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忠告別之後,張青獨自踏上行程,一路向東,緩緩而行。第一天晚上,張青就迫不及待的試了試最新解鎖的脫胎換骨,哪想才開始沒多久,就聽見骨骼啪啪作響,肌肉脹痛,疼的張青哭爹喊娘,不停咒罵小紅花
卻聽見小紅花悠閑道“主人啊,要忍住,只有付出才會有回報,痛就對了,說明你在成長”
“站著說話不腰疼,早不說這麽疼,不然老子就不練了”張青抱怨完之後接著又開始了無盡的哀嚎
別說,雖然疼但是確實管用。第二天,張青發現衣服上全是一層烏黑的汙穢,都是身體裡的雜質,而他也感覺耳青目明,神采飛揚,走起路來虎虎生威,力氣大了不是一星半點。高興歸高興,但還是要繼續趕路。
平日裡,張青都是白天休整夜間行走,不走官道,盡揀小路行走。小路崎嶇且多為繞行,因此一直走了七八天,行徑了七八百裡,卻隻當官道大路的一半。
這日,他一路艱辛又在小路上跋涉。口渴了就捧山泉喝,餓了便打隻野味來充饑。雖說條件艱苦了一些,但他至少不用為食品安全問題所困擾,吃得放心。
山林之中的夜晚黑得很快,太陽一落山很快便陷入一片漆黑。張青點燃火把小心翼翼地緩步前行,這樣的路途他不知走了多少,這樣孤獨的夜晚他也記不得過了多少個。只是在不停走動中麻木,在麻木中充滿著希望和希冀。
前方突然有一排排火光出現,猶如一條長長的火龍,在彎彎曲曲的小道上蜿蜒而來。而且隱隱約約還能夠聽到無數人嘈雜的聲音,雖然聽不清楚說的是什麽,但是可以肯定有不少人。
張青定住腳步,將手中火把熄滅。這深山老林的,怎麽會有如此多的火把如此多的人?
他就像隻驚弓之鳥般內心忐忑。雖然現在張青經過兩年的鍛煉,早已不是剛剛穿越過來的楞青頭,一身武藝連沒遮攔穆弘都不是對手。更別提還有胸中的韜略,和滿腦子的現代思想。
現在他一個人出手,對面便是有二三十條大漢也不怵。只是刀劍無眼,不是他傷了別人,便是別人傷了他,這樣無謂的犧牲沒有任何意義。
他也不想一路到東京,一路殺將過去。所以寧願選擇息事寧人,躲避到旁邊的叢林之中,這就叫做退一步海闊天空。
由無數人組成的火龍緩緩而來,緩緩從他身邊經過。
這幫人果然是官府的捕快,不過他們倒不是來捉拿張青的,而是跟蹤一個采花大盜而入密林。只不過從他們口中的抱怨可以聽出,這個采花大盜進入密林就像隱身了一般,早已消失不見蹤影,讓他們白跑了一趟。
好不容易送走了這群官府中人,張青從樹叢中走了出來。他點燃手中的火把,準備繼續前行。
“喲,還有個落單的,這下你可要倒霉了。”一聲刺耳的譏笑從耳後傳來。
“誰?”張青猛然轉身,他手中的鋼刀已然出鞘。
“當然是我,你們口中的采花大盜。”一瘦高個子的黑衣人正在他身後嘻嘻笑著。他長得如同馬臉一般醜陋,渾身枯瘦如柴,定時平日裡不知道糟蹋了多少良善而把身體透支造成。他的聲音更是不男不女、難聽至極,在這個黑暗的叢林中顯得有些讓人瘮的慌。
“沒想到一向跑得比兔子還快的官府狗腿子,竟然還會有人落單?這下遇到我算你倒霉了。”這瘦子嘿嘿笑了一聲。他抽出寒光閃閃的鋼刀,冷笑著說:“你熱噗噗的心臟,今晚上正好給我下酒。”
張青冷哼一聲道:“不過一采花大盜,竟然口出狂言,我看是你不想活了吧?”
瘦子說道:“別開口采花大盜閉口采花大盜的,我也是有名有姓的。”
他用大拇指朝著自己說道:“我叫桑衝,江湖送我外號玉面郎君。我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睡遍天下美女。那種滋味,簡直太爽了。”
“放肆!你這厚顏無恥之徒竟公然說出這樣恬不知恥的話語,真是讓人聽了汙染視聽,讓人聽了惡心!”張青簡直聽不下去,碎了一口道:“今日我不殺你,誓不為人。”他抄起單刀就要動手。
“且慢。”玉面郎君桑衝陰陽怪氣地嘿嘿笑道:“想要殺我的人不下百人,每個人的話語都和你差不多。結果呢我還是好好的逍遙自在,那些說我的人個個都是殘疾終身,每天都在惶恐中度日,你知道為什麽嗎?”
張青把單刀一揮道:“管你為什麽,今日我就讓你知道什麽叫做煮飯的鍋是鐵打的!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他揮舞單刀一個箭步猛撲過去,上來便是連環三刀,砍得桑衝節節後退。
要說他的這連環三刀威力的確很大,是根據沒遮攔穆弘的‘橫刀三疊浪’優化而成。
穆弘的這招絕學霸氣十足、蠻橫至極,但是使出之後若不能速勝,便後勁不足,頗有虎頭蛇尾之嫌。
那日他和穆弘大戰一場之後,感覺這一招威力極大,但是需要改良。於是便抽空和穆弘交流心得,最後悟出了這連環三刀。
連環三刀的威力自然比不上橫刀三疊浪,在氣勢上更是無法與之匹敵。但這招的優勢在於,使出三招之後可以在氣勢上壓倒對方,又不至於損耗太多力量,使得後面沒有了氣力。
用簡單的話語來說,這三招便是開山之作,在氣勢上壓倒對方,並非取勝之招。
果然,這三招殺得桑衝是渾身汗流浹背、連連後退。
他跳出圈子連退了五六步,從上到下細細打量了一番張青,然後才開口說道:“好小子,你倒是個硬茬子,還真有點本事,打得我手臂都有些發麻了。”
張青哼了一聲道:“今番不但要你手臂發麻,而且還要取你項上人頭。”
“喲,才打了幾招,我都沒有出手。”桑衝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再次響起:“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我告訴你,我之所以剛才對你說那麽多話,介紹那麽多我的豐功偉績,而且我隻傷人不殺人的原因,就是想讓這些人把我的形象我的事跡宣傳出去,讓天下的人都知道我玉面郎君桑衝的名號。哈哈哈哈!”
“變態!”張青差點惡心得吐了出來。這個人不但行為變態,沒想到心裡更是肮髒之極。估計他打小是被別人欺負慣了,留下了心裡陰影。而且欺負他的自然是個女子,否則他怎會對女人深惡痛絕,立下的志向就是睡遍天下女人呢?
“好了,話也說的差不多了。”桑衝冷笑著說:“剛才你是左腳起步發力,用右手持刀砍我。今天我就留下你的左腳和右手,這樣你余生也可以拿根拐杖出行,不影響生活。”
他嘿嘿笑道:“怎麽樣,我對你還算不錯吧!”
玉面郎君嘿嘿一笑,“今番就讓你瞧瞧我的厲害!”
他話音剛落,手中單劍就挽成了花。一朵朵劍花絢麗綻放,快若閃電般爆射向張青,果然有幾分實力。
張青從來不小瞧任何對手。雖然有時候他語言上擠兌對方,但戰略上藐視戰術上卻十分重視。
身形閃動,連續躲開四五次殺招,‘當當當’再擋下七八招偷襲。張青連連後退,一直退到了小路邊緣。
“知道我的厲害了吧!”桑衝窮凶極惡,一劍一劍如同盆盆冷水潑過來,打得張青只有抵擋之功,無還手之力。
又是連續五六劍砍過來,張青隻感覺手臂發麻。他一個躍步跳出圈子,指著桑衝喊道:“你這是什麽劍法?”他想讓桑衝的攻擊停頓一下, 也好給自己喘息的時機,好思索下如何破解對方如水一般密不透風的招數。
“哼哼,告訴你也無妨。”桑衝搖頭晃腦道:“這就是我的成名絕技,清風劍法。”
“清風劍法,果然有些厲害。”張青暗暗讚歎。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如何擊敗這個扎手的主兒,否則他的右手左腳就要離身體而去了。
他瞥了瞥桑衝,心中思索:這個采花大盜由於長期身體透支,長得如此瘦弱。那麽肯定他的體力不會太持久,若是跟他打持久戰消耗戰,說不定能夠拖死他。
這道思想如同一顆流星照亮了他心中的天際。有了指導思想,他心頭便亮堂了。
“桑衝,我看你也算有點本事,只可惜走錯了道路。”張青也學著桑衝陰陽怪氣的聲音笑道:“你知不知道男人的精血可是精氣神之根本,你是不是一到冬季就感覺渾身冰冷,需要穿很厚重的衣服呢?”
“你什麽意思?”桑衝正要上前廝殺,卻聽到張青說起此事,頓時愣住了。
的確,自從他踏上采花這條道路之後,每逢冬季就感覺渾身冰涼,需要穿厚重的衣服才能勉強過冬。這個人是怎麽知道自己問題的?難道他有解決辦法不成?
張青見桑衝止步不前,知道說中了他的心裡事。於是繼續說道:“我說中了不是。告訴你,這就是因為你平日精血損失太多,消耗太大,所以精神萎靡,所以怕冷怕熱,若是你再不收手的話,遲早會死在這上面。”
“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桑衝嘿嘿笑道:“總比你連個女人都沒碰到,今晚過後便要成為殘廢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