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報王爺,戶部林侍郎到訪!”
書房的門瞬間開了,一臉愁容的司空淺快步走過來,聲音急切地朝著楚星淵說道:“林興來了,速速入內吧!”
楚星淵抱拳躬身施禮,跟著司空淺進入書房,地榻上二人相對而坐,司空淺希翼地望向楚星淵,“你深夜造訪,可是想到了什麽良策?”
楚星淵微微頷首,“入夜微臣與絮兒用膳時說起此事,絮兒想到曾經在一個地方志中看到過蝗災的治理記載,微臣就與絮兒開始翻找所有的書籍,剛剛找到就過來呈給王爺參看。”
司空淺迫不及待地接過去,這是一本古舊的地方志,看樣子年限不短,不過保存的極為完整,打開折好的那幾頁,仔細閱讀起來。
半晌,看到後面的一些水車圖譜的時候一拍腿,雙眼放光地起身來回踱步,楚星淵很清楚他是在揣測此時的可信度,以及是否可行,水源的問題如何解決?
所以楚星淵故作有仇地敲擊著桌子,“這焚燒很容易做到,只要先行將需要隔離的位置,焚燒出一道灰燼帶即可,控制得當收效是最為顯著的。
唯獨這個水源,讓微臣犯了難,查閱山海經發現最近的一條水系,就在安國寺腳下的雲溪山山谷中流過。
那裡到汴京城還有十二裡距離道是還行,可這兩年水量不是很充沛,只能算是涓涓細流,無法達到灌溉的目地。
如不進行灌溉滋養土地,下一年的蝗災將更加猖獗,旱災蝗災連年而至,百姓饑荒流民遍野,於我大梁基業不穩啊!”
如此語重心長感人至深的一段話,讓司空淺都為之動容,眼眶有些微潤,似是下定了決心般,朝著楚星淵一抱拳。
“得賢臣如林郎本王甚是欣慰,水系我道是有,只是不知道你有何辦法能夠用上,畢竟這個水系是地下河,靠人力取水不現實無法快速灌溉。”
楚星淵心下忍著高興,眉頭微微展開些,“微臣先請王爺贖罪,此事微臣與絮兒進行商討,她熟讀巧工和水事相關的書籍,很有自己的見地。
她還真和我說過,汴京城周遭沒有大型的地上河,不過田地並不缺水,四丈深就可以挖出誰來,說明周遭有地下河,如若我們幸運的能夠找到,那就能解決燃眉之急,可是此時如大海撈針般渺茫。
沒想到汴京城真的有地下水系,這就好辦了!”
司空淺看著楚星淵雙眸凝神好久,而後目光望向遠方,“你進入朝堂時日也不短了,很多事情看得也極為清楚。
大梁國有兩套皇權系統,而真正的朝政是掌控在本王的手中,管理眾臣還有不服管束的皇上,你覺得本王有什麽能夠對他們進行約束的嗎?”
楚星淵點點頭,“雖然微臣不懂武功,但微臣看得明白,是王爺是靠那些黑衣鬼面侍衛,來守護著大梁國,約束著朝中大臣和宮中的皇上,不然大梁將危。”
司空淺側目看著這個林興,此人竟然毫無避諱直言自己所感知到的,如此性格他非常喜歡,更加覺得自己的決斷沒有錯,一把扯著楚星淵的手朝書房內間走去。
開啟後面的石牆,二人順著密道朝地下城走去,司空淺不斷用余光觀察著楚星淵,見他雖然感到新奇,不斷探看卻並未過於驚訝。
“你不驚奇眼前所見嗎?”
楚星淵搖搖頭,“不驚奇,我大梁乃千年大國,國之基業能夠興盛不衰,一定有其特殊的管理秘法,只是如今能夠親眼所見如此浩大的工程感到甚為震撼,也感歎先人的心思巧奪。”
這樣的回答竟然把司空淺逗笑了,爽朗的笑聲在地下城傳出去很遠,身側守衛見到司空淺到來,紛紛跪拜。
“恭迎主上!”
二人踏上小船,穿上有一個侍衛開始拉動繩索,小船開始前行,借著璧上的燭火能夠看到下方的河水極為清澈,還有魚兒穿梭其間,楚星淵俯身探看。
那個侍衛故意晃動了一下小船,楚星淵差點兒跌落水中,司空淺抬手內力一吸直接將楚星淵的手臂扯了過去,他驚恐地拍著胸口,司空淺見其難的露出淡然以外模樣,忍不住笑了笑。
“多謝王爺,微臣怕水!”
司空淺沒有回話,船靠岸寧元已經在此等候,跪拜司空淺,“寧元參見主上。”
“船上侍衛投入萬蛇窟,投喂你的寶貝吧!”
寧元頭都未抬,手上一抖,一條長鞭已經出現在其手中,瞬間將那個想要推楚星淵下水的侍衛卷起來,隨著一聲哀嚎,那人已經被摔出去數十丈遠。
看著位置,正好是他們剛剛下來那處密道的背面,隨著哀嚎聲越來與小,一陣刺鼻的腥臭氣味兒傳來,讓人作嘔。
要知道,現在楚星淵身體內的靈魂可是上神大人啊,連他都覺得惡心和殘酷,可想而知這有多麽的讓人難以忍耐。
司空淺領著楚星淵進入了大殿, 二人坐定司空淺悠然地說道:“你腳下踩著的就是歷經千年的大梁國的命脈——地下城,這些侍衛就是鬼衛,他們才是大梁的國之利器。
至於這水系,就是這條地下河,這條河即便是大旱之年也不會乾涸,水患之時也不會增多,永遠是這樣充沛著,來水入口在東南,出口在西北角,此地下城與汴京城大小相同。
如若想利用這個水系,可以在城外水田中那處隱秘的出口向外引,我看到你和你表妹標記的那些機械了,看著應該有效,只是不知道是否有能工製造出來。”
楚星淵點點頭,提筆簡易地在紙上畫出了這個地下城的形狀和來水方向,“如若能夠在水系入口的地方安裝閘門,就可以隨時控制水量大小,也便於灌溉引水使用。”
司空淺思索了一下,似乎很有道理,“嗯,可以試試。”
楚星淵面露為難之色,有些欲言又止,如此狀態不似他的一貫做派,司空淺疑惑地問道:“林興你可是有什麽難言之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