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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敵菜園子》第194章:變故也
黃安卓上前摸了摸盆中的蠟油說:“二郎要製蠟版做什麽用?製法我倒是記得,你這裡沒用松香,是製不成的,蠟最好用蜂蠟。”

 張青恍然道:“原來要摻入松香,倒是我想岔了,以為只要用蠟油就好了,想來也是,這蠟太軟,如何製得了版,這事還要拜托黃相公。我是想用蠟版印份軍報,如今軍中人心浮動,隻好動腦筋安撫人心罷了。”

 黃安卓沉吟了一會說:“不瞞二郎,我這次是奉了提刑相公的鈞旨,著你帶人火速到城裡協助守城。如今中原淪陷,汝州正當要衝,必不能幸免,我聽說金酋尼楚赫已經整頓人馬,不日就要攻到汝州來,還望二郎以大局為重。”

 張青苦笑道:“這些黃相公不說我也知道,只是我手下只有幾百鄉兵,沒經過什麽陣仗,現在就已經人心惶惶了,就算進了城,只怕也只能添亂,還是在城外再整訓一番的好。”

 黃安卓見張青拒絕,也不好多說,現在手裡有人才是實力的象征,便耐心地教張青等人製蠟版,慢慢總要把他勸進城裡去。

 加了松香,換了蜂蠟,慢慢把版製成了,試印了幾張,可惜用的是水墨,字跡總是有些模糊。張青是後世來的人,印刷用油墨是常識,當下叫了人來,把墨在菜油裡細細研磨,按不同比例試製了幾次,就製出了效果比較理想的油墨。

 一切就緒,張青對黃安卓道:“現在金人勢大,軍中人心不穩,有人要戰,有人要逃,紛紛擾擾軍心渙散,黃相公一手綿繡文章,不如就動一動筆,寫一篇鼓舞人心士氣的文字我著人印了發到軍中,也好穩定軍心。”

 黃安卓是苦讀的進士出身,對自己的文才很是自負,當下也不推辭,提筆伏案,沒多久一篇駢四驪六的雄文就寫了出來,氣勢極是雄壯,滿紙可見一腔報國的熱血。

 張青謝過黃安卓,吩咐人帶他先下去歇息,手裡拿著他的文章皺起了眉頭。童文均上前道:“黃相公不愧是正榜進士出身,這一篇文章氣勢雄壯,典故也用得得當,讀起來大漲氣勢。”

 張青不答話,把文章交給旁邊的李彪:“你看看寫得如何?”

 李彪撓了撓頭:“二郎不要拿我這個粗人開心,我字都不認得幾個,如何看出好壞來?”

 張青又對林濤道:“你是讀過書的,讀給李彪聽聽。”

 林濤苦笑:“這字我是認得,可合到一起我只能知道個大概意思,二郎不要難為我們了。”

 張青道:“這文章是要給兵士看的,可連你們都讀不懂,那有什麽用?”

 林濤道:“這只能看二郎的了,我只是粗識幾個字,這種事情可幫不上忙。”

 張青低著頭想了一會,對童文均說:“這事還是你去做吧,軍中識字的人也不少,你多找些人手,弄幾篇象樣的文章出來,讓軍中人心齊了再說。”

 童文均面露難色:“黃相公是如何才情,才能寫出這樣的好文來,我哪能做得了這些事?先生還是去求黃相公吧,不要誤了大事。”

 張青沉下心來,對童文均細細解釋:“我們給兵士看的文字,只是要讓他們人心安定,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又不是要去趕考。寫得文章要盡量通俗易懂,說的話要是大家身邊喜聞樂道的,講的事要是每個人身邊都會發生的故事,這才有用。文字盡量淺顯,不要駢四驪六,少用典故,就像熟悉的人聚在一起聊天一樣,這就好了。”

 童文均想了一會說:“這我倒可以試試,只是要寫些什麽才好?”

 張青笑道:“這有什麽難的?你可以到軍中去跟兵士聊天,聽他們怎麽說,問他們自金兵入侵以來發生了什麽事,這有多少故事?把這些聽回來,你再整理整理,不就成了一篇文章?附近還有許多因為金兵入侵逃難過來的,他們更是不知有多少故事,哪裡用自己編。”

 李彪在一邊呵呵笑道:“二郎這麽一說,我倒有些明白了,這故事就像說三分一樣,拿些真事揉在一起就吸引人了。說起這個,前兩天我新聽了一段說話,是把宣和年京東大盜宋江的故事敷衍出來,很是吸引人。”

 張青聽了臉露微笑,這是後世《水滸傳》的由來了,這樣一部書不知有多少說書先生摻合在裡面,才終於成了一部傳世巨著。心中一動,問李彪:“那說話的還在嗎?”

 李彪道:“那人天天在鎮上的茶館裡擺攤,二郎也喜歡聽?改天我把他請來給二郎說上一段。”

 張青道:“我現在哪有那份心情。這說話的最善於講故事,由他們來寫這些文字是最合適不過了,你明天就把那人請到軍中來,若是做得好,也不會虧待了他。”

 童文均出去找了幾個讀過書的,一起到軍中收集故事去了,倒是蠻像後世的戰地記者,張青親自去安排酒宴給黃安卓接風。黃安卓到底是上面來的人,多花些心思總沒壞處,一句話就可能幫自己的大忙。

 安排好了酒宴,張青正和黃安卓在大帳裡聊著閑天,童文均帶了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喜滋滋地走了進來,向兩人行了禮後對張青說:“我找到了一個好故事,請先生和黃相公參詳參詳。”

 張青看那漢子滿臉風霜,看起來不知道經過了多少風雨,在自己和黃安卓面前顯得有些拘謹,對童文均道:“你慢慢說。”

 童文均回身把那漢子拉到前面來:“這是譚大郎,原是河東太原府人士,一路流落到這裡,前些天才加入軍中,具體和還是由他自己來說吧。”

 譚大郎向張青和黃安卓行過禮道:“小的譚大郎,見過兩位相公。”

 張青隱隱猜到童文均所說的故事應是譚大郎的經歷,對他點了點頭說:“你見過金人?”

 譚太郎道:“小的見過幾次,與金人之仇不共戴天。”

 “你仔細說給我們聽聽。”張青見黃安卓滿臉疑惑,對他說:“現在軍中的人大多沒見過金人,只是道聽途說,反倒是自己嚇自己。找這些真正跟金人交過手的來把自己的經歷說給大家,也好穩定軍心。”

 黃安卓心中還是有些疑惑,不知張青要幹什麽,可也不好說什麽,點頭示意譚大郎繼續。

 譚大郎定了定心神,低聲道:“小的原是河東太原府人士,祖上頗能積蓄,傳到小的這一代上,也薄有家產,娶了一房妻子,育有一兒一女,倒也過得逍遙。直到金兵入寇,把家產燒成一片白地,還好小的命大,帶了妻兒逃了出來……”

 譚大郎開始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滄桑的感覺。他帶了妻兒一路南逃,一直逃到澤州暫時安頓下來,依靠夫妻打零口勉強糊口。沒過多久,金兵再次南下,他的妻子和女兒死於亂軍之中。說到這裡,譚大郎的眼角已開始濕潤,聲音漸漸大了起來,可以想見他與妻子感情極深。

 經此變故,譚大郎帶了幼子加入了活躍在河東的紅巾軍,紅巾軍以紅巾裹頭,因宋為火德,以示不忘宋室,每做戰,以一白布書一“怨”字為旗幟,與金軍在大山間糾纏。說到那些戰鬥,譚大郎的情緒激動起來,旁邊聽的人也漸漸進入角色。與金兵戰了一年多,譚大郎的兒子也死於軍中,說到此時他已沒有多少悲痛,只是有一股激昂的戰意。可惜朝廷遲遲沒有戰爭的決心,金兵騰出手來,很多紅巾軍被剿滅了。譚大郎失了依靠,隻好南下過了黃河, www.uukanshu.net又加入過幾次抗金隊伍,但都沒有成大事。說到這裡,譚大郎慷慨激昂,一種不屈和戰意彌漫在他身上。

 張青兩世為人,性格也天生沉穩,聽到這裡也不禁一陣熱血上湧,隻恨不得立馬上戰場與金人真刀真槍地搏殺一回。

 “人才啊!”張青心中驚歎,這是天生的演說家,不管這個譚大郎在戰陣上的本事如何,就憑這一番見真性情鼓舞人心的話,那就千金不換了。一定要安排他在軍做巡回演講,這比多少動員都有用多了。晚宴過後,把貢安卓安頓下,張青招集了手下開會,把軍報劃分了版面,黃安卓的文章自然是在頭版的,裝點一下門面,其他讓童文均帶人去趕稿子。第二天,李彪帶了那個在鎮上說三分的來,名叫陳安祥,五十多歲,下把一絡長髯,氣質頗為出眾,張青讓他與譚大郎住在一起,把譚大郎的身世編成故事,並不許他到處亂講,只是連載在軍報上。到了下午,所有稿子趕好了,張青看了基本滿意,陳安詳還在譚大郎的故事前加了個引子,大意是蠻虜入侵,山河破碎,好男兒當以身報國,才不負一生,大有後世報紙上重要文章前的編者按的架勢,讓張青有一種要自己化一個筆名加上幾句全體人民要團結在以趙構為核心的中央朝廷周圍與金人血戰到底的衝動,終究是按捺住了。一切就緒,張青寫了一篇開篇詞,就讓立即製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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