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王飄然一聲令下,他身後二三十個嘍僮瘧鞽逕憊礎
張青臨危不懼,他低聲對石秀說道:“你前去和王飄然那廝對打一場,將其生擒。”
石秀抽出隨身樸刀,一馬當先衝出。他道:“我明白,擒賊先擒王。”
回首又笑道:“不過看他不過落魄書生而已,豈敢稱王。看我如何生擒此人!”霎時間便衝入戰陣,淹沒在滾滾煙塵之中。
張青又對時遷說道:“石秀殺入戰陣,一時半會兒肯定脫不了身。你身輕如燕,從側面偷襲過去,將王飄然那廝生擒,敵方肯定陣腳大亂。”
時遷會意,一個縱身便躍入道路旁邊的樹叢中,瞬間不見了蹤影。
張青抽出佩劍,遠遠站在後面掠陣。他眼觀六相耳聽八方,細細觀察著戰事的每一步發展。
那石秀果然勇猛,面對二三十個手持凶器的大漢毫無懼色,掄起樸刀迎面殺將過去。所過之處血肉橫飛,喊殺聲震天。
對面的王飄然用狐狸般狡猾的眼睛四處張望著。他發現石秀雖然一個勁在戰陣中衝殺著,但是並不戀戰,而且是步步朝著他的方向靠過來。猛然驚醒,他大喊道:“石秀那小子想衝過來活捉我,好令我方陣腳大亂,你們拚死給我抵住,擊殺石秀!”
於是,那幫嘍閫磐盼ЮВ紋舅笸揮頁澹詞賈粘宀黃普獍Α
張青愣了一下,對方怎麽知道這個人是石秀?而且他們早就在此地埋伏布置,專等我部進入陷阱,難道山莊有變?又或者有什麽更大的驚天陰謀?
不過大戰在即,也沒有時間讓他多想,只希望石秀這顆煙霧彈能夠迷惑住王飄然,好讓時遷有足夠的時間摸過去活捉他。如此,這一戰也就可以盡快結束。抓住俘虜後他也好盤問對方的具體來歷和底細。
要說王飄然這個白衣秀士也真還有兩把刷子。他見眾人將石秀圍得水泄不通,本來已經得意洋洋在那裡雙手抄抱著大笑。
可是他猛然遠望過來,只見張青單槍匹馬在遠處掠陣,手下的鼓上蚤時遷卻不見了蹤影,頓時警覺起來。
只可惜狐狸再聰明也敵不過獵人。他剛剛準備到處搜尋一番,突然一把石灰撲面而來。
他立刻攤開紙扇遮擋,卻感覺一陣風聲破空而來。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冷冰冰的牛角刀抵住脖子,一股寒氣從心底油然升起。
那邊張青哈哈一笑,高聲道:“你們還在打什麽?頭領都被活捉了,還不快快投降,免得待會兒死得難看!”
他這當陣一聲大喝,眾人驚得呆了一下。回首一看,果然王飄然被時遷生擒。
個個頓時傻了眼,顯得不知所措。
張青大喝道:“爾等還不遁走,休怪我長劍無情!”
這一聲大喝,正當著陣狂風呼嘯而來。那些嘍睦锛緔擻⒚魃裎淶拇蠼齦魷諾眯木ㄕ劍苟鹵髯髂袷奚
四處煙塵散盡,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個身受重傷滿嘴哼哼的嘍6詹嘔故峭緦萘蕁⒉豢梢皇賴耐跗唬絲倘聰癖蛔プ〕嵐虻男〖Γ窒癖蝗俗反虻穆淥罰踝鷗霾弊愚搶磐罰萌絲吹糜質嗆眯τ質強珊蕖
時遷將王飄然押下馬來,五花大綁個結實,然後像粽子一般丟在地上。
石秀上前一腳踏在王飄然身上逼問道:“說,是誰指使你來偷襲我們的?”
王飄然嚇得直哆嗦,他顫抖著回道:“是大寨主讓我埋伏在此,
專門偷襲你們的。” “大寨主?”張青聽了覺得詫異,他上前一步追問道:“快說,你們是哪座山的?到底還有什麽陰謀詭計?”
“我、我不能說。”王飄然咬了咬牙,從嘴裡蹦出這幾個字。但是他的臉已經紫青,顯然嚇得不輕。
張青看出這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於是給時遷使了個眼色。
時遷是個老江湖,他一下就領會了張青的意思。
只見時遷冷笑一聲,抽出寒光閃閃的牛角彎刀,直抵到王飄然脖子上,狠狠說道:“識相的你便說出來,不然我就去問這些受傷的嘍6閼飧雒揮玫畝鰨擼∶髂甑慕裉轂閌悄愕募廊鍘!彼低輳笊弦揮昧Γ淶洞唐破し簦恃闥匙挪弊油路錈媼鼇
“別、別殺我,我說,我說!”王飄然嚇得失聲亂叫,一股酸味彌漫在空中。
“慫了,這小子慫了!”石秀看得真切,王飄然被嚇得屎尿齊出,褲子都濕透。
“快說,”時遷步步緊逼,不讓對方有一絲喘息的機會,“否則讓你嘗嘗爺爺我牛角彎刀的厲害。”
王飄然早已是嚇得魂不附體,顫顫巍巍道:“我們是薊州以北九龍山的二頭領,奉大頭領李彩霞之命,在這裡埋伏準備擒拿諸位。”
“九龍山,李彩霞?”張青對偌大的薊州不是太熟悉,於是轉頭朝向石秀。
石秀說道:“九龍山是著名的強盜窩子,因為山勢險峻、易守難攻,許多強盜都喜歡在這裡落草。隻是這些年也不知道換了多少茬頭領,李彩霞更是聞所未聞。”
時遷又盤問道:“你們是何時上了這九龍山,李彩霞又是何許人也?若有半句假話,我立刻在身上給你穿十個血窟窿。”
“我說、我說。”王飄然就差沒哭出來,他說道:“李彩霞本是大遼人士,半年前帶領著幾百弟兄殺上九龍山,端了原先的土匪窩,佔山為王。”
“而我、我……”王飄然斷斷續續半天沒有把話說清楚。
“你倒是說呀!”時遷腕上輕輕一用力,王飄然脖子上的鮮血又順勢往下流。
“好漢請輕些,我痛得受不了了。”王飄然立刻接著往下說:“我是個落第秀才,就住在九龍山下,因為心中愛慕大頭領,所以上山投靠。因為讀過些兵法,在山上頗受頭領喜歡,就一直留在山上,被封為二頭領。”
張青冷冷一哼道:“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多情種,肯為一女子而落草為寇,我倒是小瞧你了。”
他接著問道:“那麽今日你們埋伏在這裡也是她提前安排好的?她不可能隻有這一個計策吧?說說她下一步打算是什麽?她本人和主力隊伍又在哪裡?”
張青問得一針見血,王飄然聽得臉色變了又變。
“這、這……”王飄然哭喪著臉說道:“你們不要逼我了,我說出去就是出賣老大,她永遠都不會喜歡我的。”
“是嗎?”時遷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那麽我現在就把你宰了,看她如何來喜歡你。”說著,作勢要刀起刀落。
“我說、我說還不行嗎?”王飄然下身一熱,又憋出一泡尿來。
“大寨主聽說張家莊發展得非常好,莊園儲藏有萬擔糧草、金銀珠寶無數,所以就想打主意拿下飲馬川。”王飄然哆哆嗦嗦說道:“她早就派出細作在飲馬川周邊查探,昨日細作回報說張莊主你出得莊園,於是馬上排兵布陣,準備一舉拿下飲馬川。”
“她派我帶著三十多個身強力壯的兄弟布好陷阱在此等候,自己則率領大隊人馬殺向飲馬川。”王飄然說:“此刻、此刻飲馬川張家莊恐怕已經落入大寨主之手了。”
“什麽,竟敢打我們張家莊的主意,簡直不想活了。”石秀大怒。
張青心中也是大受震動。
沒想到張家莊剛剛有了點起色,不但官府這邊在打他的主意,連盜匪也不放過他們。這天下,真是烏鴉一般黑。
“我們趕快回到張家莊去,說不定現在還有機會挽救。”張青略微思索了一陣,立刻做出決定。
“可是我們三人前去勢單力薄,恐怕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呀!”時遷腦筋轉得比較快,他連忙勸阻道。
“這一點時遷哥哥你不用擔心,我有一百兄弟正從薊州城中趕來,估計最多不超過一個時辰便會趕到。”張青說道:“我們先一同前行三裡,暗地查看情況。”
石秀向來佩服張青,隻要是他說出口的話便如同聖旨神聖,必須據實照辦。不過他看了看地上的王飄然和橫七豎八的傷眾問道:“那這王飄然和受傷的十幾個匪賊如何處理?讓我一刀一個宰了吧!”
張青搖頭道:“算了,這人也算是個至情至性之人,就放他一條生路。至於這些傷眾,他們已經身受重傷,我看就不必下重手了。”
他大手一揮道:“我們立刻啟程,半刻都不能耽擱了。”
說完,他起馬揚鞭,飛似的奔馳而去。石秀和時遷緊隨其後,疾馳而走。
見煞星般的張青等人離開,眾人憋了半天的哀嚎聲四起。
“痛死我了,誰來救救我。”
“二寨主,你救救我吧。我身受重傷,動彈不得了。”
“二寨主,快救救我呀,我傷口流血不止,快幫我止血呀!”
……
眾人的哀嚎聲中,王飄然緩緩站起,他也顧不得自己下身已經濕透,玉樹臨風的形象盡失,隻是冷冷站在那裡許久。但見王飄然嘴角上揚,一臉陰險地壞笑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