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臨進考場前,如此的話語引來了很多人探究的目光,成功地引起別人注意的羅媽媽,盡量保持著一個優雅的模樣,不斷撫著鬢邊新燙的頭髮,手指上一顆八十分的鑽戒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
徐老師將梓瑤拽到自己的身後,雖然她聽不明白這個家長說的是什麽事件,但是語言中的惡意和八卦之心,讓她極為的氣惱。
“好了,這位家長請管理好自己和自己的孩子,不要影響他人,這是孩子們一生中最為重要的一次考試,我不希望因為你們任何人而影響他們的發揮。”
說完拉著梓瑤的手走向考點大門,羅琦媽媽撇撇嘴巴也沒說出什麽反駁的話,反倒是羅琦極為埋怨地看著自己,羅媽媽不想影響自家女兒的發揮,趕緊雙手合十表達自己的歉意。
鈴聲響了,徐老師拍拍梓瑤的肩膀,給她加油!
梓瑤用力點點頭,“徐老師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等著我的好成績吧!”
如此自信的夏初禾是徐老師沒有見過的,那份堅定的目光讓徐老師非常肯定,這個孩子一定會讓自己讓所有人吃驚的。
兩天緊鑼密鼓的考試結束了,即便是像梓瑤這樣記憶力超群的人都覺得很是疲憊,不過她沒有時間休息,畢竟今晚所有同學就離校了,最遲的也是下周就要來收拾行李。
而自己身上所有的現金只剩下不到四十塊錢,梓瑤出了考場迅速找到一個公共洗手間,換上原主行李裡面唯一一件還算是比較體面的白色短袖連衣裙,挽起的長發被散開披在肩上。
看看鏡子裡的自己,梓瑤長出了一口氣,原主五官還算清秀,如果不是眼睛極為的靈動彌補了一些不足,真的是丟到大街上都分辨不出來。
收起換下的衣服,朝著一處法式西餐廳走去,她昨天已經和負責招聘的經理通過郵件約好,還有半個小時就到面試的時間,梓瑤不由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轉過三四條街道,終於到達這家西餐廳,此時已經臨近傍晚,餐廳沒有多少人,門前的侍者極為紳士,微笑著為梓瑤打開門。
梓瑤微微點頭,“你好,我和你們的經理喬治.杜邦有約。”
那個男侍者極為有禮貌轉身將梓瑤領進來,帶到一個房間的門前,輕輕地敲了敲房門。
“請進!”
一個悅耳的聲音響起。
男侍者欠身告辭,梓瑤推門走了進去。
一個不是很大的房間,但是一看就知道房間的主人極為有品位,油畫、壁爐、書架完全沒有商業的氣息,充滿藝術氛圍的空間讓人極為舒服。
一個有著歐洲血統的碧眸男子走到了梓瑤面前,“你好,可愛的小姐,您找我有什麽事兒嗎?”
梓瑤微微仰頭,男子的身高應該超過了185,與他對視實在是累脖子,梓瑤沒有廢話直奔主題。
“喬治.杜邦先生您好!昨天我們通過電話,我叫夏初禾是來應聘貴餐廳琴師的。”
男子微微挑眉點點頭,能夠看到自己的容貌不沉醉其間,還認真表述清楚想要幹什麽,這個姑娘很是不得了。
“哦!是的,我記得這件事兒,恕我冒昧看起來您的年紀……”
男子邊聳肩,邊上下的打量著梓瑤,雖然沒有明著說拒絕的話語,但是足以表達其意圖,梓瑤不介意地笑了笑。
“既然約好了面試的時間,那麽就請喬治.杜邦先生給我一個演奏的機會吧!到時候你不滿意再拒絕也來得及不是嗎?”
從容淡定的回答,讓喬治.杜邦饒有興趣地挑眉聳聳肩,“好的沒問題,我們去大堂吧!”
說著二人出了辦公室,來到了東側的表演區域,喬治.杜邦雙手攤開指著面前的許多樂器問道:“我不知道夏小姐善於表演什麽樂器?”
梓瑤看看,“都可以,鋼琴和大提琴更擅長一些。”
喬治.杜邦表示梓瑤隨意選擇一個表演,自己則後退了幾步,找到一張桌子坐下,擺出一副聆聽者的姿態。
這些樂器中梓瑤最為喜歡的就是鋼琴,所以她坐在黑色的三角鋼琴前,打開琴蓋柔聲的說道。
“送給喬治.杜邦先生一首《Greensleeves(hat Child Is This?)(綠袖子)》如何?”
喬治.杜邦不置可否地頷首,一個如此年輕的女孩兒,演奏如此悲涼的曲風怎麽能夠駕馭?不過既然他答應了給她展示的機會就不會食言。
梓瑤坐在琴凳上將長發挽起,優美的頸項露了出來,閉著眼睛深吸了兩口氣,修長的手指開始在黑白鍵盤上跳動,悠揚的琴聲響徹了整個餐廳。
想著與邪君大人每一個世界經歷的坎坷和幸福,那些或是優美,或是傷感的音符,從梓瑤的指尖跳出來,衝撞著大廳中每一個人的耳朵,還有他們的心靈。
讓他或者她,想到了初戀的那個人或唯美或傷感,不知不覺間眼角已經有些濕潤,逝去的愛情雖然沒有天荒地老,卻是我們心間最為美好的回憶,哪怕時至耄耋,那份回憶還是那樣唯美甜蜜。
梓瑤知道只有最為真摯的情感才能打動人心,這首曲子她是用心在演奏,感人程度可想而知,一曲結束,梓瑤用自己最為喜歡的一個小調繼續彈奏著,將琴旁的麥克風拉至唇邊。
輕柔的開始吟誦那首為了綠袖子而寫的詩《袖底風.綠袖》:
“我思斷腸,伊人不臧。
棄我遠去,抑鬱難當。
我心相屬,日久月長。
與卿相依,地老天荒。
綠袖招兮,我心歡朗。
綠袖飄兮,我心癡狂。
綠袖搖兮,我心流光。
綠袖永兮,非我新娘。
我即相偎,柔荑纖香。
我自相許,舍身何妨。
欲求永年, 此生歸償。
回首相愛,四顧茫茫。
伊人隔塵,我亦無望。
彼端箜篌,漸疏漸響。
人既永絕,心自飄霜。
斥歡斥愛,綠袖無常。
綠袖去矣,付與流觴。
我燃心香,寄語上蒼。
我心猶熾,不滅不傷。
佇立壟間,待伊歸鄉。”
曲畢,梓瑤將琴蓋愛惜地輕輕合攏,這架鋼琴的音質極好,表現力很豐富,只是彈了一次竟然有種想要佔有的感覺,梓瑤起身看著身後有些震驚的喬治.杜邦,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