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魯含玉沉默了一會,搖了搖頭,“十分那豈不是說和沈度的一模一樣?”
“我說的就是一模一樣。”柳凌霜笑了一下,“魯總,我想把這幅《心經》留下來,您可以找人鑒定一下,看看到底能有幾分水平。”
魯含玉愣了一下,柳凌霜敢這麽乾,肯定是有信心。
難不成真的有十分?
這怎麽可能?
任何一個書法家的字都是獨一無二的,後人怎麽學都不可能一模一樣。
柳凌霜憑什麽有這樣的信心?
“好。”
“那這事情就這麽定了。”
“字先留我這裡。”
魯含玉點了點頭,不要說十分,就算只有五分,她都會買下柳凌霜帶來的字。
柳凌霜沒有再多說什麽,站起來離開。
魯含玉回到辦公桌前,看著那幅《心經》,好一會後拿了起來,先是讓秘書不要再讓人來打擾自己,接著了走到牆角那在牆上的按鈕上按一下,一道門打開,一個禪室出現,二十平米左右,正中間的地方擺著一個四方小桌和圃團,四周牆不見多余的裝飾,非常清雅。
魯含玉走到小幾前盤膝坐下,打開了鋪好《心經》後,點了一支檀香,嫋嫋煙氣升起。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
“故說般若波羅蜜多咒,即說咒曰: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
一遍誦完,接著又是一遍,最後又是一遍。
“這字……確實不錯……”
魯含玉盤膝坐著,看著平鋪在桌子上的《心經》,若有所思。
錢不是萬能的,但是當有了足夠的金錢後,很多東西都能夠買到。
魯含玉信佛,各式的《佛經》不知凡幾,高僧的,著名書法家的都有,以前沒比較沒有區別,可是和眼前的這幅《心經》比起來卻有了那麽一絲絲的區別,這種區別是不是和永樂大鍾有關,這誰都說不清楚,但是她覺得起碼這種被稱之為館閣體的字清晰、端正,別的那些書法家寫的字,追求藝術,這沒有什麽錯,可是用來抄經卻不太合適,相反,這種直接明了清晰無比的字讓人一看就心境平和,更加適合誦讀。
“找人來鑒定一下,如果真的是好字,就訂製一批經文。”
魯含玉一邊想一邊站起來走出去,拿出手機撥了一個人的號碼,半個小時之後,一個年紀五十六歲的頭髮有一點發白的男人出現在她的辦公室。
“蘇同老師,麻煩您跑一趟,實在是不好意思。”
魯含玉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眼前的這位叫蘇同的人是華夏赫赫有名的書畫鑒定專家,長年為各大拍賣行和收藏家服務,真正的頂尖高手。
“魯總,您客氣了。”蘇同了連忙搖了搖頭,魯含玉可是他的大客戶,每年去支付的谘詢鑒定費超出100萬,“不知道您這次得到的是哪個名家的字?”
魯含玉搖了搖頭,“這一次的字不是什麽名家的,不過我看著挺喜歡的,就請你過來看一下。”
“哦?”
“現在的人寫的?”
蘇同一聽就覺得有一點奇怪,當下的書法名字不是沒有,不過直接一點說,這些人都還活著他們寫出來的字畫出來的畫,價格再高也有限,
一般都不會花大錢投資。 魯含玉過去五年的時間裡,花了超過8000萬買各類的書畫,一幅現當代的都沒有,現在怎麽樣突然間轉了性?
“現在的人寫的字,確實有些是有投資前景,不過升值的空間和速度都有限。”蘇同想了想,又補了一句,“更加直接一點來說,現在的人的那些字畫,在可以預見的時間裡,升值都不會太大。”
魯含玉一聽就明白蘇同的意思,不這話在其實就是說,不是不能買,可是要想升值恐怕得二十年之後。
“蘇老師,字在這裡,你來看一下,有人告訴我說這是館閣體。”
“寫這種字最有名的就是沈度,今天讓你過來是想讓看看這字能夠有沈度的幾分水平。”
蘇同點了點頭,身為華夏最為頂尖的書畫鑒定專家,熟悉歷朝的書法家的字的特點那是必須具備的基本功,沈度的字雖然不是主流但也算不上冷門,自然難不倒他,不過他心裡覺得有一點奇怪,魯含玉怎麽突然之間想收藏館閣體的字了,這種字在歷史上確實曾經風流一時,不過真正的大家除了沈度之外就沒再見過,說白了就是一種被玩死了的公文字體,更加不用說是現在的人寫的,根本就沒有任何收藏價值,不過魯含玉是自己的主顧,讓自己看那就看一下,不過他心裡打定主意一定要說服魯含玉不要收藏這樣的書法作品。
“咦?”
“這字……真不錯!”
蘇同愣了一下,不由得低下頭,認真看起來。
“真不錯!”
“真的是非常不錯!”
蘇同看得入神,一邊看一邊嘀咕,完全忘記了旁邊的魯含玉。
魯含玉的眉頭挑了一下,認識蘇同好幾年,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子,事實上到現在已經不用再多說什麽,肯定是好字——能夠讓一個一輩子都在和字畫打交道的人如此驚訝,肯定是好到不能再好的字。
“奇怪!”
“真是奇怪!
蘇同看了足足半個小時,剛開始時臉上驚訝驚喜的表情消失不同,取而代之的是疑惑,仿佛看到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一般。
“蘇老師,你這是怎麽了?”
魯含玉這下不明白,蘇同這前後變化實在是讓人看不明白。
“魯總,這字是哪來的?”
“我的意思是說,到底是什麽人寫的?”
蘇同抬起頭看著魯含玉,臉上依然還是濃濃的疑惑,眼前這字寫得和沈度的一模一樣,形似神似,如果不是墨跡是新的,紙也是新的,他肯定認為就是那個生活在明代的大書法家沈度寫的!
沈度穿越了麽?
(第二更繼續求推薦票,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