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雖然剛剛我們聊過天,但真正意義上的見面,這是第一次。”蘇雲遞過一杯熱茶。
房間裡已經被清理過了,放上了蘇雲柔軟的真皮座椅和透亮的玻璃桌子。
這是個不幸的女人。蘇雲心想。
“啊!”
“救命,饒了我!”
“殺了我,殺了我!!!”
蘇雲:“......”
朱娜有些不安地把珠子往寬大的白貂裡拽了拽。
這一用力,更高亢更淒涼的慘叫從珠子裡傳來。
福爾多在旁邊聽得心驚肉跳,主人這個客人,到底是什麽人?!
福爾多跟著老主人見過很多大世面,甚至去過阿斯加德,他見識過真正的魔法師動輒毀天滅地的破壞力,也清楚戰士修至極境的恐怖之處,所以他才有信心一直等到蘇雲回來,相信蘇雲可以掃平傑克那群叛徒。
但縱是如此,福爾多此時還是怕了。
由不得他不怕,這個女子太邪門了,身上一直傳來別人的慘叫聲。
蘇雲歎了口氣:“福爾多管家,你先出去吧。”
“是,主人。”福爾多就等這句話呢,腿上不緊不慢地向後撤,心裡巴不得能瞬移出去。
蘇雲為什麽讓福爾多出去,一方面他看出了福爾多的窘迫(說實話,蘇雲自己也瘮得慌...),另一方面朱娜似乎不想見到其他人。
福爾多走後,朱娜的舉止變得自然了許多。
“朱娜,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嗎?”蘇雲嘗試性地發問,他希望朱娜能夠說幾句話。
“嗯...”朱娜小聲地道,她的聲音幾乎被淹沒在怨靈的慘叫中。
這串怨靈珠子在很大程度上緩解了她的怨恨,如果不是這串珠子,朱娜可能已經變成了一個精神失常的瘋子。
對此時的朱娜而言,某種意義上來說,折磨別人確實能夠給她帶來快樂,尤其是折磨這些人。
蘇雲不希望這個女孩以後一直活在怨恨和之中,所以他把這個女孩帶到了身邊。
在他們見面的第一個瞬間,蘇雲也被朱娜的美貌恍惚了一下,朱娜比白沫沫要好看不少。
這樣一個美麗的女孩,蘇雲更不能夠讓她終日混沌地活著。
蘇雲不動聲色地瞄向在朱娜衣服下露出一角的怨靈鏈子,心中知道,不能總讓朱娜拿著這條鏈子,否則可能會扭曲她的性格,以後一定得找機會收回才行。
“朱娜,接下來這段時間,跟著我好嗎?”蘇雲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他並不是貪圖朱娜的美色,事實上,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對一個經歷了這種事情的女人起那種心思,無論她多美。
蘇雲只是擔心,別的人會對朱娜產生不好的影響,天知道朱娜以後會變成什麽樣子,而且怨靈鏈子還在朱娜手裡,只有把她放在自己身邊,蘇雲才能夠安心。
朱娜的手抖了一下。
朱娜並不是孤身一人,她還有個爺爺。
可是爺爺...
我要爺爺有什麽用...
他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卻沒有出現來保護我...
經歷了這種事情,朱娜的性格其實已經出現扭曲了,她再也不想看到她的爺爺。
朱娜抬頭,看著蘇雲的眼睛,輕輕地點了點頭。
蘇雲心中松了一口氣,他揮手,房間裡僅剩的角落出現了一張小小的床,恰好足夠身材纖小的朱娜容身。
“那麽,晚安。”
朱娜點頭。
蘇雲起身,快步走出房間,並且隨手點了一下魔法燈。
“燈光會一點一點變暗,二十分鍾以後自動熄滅。”
說罷,蘇雲便把門輕輕合上。
這種木門,並沒有任何的防禦力,但在此時,就是一道讓人安心和外界隔離開的屏障。
雖然已經很晚了,但福爾多等人都沒有睡,他們很興奮,根本睡不著。
這也正常,幾個小時前還在談論分家的事情,幾個小時後就突然被告知敵人死光了,而且以後還可以領到大筆的黃金做獎勵。
蘇雲揮手,地上出現一個帳篷,蘇雲鑽了進去,留一個腦袋在外面,淡淡地說道:“不睡覺的,這個月沒有黃金領。”
說完,腦袋也縮進了帳篷裡。
福爾多管家微微一笑,隨便找了個房間走了進去。
有一個房間被主人的客人佔用了,他們的房間就不夠用了,不過擠一擠總還是可以過去這個晚上的。
蘇雲腦子有點亂,一直在想朱娜以後的事情,所以沒有注意到房間不夠用的問題。
此時,朱娜的房間裡。
朱娜一步一步走到床邊,看著這張床,眼中流露出恐懼。
她討厭床,床給她不好的回憶。
朱娜嘗試地坐到床上,似乎和坐到椅子上沒什麽區別。
接下來,她開始一件一件解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自己潔白如玉的肌膚。
最後,朱娜的衣服被脫盡了,朱娜的身體毫不遮掩地袒露在暗淡的燈光下。
她看著自己完美無瑕的身體,眼中流露出濃重的厭惡。
她閉上眼睛,緩緩躺下。
眼睛剛剛閉上,方才的經歷就在她的腦中浮現,她的身體甚至起了反應,兩腿之間出現一絲濕潤。
朱娜猛然睜開眼,她坐了起來,抱起衣服,跌跌撞撞地跑向桌子。
她蜷縮在蘇雲剛才坐過的椅子上。
椅子還殘留著蘇雲的余溫。
她像一條蟲子一樣蜷縮著,眼中湧出淚水,她咬著牙,發出嗚嗚的低哭。
直到現在,她依然不能相信自己身上發生了這種事情。
這種事情的話,怎麽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都是騙人的對不對...
爺爺...
...
朱娜漸漸睡著了。
蘇雲站在房子牆壁邊上,聽著裡面的哭聲漸漸減弱,無聲地歎了一口氣,又鑽回自己的帳篷。
他放心不下,所以才又出來看看。
好在沒出什麽大事,聽聲音應該是睡著了。
...
“籲——”北牧晨風勒馬。
大軍南下已有數日,遲遲不見加魯斯王國人馬,他心中有些不安。
不過也快了,加魯斯的人前進速度最慢也就是這個樣子了,最遲一天,必然會碰見他們,除非加魯斯人就從來沒打算去黃國王都。
北牧晨風眯起眼睛,望向遠處。
一道煙塵慢慢變大,一個伏在馬上的人影在其中起伏。
“報——”
北牧晨風的右手按住腰間的長劍,心中肅然。
“前鋒已經和加魯斯王國的軍隊接觸,加魯斯軍陣一觸即潰,不堪一擊!”
北牧晨風點頭,示意他可以走了。
(做信使可以獲得額外的軍功。)
北牧晨風轉了轉脖子,他在加魯斯王國待過一段時間,自然知道加魯斯的士兵戰力極差,尋常傭兵都能做到以一敵二,如今面對自己麾下
的鐵騎雄兵,自然不是對手。
但是加魯斯並不是沒有善戰之士,加魯斯之所以能夠一直存在,是仰仗於一支名為雄獅的百戰軍團。
這支軍團常年在魔獸荒原歷練,在加魯斯王國的時候,北牧晨風曾經見過這支軍團的士兵,負堅甲,持重盾,舉尖槍,舉止嚴謹,行動果敢,確實是悍士。
好在這支軍團這次並沒有來黃國,他們現在鎮守在國內。
事實上,加魯斯王國並不把這次分蛋糕行動看的多麽困難,他們擔心出兵太多導致國內空虛,被別的國家突襲(加魯斯周圍可不只是黃國一個國家而已)。
不過,加魯斯王國還是非常重視這次行動的,所以除了這支百戰軍團,別的士兵都被加魯斯王國派遣到黃國的領土上了,加起來得有三十萬之多。
北牧晨風冷哼了一聲,他心想:這樣的三十萬烏合之眾,給我五千披甲之士——足可以破之!
北牧晨風作為收束黃國內亂的一代雄主, 自然不是自負的人。
他的自信是建立在長期征戰的豐富經驗、對自己統兵能力的確切認識以及對加魯斯王國普通士兵戰鬥力的了解之上。
北牧晨風縱馬前驅,他要去先鋒坐鎮。
所有軍馬都是具有魔獸血統的,北牧晨風胯下這匹金色毛發的馬更是尤為出色,全力奔跑時可以與一星大地戰士相媲美,可以稱得上是難得一見的寶駒。”
一個小老頭模樣的人在隊伍中焦急地向北牧晨風的背影呼喊道:“吾王!吾王不可!!”
身為王者,豈有親自上陣衝鋒的道理?
夜幽蘭無奈一笑,對這個老者微微躬身道:“加爾大人不用著急,吾王武力拔群,即使殺入敵陣也不會有分毫損傷。而且幽蘭這就追上去,一定能保吾王安全無恙。”
小老頭一跺腳:“那就麻煩統領大人了。”
夜幽蘭頷首,裹在鐵甲靴裡的蓮足輕輕一踏,身體蕩開一層雷光,激射而出。
夜幽蘭的速度是她最引以為豪的,很快她就追上了北牧晨風,她高呼道:“吾王!”
北牧晨風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他把身體向後移動了一些,一道美麗的身影躍到他身前,騎在馬上,抓住韁繩。
“吾王,抱緊我!”夜幽蘭說道,聲音裡有些發虛。
北牧晨風發出一絲嗤笑,然後在夜幽蘭的俏臉漸漸發紅的時候,把他粗糙的手輕輕搭在她的腰間。
幽蘭,你是個好女孩。
可我——不是個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