁忌話題的黑暗時代。斥問在場的人有誰想要再經歷一次黑暗時代,最終得到可汗的支持,派他帶著十幾位勇士保護,前往中原,調查情況。
來往的人傳言中原內亂,但是被扣押的使者卻強調著帝國依舊強大,所以,四王子這一次的行動很有可能決定未來草原在未來對中原的態度。
究竟是趁著內亂來攪上一局還是和中原合作,雙方沒有信任的基礎,所以,四王子這次的出行是秘密進行。
可汗已經派使者對大秦帝國進行回復,未來會有草原上重要的特使拿著信物前往鹹陽, 來針對之前的提議進行回復。
鹹陽宮·齊宮
蘭妃看著眼前的少女也不禁有些感慨,這個隻比他小了兩歲的少女由於沒有婚嫁看起來依舊是充滿了活力的樣子。
盡管她的容貌算不上美麗,比起參加選秀的那些女子都只能算得上中等,但她卻又一種獨特的英武之氣,是那些女子的身上很難看到的。
這一點並不因為她冰冷的神色而有所不同,這個少女不是別人,正是蒙恬的女兒,蒙智的姐姐,蒙珺。
蘭妃看著蒙珺,說:“陛下把你送到了我這裡,代表陛下很看重你和你弟弟,但我不能對你和她們有什麽區別對待,我這裡每一個侍女都是一樣的,希望你能理解。不過,你每天戌時在我這裡學習半個時辰的禮儀,由我親自教你,你聽明白了嗎?”
蒙珺神色依舊冰冷,咬緊了嘴唇,說:“我不會給他侍寢。”
蘭妃看了看蒙珺緊握的拳頭,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說:“你還期望能夠得到陛下的寵幸嗎,連我這裡都已經一個月沒有這個機會了。”
“你還沒有資格做陛下的妃子,如果你想要做陛下的妃子,先學好禮儀吧”,蘭妃語氣不急不緩,娓娓道來。
“我才不要”,蒙珺聽到蘭妃的話之後松開了拳頭。
蘭妃說:“就先安排你負責宮內的燭火吧,會有人教你的。來人,帶珺兒下去換一套衣服。”
蒙珺還穿著男裝,這點在宮裡可行不通,不知道的人看到了還以為蘭妃在穢亂后宮,與人私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