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麽知道那間密室的?”
“傳聞。 我在姍姍學姐那裡聽到的,她還告訴了我開啟密室的方法就在鋼琴下面。我殺死她的時候發現有人藏在鋼琴底下,我一直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那人讓我很不安,我怕那人會帶警察來抓我。但我看到了那雙高跟鞋,我知道那一定是學校的老師。所以半夜的時候我在宿舍裡大叫,把那人引了出來。”
“你說的那個人就是蔣原美對吧。”
“嘻~~~~沒錯。起初我還不敢斷定是她,可她身上那股桅子花的香味跟我在音樂教室裡聞到的味道一模一樣。”
“那你為什麽要殺楊旎?”
“我最恨的就是朝三暮四的人,更恨那些專勾引別人男朋友的女人。她帶男人回來,所以我殺了她。把她的屍體封在她床底的皮箱裡。我本來不打算那麽早就把蔣原美殺掉的。但她多事的跑來敲我的門,她跟蹤我到儲物室,她還勸我去自首。我答應等歌唱比賽完了之後就去警局。比賽前一天剛剛好是周末,我裝成她的聲音打電話把合唱團的成員全騙來,想進行最後的合唱。然後把唱的曲目都錄下不做為紀念。可她們來了之後就開始報怨,說我騙她們,還罵我是瘋子。我就把她們全殺了。蔣原美來的時候剛好看到我處理現場,她想報警,但沒有我的刀快,嘻~~~~”
“你借用你和蔣美聲音很像的優勢,故意告訴警察說當時是你報的警?”
“嘻~~~~~~沒想到他們那麽好騙。我把屍體處理好之後,讓自己從樓梯上摔下去,傷得很重。我所說的話大家都以為是我瘋言瘋語,我也成功的騙過所有人,讓大家都深信我是個智力退化的病人。我也正是利用了這層保護傘,每年都去五中那間密室。便那男醫師發現了我的秘密。他試探我,所以我殺了他。我還順便殺了那個姓代的男人。他知道我太多的東西,五年前他逃過了一劫,這次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嘻~~~~~”
“我想知道你口中那個朋友,是不是范甜甜。”譚芝盯著秦琴的眼睛。
秦琴沒有應聲,只是笑得很詭異。
探訪時間到,秦琴回到了自己的牢房裡。外面的光恰巧投射在她瘦削的身體上,她的影子顯得格外的纖長。
影子?
!!!
譚芝突然間睜大眼睛。秦琴影子居然是駝背!
不,不是駝背,而是有另一個人的影子貼在她的背上!!!
女子五中的案件終於畫上了句點。
譚芝和阿澤也要各自回到各自的生活中去。說真的,她還有些舍不得。雖然和阿澤相處的日子不長,但他去給她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正在睡夢中的阿澤被電話聲吵醒。鬱悶,都不知道是誰會打電話來找他。
“喂?”
“是阿澤嗎?我今天下午六點就要走了,出來喝杯咖啡好嗎?”
譚芝拔了幾次阿澤的電話都是佔線。看來那小子行情不錯嘛。她對著佔線的電話笑了笑,然後掛上電話。卻無意間看到有道黑影在父親的書房前閃過,她打了個冷顫,起身走過去一看,松了口氣。原來是風吹著窗簾子,飄起來的確有些像女人家的裙擺。
父親離開也有一些日子了。這書房譚芝一直都不想進來,怕的是睹物思人。正當她準備關上門離開的時候,書架上突然發出“叭”的一聲。
譚芝走近一看,原來是一本厚厚的日記本。棕色的牛皮封套泛著淡淡的光,看來爸爸應該經常拿著它寫東西。她突然想起秦琴說的話。她說殺爸爸是因為他知道的太多。
她又突然間想起秦琴的那道怪異的影子。還有秦琴那天說的話很多都跟她所調查到的證據有出入。
難道,這本筆記上有關於秦琴的秘密?
筆記中多半是關於每天工作的感想和總結,可到了最後那幾張,也就是接近父親死亡的那幾天,筆記中卻寫到關於秦琴在遼養院的事情。有一段話引起了譚芝的注意。
“女兒回來了我很開心。但她調查五中案子卻讓我很擔心。當年我負責的那檔新聞有些真相是不能報導出來的。我去看了那個幸存者,她還是老樣子,她還在被那個人糾纏著。我想一個連死都沒有權力選擇的人應該是最可憐的吧,上天讓她以如此痛苦的方式活著來為死者贖罪,但她並不是真正的凶手。”在筆記的後面一頁又寫著這樣一句話:“沒有人會查得出真正的凶手,因為她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
譚芝合上筆記,腦中一片混亂。她不明白父親為什麽要寫下這段話?好像早就料到她要來翻這本筆記。她突然一震,想起以前跟父親玩過一個找東西的遊戲,父親往往都習慣把迷底藏在最後!她不死心的把筆記往後翻,可全是白紙,並沒有出現任何記載的東西。她有些挫敗的合上筆記,閉上眼睛,手指輕輕撫著筆記光滑的封套,自言到:“爸爸,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麽呢?”
她突然睜開雙眼,仔細看著手指按住的地方,有一塊輕微的凸起,像墊了什麽東西。她用刀片劃開牛皮封套,一張小小的折疊紙從裡面掉出來。上面寫的是一串譚芝再熟悉不過的名字。他們全都是被秦琴殺害的人,並且都出奇的按他們死的先後順序排列著。
!!!
等等!這……這並不是父親的筆跡,紙張也不是這本筆記上的,反倒像從別的日記本上撕下來的。遼養院男醫師!對,一定是父親撕下了這次一頁!可是男醫師出事前父親就已經死了啊,難道說有人在男醫師的筆記上造假,讓她和阿澤誤以為那就是真相?!
當譚芝再次看向那張紙的時候,突然雙腳一軟坐在地上。
那張紙上排在最後的名字居然是蔣原澤。
她突然想起那次跟蹤秦琴到密室時,看到牆上有個‘艸’未完成的字。難道就是阿澤?
一刹間仿佛有張無形的恐怖之網向譚芝襲來。這時電話卻響了,是阿澤打來的。
“譚芝我快到了,我在你家樓下對面等紅綠燈。”
“誒?”阿澤怎麽突然跑到她家樓下了呢?莫非是……她不敢往下想,盡量讓自己控制住聲音不要讓要澤聽出她的恐懼:“阿澤,凶手不是秦琴。”
“你說什麽?案子都結了,呵呵……你不是要飛加拿大嗎?”
!!!譚芝聽了又是一驚。她並沒有告訴阿澤她要走的事啊?這時電話那邊阿澤又笑到:“你是不是最近忙暈了,你前兩個鍾打電話告訴我的,要不我怎麽會突然跑過來找你喝咖啡呢。”
“阿澤你站在那裡等我,記得別走開!”譚芝掛了電話急衝衝的跑下樓。
阿澤收起電話,望了望譚芝住的那層樓,卻意外發現窗簾旁邊好像站了一個人,一個女孩子。
!!!
讓他吃驚的是那女孩子居然是半透明的。
“見鬼!”阿澤低低的說。
(嘻~~~)
誰?是誰在笑?這聲音……這聲音跟上回在五中聽到的一模一樣!
一陣冷風吹,阿澤打了個激靈,突然清醒過來;卻看到譚芝站在馬路中央,有輛大貨車正向這邊急駛過來。他第一個反應就是衝過去想將她拉開。可他的手在即將碰觸到譚芝時,她卻消失了。
(嘻~~~)
那笑聲又從背後傳來。
阿澤像意識到什麽,可一切都來不及了。一股強大的力道將他整個人撞了出去……
譚芝用力的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但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不斷的從眼眶裡滾出來。
阿澤死了。
當她意識到這點時, 眼前突然一黑沒了知覺。
四周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出口,找不到任何方向。好像有什麽聲音從遠處傳來,可惜譚芝什麽也聽不清楚。漸漸的……有黑暗的最遠處有一串像螢火蟲般微弱的亮光飄了過來,那聲音也近了,可惜她還是聽不清楚。那一串光飄到她身邊,她終於看清楚那是一群打著白色燈籠的人,而且這次些人她全認識。他們是女子五中案件中死去的那些人,他們當中還有男醫師、父親和阿澤,跟在最後的是秦琴。譚芝想說些什麽卻怎麽也發不出聲音來。
這一切靜得可怕。
秦琴像似發現了譚芝,緩緩的回過頭來對著她笑,可惜她聽不見秦琴對她說了什麽?她那嘴型好像在說:“她的聲音僅對聽力正常的人有用,一切都結束了。”
譚芝突然間看到秦琴肩上多出了兩支手,蒼白得嚇人!她這才明白,在牢房裡看到秦琴駝背的影子原來是這個人貼在她背上!
當譚芝看清那張臉時,心中又是一驚。
范甜甜!
凶手就是范甜甜!
下一秒黑色的世界一下子變成了剌眼的金色,譚芝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才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床邊坐著攝製組的成員秦慧。
她看到秦慧對她說:“一切都結束了。”
真的一切都結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