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還是坐在沙發上,好象打算永遠這樣坐下去。他會感到痛苦嗎?我心裡不禁疑問。好象那個一聲招呼不打就
跟別的男人跑了的女人和他沒有半點關系。對我來說,盡管麗已離開,但和媛的絕情絕意相比,我心裡好過了很多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我心裡歎道。眼光掃落,才發現茶幾上的煙灰缸不知什麽時候滿了。
從那天以後我和磊兩人再也沒有去過學校。磊不知從哪裡弄來一大堆書,書名全是“易經”、“太極”、“八
卦”之類我不大懂的名詞。每天從起床到睡覺磊就一直埋頭伏案閱讀不綴,還做了老大一本筆記。若是渴了他便喝
點自來水,餓了就隻吃方便麵,過著足不出戶的生活,我怎麽也看不出他有把女朋友另尋新歡的事放在心上。我也
足不出戶,但我是喝酒,有時邊看電視邊喝,有時不看電視也喝。天天喝,時時喝,隻除開醉得不省人事的時候。
鼻子被撞之後染上了一個毛病,就是不能遇冷,稍微一遇丁點冷就不停地打噴嚏。不過喝酒可以解決這個毛病
。這也是我不停喝酒的原因之一。
偶爾我難得有清醒的時候,磊便過來和我搭幾句,似乎想跟我討論一下什麽。但他說的大多是他那些書上的東
西,我一來基本上聽不懂,二來也沒有什麽興致去鑽研。我只是一心想跟他聊麗和媛的事。兩人話題扯不到一塊去
。最後,他隻好苦笑著搖頭走開,任由我大醉塗地。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一種東西,那叫作無奈。
又到了這一天,這該是第五個星期五吧。下午我故意將自己灌得酊酩大醉。醒來,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客廳的地
毯上。磊手裡拿著個煙灰缸正坐在我旁邊,眉頭緊鎖地抽著煙。我懵懵懂懂,懶得去管他想幹什麽,回頭看看窗外
,天竟然還沒有全黑,嚇得我連忙伸手又去摸酒,想再醉一場混過今晚。磊卻一腳踩在我手背上。
“啊——,痛死我了!你幹什麽?”我把手縮回來,手背都紅了。
“今晚有工作要做。”“很重要嗎?”
“很重要,”他的兩隻眼睛閃閃發光,“說不定可以救我們倆的命。”
救我們倆的命?我打了個哆嗦,難道這一切還不夠嗎?“難倒我們要死?”我失聲問道。
“那倒不一定。”磊笑著吐了個煙圈,神情中竟然充滿自信。“來,”他拍拍我的肩膀,“坐起來,咱們聊聊。”
“聊什麽?”
他沒有立即說話,卻又吸了一口煙,吐出來,煙霧在沒有風的房間裡繚繚升起。天已盡墨,屋外陰森的樹影搖
擺不定。我又聽見風刮過屋頂的嗚嗚聲。他終於開口道:“我們第一次請筆仙到今天已經整整三十五天了。五七三
十五,剛好五個星期。”
是嗎?我記不大清,腦袋還有點沉。只聽他又道:“我仔細想了一下這五個星期以來發生的事情。發現了一個
模式。”
“模式?什麽模式?”
“每到星期五,也就是我們請筆仙的那天,就會有怪事發生。一次比一次厲害。七天似乎是一個周期,一個恐
怖事件發生的周期。在這七天之間,卻絕對的風平浪靜,沒有任何事情發生。而每一次,在事情的末端,都有黑貓
的蹤跡。請筆仙是在星期五吧。從那時開始,第一個第七天,星期五,我們見到了黑貓,然後差點翻車;第二個星
期五我們迷路了,也見到了黑貓;第三個星期五我們在家,你夢見了鬼,也看見了上我身的鬼,黑貓也出現了;第
四個第七天,也就是上個星期五,我看見了我背後的鬼影,你毫無疑問被鬼上身,要殺黑貓。應該說,我們看到的
鬼影,一個白衣女鬼和我背後的黑衣男鬼,是我們請筆仙召來的吧。”
“是啊,但這我也想到了。”
“恩哼。但鬼上身,和那隻黑貓又有什麽聯系?我敢肯定,那隻黑貓絕對不是偶然出現的!它一定和這七天一
次的劫難有某種現在我還想不到的關聯。玩過筆仙的不止你我,我問過一些請過筆仙的人,也在網上留言求助,但
所有玩過筆仙的人都只是說遇見一些倒霉事而已,並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