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瑤笑了一下,“下面我就要說我的計劃了,利用候鳥遷徙讓羌國和車師國迅速的爆發疫病。
我查過月華大陸的相關文獻記載,驚蟄之後鳥類開始陸續從我們南越國遷徙回羌國和車師國。
而他們兩國每年又有驚蟄捕燕雀來食用的傳統,所以只要我們現在大量的捕捉燕雀,然後給他們喂養一些藥物,到時候再放飛。
讓這些燕雀幫助我們傳播疫病即可,只要藥物應用得當,拖延七八個月不成問題,到時候又是冬季了,所以今年可以安全的度過。”
薛平第一個坐不住了,一下子跳起來,“如此短的時間,咱們怎麽抓燕雀啊?
況且用什麽藥粉能夠讓燕雀不生病,反倒能夠傳染給食用它的人啊?
再者,還是讓人一病就是幾個月的病症?”
厲王也凝視著梓瑤,這幾個問題也是他想要記著問的,梓瑤笑了一下,將手中的地圖翻了一個個,上面密密麻麻寫著很多東西,梓瑤指著第一條開始認真的講解起。
“哥哥的問題不錯,正是這個計劃能否成行的幾個關鍵點:第一、抓燕雀,這個比較簡單,只要大雪之後外面食物短缺,只要在空曠的場地撒上稻谷就可以招來許多的燕雀。”
說著她起身走到門口叫來一個守衛,低聲的吩咐了一下,回頭示意厲王和薛平一起到窗前看看。
二人帶著疑惑起身走到梓瑤身側,透過薄薄的窗欞紙,看到外面有守衛將一把谷子撒到門前的石桌上。
片刻嘰嘰喳喳的飛下來十幾隻麻雀,毫無警惕的跳到桌子上開始大快朵頤起來,等了片刻那個守衛一揮手,他手指上的一枚戒指中飛出一張網,迅速的將這些麻雀罩住。
等它們發現自己被困了已經插翅難逃,那個守衛走過去輕松的將這些被捕獲的麻雀全部裝到了一個巨大的籠子裡面。
梓瑤回身看著二人,“這只是一個簡易的裝置,我們無需大量的俘獲這些燕雀,因為我製造的藥物說是藥物倒不如說是一種疾病,這種疾病會毫無顧忌的在鳥類中傳播。
它們得病後沒有別的征兆只是能吃,極為的能吃,不過過了兩三個月這種疾病就會不藥而愈的,之後對它們並無傷害,至於這種致病藥物的名稱嘛我還沒想好。”
梓瑤歪著腦袋,仿佛在犯難的樣子讓厲王和薛平忍俊不已,這是等著他們誇獎呢!
薛平揉揉梓瑤的頭,“妹妹真是聰慧,沒想到讀過父親的毒經手劄後竟然有如此的心得,真是聰慧的讓愚兄嫉妒啊!”
厲王沒說什麽,只是一直注視著梓瑤,眼中充滿了自豪的神情。
“我們現在有一個月的時間,可以準備這些,估計你需要的麻雀應該可以捕獲好多,不過你的藥物夠嗎?”
梓瑤撅起嘴巴,“這個是我最不願意講的問題!”
薛平的心都提了起來,趕緊走到梓瑤的身邊,認真的問道:“怎麽了藥材極為的稀有?還是難以合成?”
梓瑤搖頭,撇撇嘴巴,“藥很好弄也極為廉價,但是熬製的過程奇臭無比!哥哥我給你方子你來熬製可好!”
薛平有種極為不好的預感,不過想到是自己妹子的要求,還是沒有猶豫的點了頭。
梓瑤又回頭,“我設計的捕鳥網需要一些工匠製作,現在兵部應該在厲王殿下的手中,那麽盡量越過鍾尚書,直接命令兵部的造物局來承辦吧!
時間比較緊,如果製造的快的話,除夕之前就可以完成了!”
厲王連忙點點頭,“這些都不是問題,只是有可能利用你來當做話題,畢竟整個京城中都在盛傳,厲王正在準備求娶薛家薛雪瑤小姐呢!只要說薛小姐想要捕鳥即可!”
梓瑤一怔,沒想到厲王竟然當著哥哥的面,將這麽正經的話題說出一股子調戲的味道,梓瑤翻了一個白眼。
“王爺的吩咐,幽雪一個小小女子怎麽反抗?”
說完坐在了桌前喝著茶不再出聲,厲王看著耳朵有些泛紅的幽雪知道她只是有些害羞了,別說自從回到了薛平家,她現在的性格更加的鮮活,讓自己移不開視線。
厲王思慮了一下說道,“除夕夜父皇準備冊立太子,不過對外沒有和任何一個人說過,我已經做好了兩手準備,即便冊立不成武力也要成事!”
梓瑤知道這是準備逼宮的節奏,不過看老皇帝最近的表現應該不會做什麽不長腦子的事情。
她還是比較讚同厲王的做法的,因為即便他不準備獻王他們也會準備的,免得到時候弄的措手不及。
薛平點頭,“既然如此我們計劃給楚老將軍治療腿疾的事情不能耽擱,一會兒我再過去一趟,現在穩定軍心才是最重要的,這樣對你的支持者也是一種最好的安撫。”
厲王點點頭,提筆寫出來一個名單,交給薛平,“既然要去這些家裡都去一下吧!畢竟都是武將出身,年邁後很多舊疾在冬日裡都一一顯現了。”
薛平點頭,回身看著梓瑤“,圖紙和藥方雪兒妹妹什麽時候能夠準備好?”
梓瑤伸手在袖籠裡面一頓翻找,兩個紙筒出現在桌子上,一個擺在厲王面前一個放在了薛平的掌中,拍拍手起身說道。
“我的任務完成了,一會兒我換上男裝名單上的病患前面的六個可以分給我,太多了哥哥一天根本診治不完,剩下的哥哥去吧!”
薛平想想點頭認同梓瑤的判斷,“嗯,不過雪兒妹妹一個人我不放心,要不然我派人跟著你去吧!”
厲王一擺手,“此時不宜過多人知曉,我的傷已經無大礙,我陪幽雪前去吧,我們坐馬車選些路途較近的即可!”
薛平蹙眉,想了想這是最好的辦法,警告般的看了一眼厲王,“照顧好我妹妹,莫要欺負她!”
梓瑤不再理會二人,提著身後藏著的一個包袱走向了後面的臥房,快速的換上一套事先準備好的男裝,頭髮也被她高高束起在頭頂盤成一個男子的發髻,然後用一個天青色的發帶扎好。
一身天青色的棉袍內襯月白色的內衫,足上登著一雙被做成內藏坡跟增高的厚底靴子,雙眉描繪的更加濃密,瞬間一個俊秀纖瘦的謙謙君子出現在銅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