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張青見她怒不可遏的轉身走了,心中卻很是奇怪,心想這“銅馬公主”是個什麽稱呼?古來隻稱皇帝之女為公主,在這個等級森嚴的時代,“公主”二字可不能亂叫,何況她還自稱“本小姐”,這在張青出生那個時代就更不是什麽好稱呼,什麽“小姐、公主”只怕都不是什麽好詞!在這個時代敢這樣叫就更奇怪了,莫非這丫頭的父親是這裡的“大王”?所以才敢這麽胡亂稱呼!
想到這少女奇怪的名字,古怪的裝扮,張青想當然的猜想這少女多半是一支山賊首領的女兒,此地估計是被一夥山賊佔領,而自己落到這夥人手裡,只怕……咕!
張青正想著,突然腹部吃痛,隨即便彎了下去。而此時耳邊才想起了守衛的罵聲:“你個死小子!大清早的就把哥幾個給鬧得睡不了,快給我滾回去!”
守衛叫罵著,將片體鱗傷的張青拖回了屋中,然後轉身關上門,接著便罵罵咧咧的出去了。
過了良久,張青感到身上疼痛稍稍減輕,這才大口呼著氣,忍受著傷口被牽動傷口傳來的傳來隱隱疼痛,蜷曲著躺在房中,一動也不敢動。
“那個丫頭,到底是什麽來頭,她到底想要幹什麽?”
此時張青心中隱隱的有些擔心,那個丫頭離開前看他的那個表情,讓他下意識的覺得她應該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他。
“不行,必須盡快逃走……
一夜未眠,加上連日的緊張焦慮,以及尚未痊愈的身體,極大的疲勞感襲來,讓他在痛苦中昏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沉沉昏睡中的張青,忽然感到耳根隱隱發癢,出於警惕,張青費力的睜開猶如灌了鉛的眼皮,朦朧間發現似乎有人在自己身邊,而這時更是發覺癢得到難受,似乎從耳根慢慢移到了頸部。
“哈哈!這小子,死得跟死豬似的。”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忽然響起。張青正在困倦中,聽到這笑聲不禁有些警惕,於是下意識的朝瘙癢處拂去,突然碰到一物,當即驚覺而起,再定睛看時,只見地上正爬著一隻蜘蛛,身色斑斕,鮮豔耀眼。
這一下,張青察覺到了什麽,立即用手摸向頸部,隻覺一陣疼痛,心中便是一驚,當即指著面前正面露異笑的東山丫頭,怒道:“你……你這毒婦,竟然用毒蛛害我!”
張青知道地上那隻色彩斑斕的蜘蛛,顯然是一只有毒的蜘蛛,特別是如今這個時代,要是中了這些毒蟲的毒,恐怕很難能治好,所以心中不免有些發慌,接著便覺得腦袋一陣眩暈,心中暗叫不好。
東山丫頭此時則一臉奸計得逞的笑容,道:“哈哈!睡得還舒服麽?這蟲子咬起來感覺如何啊?”
“你……你……”
此時張青臉上已開始發癢,想到中毒的後果,心中則憤怒至極。他沒想到這丫頭居然如此惡毒,用如此狠毒的手段,如果因此因毒慢慢折磨而死,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叫你嚇唬本小姐,這就是你的下場!呵謔謔——”
東山丫頭放肆的笑著,絲毫沒有殘害他人的猶豫與愧疚,反而是覺得十分爽快,只看到張青掙扎著起身,似乎打算想要撲向自己,這才慌忙一躲,令得張青哐當一聲,一頭撞在了牆上。
“哈哈!瞧你那樣,撞牆上了吧?真像一頭大蠢驢!”
東三丫頭指著倒在地上的張青大笑著,接著似乎發現他沒有動靜,這才收起笑聲,上前查看,發現他一動不動,當即嚇了一跳,喊道:“喂!你……你幹嘛又裝死啊?”說完,見張青依舊沒有動靜,這才急忙奔出門,不一會之後,便拉著那為張青治傷的老醫工,來到房中察看張青情況。
那老醫工一看張青的模樣,這才眉頭一皺,說道:“小姐啊!這人我明明已經治好了,怎會成了這般模樣?”
東山丫頭聞言,暗暗吐了個舌頭,苦笑道:“可能是被什麽毒物咬了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呵呵!”
那老醫工聽了,不禁轉頭看了她一眼,接著搖了搖頭,歎道:“這人之生命,尤為可貴,小姐切莫以此為樂,要是亂了天道,只怕會遭禍報!”
東山丫頭哪裡聽得懂這些,只是敷衍似的“嗯”了幾聲,接著又問:“那……這人還治得活麽?”
那老醫工又看了看,歎道:“只怕得費些手段了!”
“啊!”
東山丫頭聽了,略感失望,接著竟道:“那還是不麻煩先生了,還是把他丟外面,讓他自生自滅吧!”
老醫工大吃一驚, 連忙道:“不可不可!……哎呀!你呀你呀!方才還答應的好好的!這就胡來!”
老醫工從醫多年,自然是有醫者的良心,怎能見死不救,還要讓人家自生自滅的道理。所以心中對東山丫頭有違天理的作風十分不滿,但迫於對方身份,也不便責罵,隻埋怨了幾句,便開始取藥醫治起來。
一番處理之後,老醫工轉頭對東山丫頭道:“你先照看好他,我去找點藥材回來!”說完,起身出門,接著又想起什麽,轉頭囑咐道:“千萬把人看好了,不可胡來!”
東山丫頭笑靨如花的點頭答應,模樣很是誠懇,待醫工離開,這才蹲下身,捂著鼻子打量了一下半死不活的張青,嘴角邪邪一笑道:“既然救不活了,留著也不好玩了!”說完,便出門喚了人來,將暈迷的張青抬了出去。
良久之後,當老醫工取藥歸來,卻不見東山丫頭人影,也不見張青,當下暗叫不好,急忙轉身追了出去。
找了許久,他終於找到了負責看守張青的守衛之一,這才逼問張青下落。這醫工很是得人尊敬,此時那守衛也不敢隱瞞,便將東山丫頭,叫他們將張青丟棄的事說了,也交代了丟棄的地點,老醫工這才急忙讓他帶路救人。
很快,在守衛的帶領下,醫工找到了被丟棄在山野邊的張青,這才連忙與守衛一起,將他抬到了平地,開始給他醫治起來。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之後,張青終於緩緩醒轉,只是還十分虛弱,這是醫工才取出一隻葫蘆,擰開喂了張青一些水,接著才問道:“你好些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