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峻山非常讚同大兒子對南洋進行去西化的決策,並給他回電,命令他對吉隆坡也不可心慈手軟。
“金陵一號”乘風破浪行駛在白令海上,海面上雖然波濤洶湧,但是之前出現的浮冰,現在已經不見了,艦隊已經在白令海上航行了七天,這七天當中,全都是白霧茫茫,沒有見過陽光,好在每天傍晚會散去,通過照明,艦隊前進的速度才有所加快。
因為沒有陽光,六分儀也不起作用,艦隊已經不能按照航海圖上的航線航行了,現在只能知道艦隊大概所處的位置,而不能夠確定具體的位置。
艦隊一直都以9-12節的速度在航行,9月8日的半夜,東方的夜空竟然出現了半個月亮。
“月亮出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這一聲招來了很人走出甲板觀看。
高峻山也聽到了動靜,他要起身去看個究竟,柳如是體貼地說道:“皇上,天亮了再去吧,半夜三更的,容易著涼。”
高峻山道:“如果真是月亮出來了,明天一定是個好天氣,這幾天都把大家悶死了,沒完沒了的大霧天。”
柳如是問:“如果明天太陽出來了,是不是就意味著我們到了美洲?”
高峻山道:“從航程上來計算,我們應該到了美洲,希望明天能夠看到美洲的陸地。”
高峻山還是起身了,柳如是拗不過他,只要由他去,囑咐他披上皮大衣。
高峻山走出休息艙,一位執勤的侍衛見到高峻山出來,連忙行禮,高峻山對他道:“走,我們去外面看看月亮。”
甲板的右舷已經聚了許多人在看月亮,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水手和士兵,他們看到皇上來了,紛紛讓出一條路來,高峻山走到最佳的觀看位置,抬頭向東方眺望,半個暗紅色的月亮掛在天空。
甲板上的人興奮地歡呼著,有人開始高喊皇上萬歲。
高峻山連忙用手勢示意大家安靜,等場面完全靜下來之後他才說道:“我們很快就可以看到明天的太陽了,此時此刻我們更應該抓緊時間休息,你們在甲板上大呼小叫不但會影響別人休息,也耽誤了自己的睡眠,都回去吧,明天太陽出來後,將會有更多的事情等著你們去做。”
眾人都聽從了高峻山的勸說,全部散去了,高峻山來的了駕駛艙,此時大副神百川在值上,高峻山向他詢問了戰艦航行的情況。
“回稟山長,上半夜航速9節,下半夜能見度極好,航速增加到12節。”
神百川向高峻山稟報航行的速度,他的兩眼始終沒有離開海面。
高峻山道:“注意航速和航向,天亮之後很可能就可以看到陸地了。”
“山長放心地去休息吧,學生一定不會錯過的。”
高峻山回到休息艙,柳如是躺在床上並沒有睡。
“睡吧!”高峻山脫了外衣,坐在床邊小聲地說道。
“皇上,您不睡嗎?”
“睡不著呀!不知為什麽,越是離美洲越近,朕越是睡不著。”
柳如是從床上坐起來,道:“皇上,臣妾陪你一起睡不著。”
高峻山微笑道:“你就安心地睡吧!”
……
第二天早上,霞光萬丈,風平浪靜。艦隊的航速增加到了18節。八點整,太陽衝出雲霧,溫暖的陽光灑在了戰列艦的甲板上。
十點十五分時,終於出現一塊陸地。
“陸地!陸地!”
最先看到陸地的是頂層瞭望塔上的瞭望手,他高呼著,把發這一信息傳遞給駕駛艙裡的所有人。
戰列艦的駕駛艙就是指揮艙,高峻山站在指揮台前也看到了遠處的陸地,
他舉著望眼鏡,一直地看著,恨不得戰艦馬上靠岸。艦長王文亮興奮地拿起了話筒,他要向全艦的全體人員宣布這次航行即將結束。
航速開始減速,18節,15節,10節,6節……
大陸越來越近,高峻山已經看到了一片的綠色,那是一座座的山峰。
高峻山下令道:“沿著海岸線尋找卡斯科奎姆河的出海口。”
卡斯科奎姆河是後世美國阿拉斯加州西南部的一條河流,發源於阿拉斯加嶺西坡,河流全長1165公裡,流域面積12.4萬平方公裡,河口平均流量1896立方米/秒。河口以上800公裡河段可以通航。
然後戰列艦沿海岸航行了一段距離才發現,這裡並不是美洲的大陸,而是一個島嶼。
艦長有些泄氣了,他請求高峻山:“山長,可否就在這個島上安營?”
高峻山倒是信心滿滿,他給大家鼓氣道:“大家不要灰心,我們已經發現島嶼了,那麽離大陸就一定不會很遠。”
接著他就下令,調整方向,向東航行,因為他判斷現在所發現的島嶼,很有可能是梅科尤克島,從航海圖上能夠清楚地看出,梅科尤克島就出在卡斯科奎姆河的西面。
“右滿舵!”艦長王文亮發出了轉舵的命令。
“金陵一號”戰列艦徐徐地轉變了航向,艦隊司令鄭成功把高峻山的命令傳達給了後面所有的艦船。
“全速前進!”
這是高峻山發出的命令,因為此時的海面平靜得像一面鏡子,久違的陽光讓人心曠神怡,此時不加速還待何時?
兩個小時之後,果然再次發現了陸地,這一次所看到的陸地,才是真正的美洲西海岸。
由於海面沒有風,戰列艦行駛得很穩,一群海鷗見到龐大的不速之客,遠遠地飛向了深海。
艦隊貼近海岸線航行,速度已經降到了5節。
大家的心情是輕松而愉快的,經過這麽多個日日夜夜,今天總算是到“家”了。
終於看到卡斯科奎姆河的入海口了,艦長拉響了汽笛,並指揮舵手調整航向,準備進入河道。
高峻山下令戰艦拋錨,並派出十艘快艇沿河偵察水情。
午飯過後,艦隊在快艇的指引下,緩緩地駛入了卡斯科奎姆河……
終於踏上了美洲的土地,高峻山站在指揮台前,用望遠鏡看著卡斯科奎姆河兩岸的風景,內心在構想著華夏美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