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死人?什麽意思!趙桓樞側著耳朵,開始聽著兩個乘客議論。
“醫院本來就經常死人,有什麽大不了的。”
“傻帽,我說的不是病重患者,醫院死了一個保安,據說是變態殺人犯,後來連搜查的警察都受到了攻擊,又死了好幾個呢!”
“你就吹吧,這麽大的事早就上新聞了,我怎不知道。”
“這還明白的麽?消息被封鎖了,我一個朋友在警察局裡上班,是他悄悄告訴我的!”
聽到這樣的話,趙桓樞松了口氣,那人說的“又”指的是後來的搜查隊。
可是趙桓樞又皺起了眉頭,市醫院的消息確實是封鎖了的,也不知道是誰說漏了嘴。
公交的電視上不停的放著城市創建文明城市的廣告,趙桓樞找了個座位坐下之後,他心思就完全集中在了封鬼榜上。
看著手機上封鬼榜的信息,趙桓樞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這次的任務時間,是有史以來最長的一次,要是找不到特殊陰鬼,折損的壽命也太多了點,龐大的壓力讓他的心好像被擰住一樣。
而且在市醫院裡隨時有可能繼續死人,死很多人……
接著,趙桓樞在手機裡打開扣扣地圖,仔細觀看著市醫院方圓一公裡范圍的區域。
封鬼榜曾今有過這樣的提示:“收件人收到信息之後,在規定時間內到達指定地點之後,可以在該地點方圓兩公裡的范圍內活動;若收件人在指定時間內,超出活動范圍,信息將會提示,十分鍾內收件人不回到活動范圍內,將會死亡。”
想到這裡,趙桓樞暗自慶幸,幸好市公安局距離市醫院在封鬼榜的限定活動范圍內。
趙桓樞胡思亂想之際,公交車的喇叭響起了:“乘客您好,市醫院到了,請下車的乘客……”
走下公交之後,趙桓樞發現現在醫院處於半封閉狀態,大門口停滿了武警的車輛,還拉起了警戒線,這裡已經停止了一切的掛號和看病,除了醫院裡的員工還有住院部的病人,任何人不得進入。
之後,趙桓樞又從門口的其他幾個保安那兒了解到,醫院的員工每天下午六點前必須離開,安保人員夜晚十點前必須停止一切巡邏回到宿舍,還有住院部的病人,為了他們的安全,隻能夠在白天出來走動。
緊接著,趙桓樞來到了住院部後方那個偏僻的案發現場,一路上的警察並沒有攔住自己,看來劉安國已經和他們打過了招呼。
廁所周圍的屍體已經全部運走,就算如此,現場還是留下了大量的血跡,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像是生鏽的鐵水夾雜了魚蝦腐敗的味道,這讓趙桓樞呼吸起來都感覺到頭暈惡心。
趙桓樞扶了扶眼鏡,愣愣的看著前方楊剛死去的廁所,心裡想:究竟要怎麽才能找到那隻特殊的陰鬼,目前的線索,是死者留下的“黑龍”兩個字,它指的是鬼的樣子麽?龍?那怎麽可能!醫院裡哪來的龍?
正當趙桓樞思索之際,耳畔若有若無的,傳來了一陣嬰兒的啼哭。
嗚哇嗚哇……
那若有若無的哭聲,始終在趙桓樞耳畔環繞,好像深夜的野貓在扯著嗓子嘶鳴,透出一股滲人的陰冷氣息,讓趙桓樞的背脊感到一陣陣發涼。
趙桓樞向四周看去,除了稀稀寥寥巡邏的警察之外,這裡哪有什麽嬰兒。
“同志,你聽見有嬰兒在哭麽?”趙桓樞攔下一名警察問道。
警察被趙桓樞問得滿臉問號:“嬰兒?什麽嬰兒?哦對了,
你是劉隊說的那個協助辦案的保安吧?雖然劉隊囑咐你可以去醫院的任何地方,可這裡昨夜出了那麽大的事情,凶手又沒有找到,極有可能在附近,為了你的安全,還是回……誒!同志,同志!喂……” 趙桓樞沒有再聽警察的話,而是順著那嬰兒哭聲的方向,一步步朝廁所走去,難道隻有自己能聽見這個聲音?
趙桓樞繼續行走,哭聲似乎變得清楚了一些,不過並沒有在廁所裡,而是順著廁所往右的一條道路的盡頭。
趙桓樞感覺自己的意識有些迷糊,心中雖然充滿了恐懼,可身體仿佛不聽使喚;繚繞在耳邊那詭異的哭聲,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牽引著自己的腳步。
當趙桓樞回過神,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來到了住院部17樓產科手術室前方的走廊,那淒厲的嬰兒哭聲也漸漸小了下去。
手術室門頭“手術中”的紅燈亮著,門口的椅子上坐著產婦的親屬,那個不停在走廊上來回踱步滿臉焦急的大漢, 因該就是產婦的老公了。
這時候,趙桓樞看見歐陽怡也在手術室門口,她看到自己的時候眉頭一皺,急忙走了過來。
“召喚術,你不去巡邏跑這來幹嘛?”歐陽怡清秀的面龐升起一絲疑惑,皺著秀眉問道。
“你有沒有聽見嬰兒在哭?”趙桓樞感覺腦袋昏沉沉的,對自己為什麽會來到這裡也感覺奇怪。
歐陽怡聽了笑道:“你產生幻覺了吧?產婦剛進去不久孩子都沒生呢,哪來的嬰兒哭?再說了,手術室裡的聲音外邊也聽不到。”
接著,歐陽怡推了趙桓樞一把,道:“好啦你快回去吧,現在醫院到處都是警察,要不是這位產婦忽然早產,我們都得呆在崗位上不能亂走的,對了,你要真閑著沒事,我給你錢,你幫我去醫院對面的那家星巴克買杯咖啡。”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我沒空。”趙桓樞踮起腳,越過歐陽怡朝著手術室看去。
歐陽怡沒好氣的道:“我說你幫我下又怎麽了?我都工作一天一夜了,你就……”
嗚哇!!!
忽然!趙桓樞耳邊再度響起嬰兒的啼哭,與其說是哭,更像是在慘叫!聲音之大,震得趙桓樞耳膜都刺痛起來,他渾身猛地一哆嗦,驚恐的看著手術室,對歐陽怡顫道:“這麽大的聲音你沒聽見?”
“什麽呀,哪有什麽聲音啊。”歐陽怡雙手叉腰:“我說你不會是來搗亂的吧?”
趙桓樞被哭聲震得有些頭昏,捂著耳朵神情痛苦的看著歐陽怡:“你看我像是搗亂的麽?不行,我感覺不對勁,必須轉移產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