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峻山再問。
柳如是道:“臣妾思念家鄉,故而流淚。”
“這好辦,朕帶你回金陵去。”
“真的嗎?”柳如是破涕為笑。
“真,當然是真!”
“那臣妾就再吃一碗飯。”
高峻山笑道:“看你,高興得……”
他當然是說真的,因為他正在為天氣變冷而發愁,柳如是的憂愁倒是提示了他,何不向南方發展,現在還剩下兩廣地區和安南沒有收復,為了應對天氣變冷,必須把收復這兩個地區的事情提到議事日程上來。
他決定親自坐鎮江南,開發南方廣袤的沃土,並大量地向南方移民,建立上海、廣州、香港等港口城市。
說做就做是高峻山的性格,所以他很痛快地答應了柳如是回金陵的請求,而且第二天就啟程了。
他不但帶上柳如是,把董小宛也帶上了。
他們乘坐“襄陽一號”南下。
“襄陽一號”好像成了高峻山的專座似的,其實不然,只是高峻山每次都提前向海軍部打招呼,每次都正好是“襄陽一號”的空檔期,這一次,又坐上了“襄陽一號”。
“襄陽一號”也是承擔著華夏國沉重的水上運輸任務的,京城集中了近千萬的人口,糧食全靠京杭大運河來運送,漕幫負責整個運河流域的安全。
這一次下江南,“襄陽一號”也是有承運任務的,不過,因為皇上要坐這條船,船長主動把貨運量減少了一半。
登上戰船之後,柳如是不解地問高峻山:“皇上,這‘襄陽一號’是戰艦來的,怎可以拿來運貨?”
高峻山道:“襄陽級戰艦只能在內河作戰,不能承擔海上作戰任務,所以它承擔的是內河護航任務,現在我們的內河很安全,又有漕幫存在,為了不浪費資源,它現在是既巡航,又運輸。”
柳如是從金陵來京城的時候,坐的就是這艘船,她對這艘船的新鮮感就少了很多。董小宛就不同了,她是第一次乘坐這麽大的船,而且還有一個大煙囪的船,她的新鮮感可就強烈了。
“皇上,那個又圓又粗又長的東西是幹什麽的?”
高峻山心說,麻痹,你問的時候就不能好好問,什麽又圓又粗又長?老子不是看到你有所指,還當你問的是那玩意呢!
“會冒煙的柱子。”高峻山也不好好的給她回答。
董小宛傻傻地問:“柱子也能冒煙?”
柳如是笑了,道:“我的小姐姐,那是煙囪,開船的時候就會冒煙。”
董小宛問:“這麽大的煙囪,一餐飯要下多少米呀?”
高峻山學著柳如是的口氣道:“我的小姐姐,這個煙囪不是用來煮飯的,是用來開船的。”
“煙囪也可以開船?”
高峻山開心地笑了:“女孩子家家的,知道那麽多乾甚?柳愛妃,帶上董愛妃上後艙的包間,朕先去駕駛艙看看,等一會就過去看你們。”
“小姐姐,跟我走吧!”柳如是笑盈盈地在前頭帶路。
柳如是年方二十,長得美豔俏麗明眸善睞,才氣超然,她比董小宛三歲,故而叫她小姐姐。
高峻山目送二位美如鮮花、鮮嫩無比的愛妃往後甲板而去,然後才帶著孫可望上了前面的駕駛艙。
駕駛艙就是指揮艙,艙的上面就是瞭望塔,此時,船長正在準備開船前的最後一次檢查,他見高峻山進來了,連忙停下手頭的工作,起身向高峻山行禮。
高峻山道:“工作期間不必拘於禮節,你忙你的吧,朕只是過來看看。”
船長也是崇文弟子,他對高峻山道:“山長,我們什麽時候打兩廣呀?學生一到江南就有人問我,
‘你是山長身邊的人,我們啥時候打兩廣?’學生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所以,乘這個機會,學生請教一下山長。”高峻山笑呵呵道:“你們的心情朕是理解的,飯要一口一口地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你說是吧?只要你們人人都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我們的國家就有希望。”
船長道:“山長的教誨的極是,學生碰到有人再問,就把山長的話告訴他們。”
高峻山道:“朕倒是有件事要想你打聽。”
船長道:“山長言重了,學生向您匯報工作,那是職責所在呀!您直接問就是了。”
高峻山問:“你認為新上任的漕幫幫主如何?”
船長沒有思索,直接說道:“李幫主呀,這人不錯,一上任就給漕幫燒了三把火。 ”
“哦?哪三把火呀?”
船長不好意思道:“學生也是道聽途說的,山長如果真想知道,還的找他們漕幫的人問。”
高峻山點頭道:“那可就多謝你。保密制度你可知道?”
“我懂,我懂。”船長忙說道,“學生與山長從未交談過。”
此時,碼頭上發出了開船的信號,船長拉響了汽笛,底艙的蒸汽機隆隆隆地開始運轉起來。
高峻山道:“朕就不打擾你開船了!”
“山長,您走好!”
高峻山下了梯子,他看到有漕幫的弟子在執勤,甲板上已經沒有人走動,高峻山對孫可望道:“走,回包間!”
除了漕幫的人在警衛之外,高峻山還帶了一隊皇宮的禦林軍,現在跟在他身邊的,就有孫可望和四名禦林軍軍官。
“襄陽一號”雖然沒有足球場那麽長,但比半個足球場要長一些,高峻山從前甲板走到後甲板花了不小的功夫,但他回到了包間的時候,船已經開動了。
高峻山才走到包間的門口,就聽到裡面傳出動人的歌聲:
幾番春信,遮得香魂無影。銜來好夢難憑,碎處輕紅成陣。任教日暮還添,相思近了,莫被花吹醒。
雨絲零。又早明簾人靜。輕輕分付,多個未曾經。畫樓心,東風去也,無奈受他,一宵恩幸。愁甚病兒真。
高峻山聽完整首曲子才推門而入,撫掌稱道:“唱得好!唱得好!好一個‘一宵恩幸,愁甚病兒真’,這不是活脫脫的柳兒嗎?”
包廂內,一個在彈一個在唱,聽到高峻山的稱讚,吟唱的柳如是羞澀道:“皇上,羞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