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追了出來說道:“兄弟找到落腳之處請一定告訴我住所,經常來做客呀!”
張青頭也不回,只是揮了揮手,徑直走了。
閑庭信步般,張青漫步在大街上。這泥土鋪設的大街彌漫著一股特有的清香,四周不斷的叫賣聲和天橋精彩的賣藝者讓張青忘卻了剛才的不快。他坐到一間茶棚裡,叫上一壺上好的鐵觀音,細細品味,慢慢享受這閑暇的時光。
正當張青正沉靜在恬靜的時光中時,突然對面傳來一陣叫罵聲,然後一人從橋那邊逃過來,後面三四個人緊緊追趕,再後面卻是一個公子哥模樣的人,身穿錦繡綢緞,模樣清秀,頭上別著一朵鮮紅的花,他被周圍七八個手下簇擁著,顯得不可一世。
那奔逃的人絆了一跤,倒在地上。後面凶神惡煞的人衝上來對著他便是拳腳相加,痛苦的哀嚎聲陣陣傳來,後面公子哥模樣的人卻在那裡哈哈大笑,那模樣讓張青看著就惡心。
張青問茶博士:“請問這是什麽情況?為什麽這麽多人追著一個人打,難道就沒有王法了嗎?”
茶博士連忙說道:“客官小聲點,這人可是當地一霸,縣太爺跟他也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不要招惹的好。”
“可是這樣下去,那人會被打死的,難道就沒有人管管嗎?”張青有些煩躁難耐了。
茶博士搖搖頭說:“這個人我也認識,他是為給父親治病掏光了所有的錢,但是父親的病沒有治好一命嗚呼了。這藥店的老板來討藥錢,可是他已經一貧如洗,所以被這老板追著打,老板說不打死他絕不罷手。公子你是外地人我才給你說這麽多,就別管閑事了,你惹不起的。”
張青怒不可遏,他大聲說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竟然有人在大街上喊打喊殺,還不準過問,這是什麽世道,今天我還非管不可了。”他衝進人群,一頓拳打腳踢,將毆打倒地那人的幾個惡棍放翻在地。
後面那個公子哥看見居然有人從中搗亂,於是上前不可一世地說道:“你是何人?竟敢管老子的事情,知道本公子是誰嗎?”
張青雙手抄抱,右腳點地,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然後哼了一聲吊兒郎當的說:“我管你什麽人,打擾本公子喝茶便是不敬,我便要他好看。”
那人一聽,大怒道:“放肆,在這陽谷縣裡還沒有人敢跟我這麽說話。今天不教訓教訓你,還真不懂規矩了,給我上!”說完,雙手一揮,身邊的狗腿子上前將張青團團圍住。
張青臨危不懼,他冷笑一聲說道:“我見過的市面恐怕比你們走的路還多,這幾個蝦兵蟹將難道還想把我怎麽招?來吧,都來送死吧!”說完,雙拳緊握,兩腿半蹲,目光如炬,肩膀微微聳起,一個標準的武術散打架勢。
這些人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打架的姿勢,個個面面相覷,不敢輕易上前。
那戴紅花的公子哥見這些人都不動手,便大聲罵道:“你們幾個酒囊飯袋,一天只知道享受,今天該你們出力的時候,哥個個都不敢上前,我養你們是來當擺設的嗎?”
這話說出,幾人面紅耳赤,哇呀呀的衝上前來毆打張青。
張青本來武功底子很好,加上在梁山上接受了包括林衝、魯達等高手的指點,現在武功是更上一層樓。
他看準對方衝在最前面的一人,把握好時機,一個轉身後踹腿朝對方胸口踢去。那人哼都沒有哼出聲,整個人橫著飛了出去。
緊接著又有兩人衝了過來,張青讓過對方的拳腳,一記刺拳試探好對方,將距離控制好,然後一個迅捷的彈踢,
一個人胯部中招,痛苦的蹲了下去。另外一人咆哮著衝了過來,張青讓過他猛烈的一腳,然後以更加快速的動作一把提起對方的來腳,往天上一抬,那人便像狗吃屎一般,癱倒在地。末了,張青在他肚子上加了一腳,那人就更加爬不起來了。
這時,還有五人包圍著張青。但是他們知道這人的厲害,只是將他團團圍住,都不敢輕易上前進攻。
這樣相持了一段時間,五人互相使了一個眼色,同時衝了上來,妄圖將張青亂拳打翻。
張青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待對方靠攏,迅猛地蹲下,一個掃堂腿,放翻了三個。然後迅捷的在他們身上踢上一腳,以確保他們短時間內站不起來。
然後一個鞭腿將左邊的漢子當場踢昏,借著慣性一個側踹踢到右邊漢子正胸膛。短短數秒,八個莽撞大漢便被張青全部解決,除了地上痛苦呻吟的聲音外,便是橋上那公子哥惶恐和不可思議的眼神。
張青瀟灑地說:“你不是要教訓教訓我嗎?我就在這裡,快來呀。”他把雙手一伸,等那人前來。
那公子哥羞得滿臉通紅,想上前又怕打不過,隻好落下狠話:“今天算你走運,下次再讓我碰到,一定要你好看!”說完,轉身便走。
張青笑著喊道:“這話應該我說吧!你說這話好像是你打贏了似地,來來來,我們比試一下。”說完,假裝要去追趕。
那公子哥見張青要來追趕,怕要吃虧,連忙連滾帶爬的逃走了,樣子十分狼狽。惹得圍觀人群哈哈大笑。
張青也會心一笑,然後坐到了茶棚中,他大聲喊道:“茶博士,我打得口渴了,快快把最好的茶水來一壺。”
茶博士小心翼翼的走過來給他斟滿茶水,然後悄悄對他說:“客官,我知道你本事厲害,但你知道今天惹到的是誰嗎?”
張青搖搖頭說:“不知道,我也不需要知道。我只知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僅此而已。”
茶博士苦笑著說:“你當自己是梁山好漢呀。我勸你立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剛才你得罪的就是本地第一財主西門慶,若是他派出養的那些走狗來對付你,恐怕英雄你就雙拳難敵四手了,快些走吧!”
“那人便是西門慶?”張青望著已經不見人影的天橋說道。
茶博士回應道:“不錯,他便是西門慶。”
張青從武大郎家中出來,本來準備在街上好好逛下,卻不曾想在天橋下遇到了西門慶當街行凶。出於急公好義,張青英勇地站了出來,把西門慶一眾手下打得屁滾尿流,嚇得西門慶落荒而逃。
旁邊的茶博士提醒張青當心西門慶報復,張青豪氣地說:“我就是專門要收拾他,還真怕他不來呢!”說完,從懷中掏出一錠白銀,徑直走了。
找到陽谷縣一家最好的客棧,張青住到了天字號房間。打開窗戶,看著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張青感歎這裡的繁榮,但是更對繁榮背後的黑暗感到擔憂,看來只能通過一場暴風雨將所有塵埃洗滌蕩清。
日暮西沉,張青帶著一腔熱血睡下了。
翌日清晨,樓外的一陣叫賣聲將張青驚醒。他仔細一聽,原來是外面有人大喊:“炊餅,新鮮出爐的炊餅,快來買呀。”
“這必然是武大郎的炊餅,得去告訴他我現在居住這裡。”張青匆匆下樓,看見果然是武大郎挑著擔子在叫賣,不過身邊多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武大哥, 這麽早就開始做生意了呀?昨夜嫂嫂沒有為難你吧?”張青開玩笑說道。
武大郎轉身一看,原來張青,立刻喜出望外地放下擔子跑過來說:“兄弟,原來你在這裡,我今天故意早起,一方面是為了多賣點炊餅,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找你。昨天夜裡我一宿沒睡,想了個通夜,真是是對不住。我不該聽那女人的話,你原諒我吧。”
張青擺擺手說:“大哥,我都忘記了這事,怎麽你還記得。我說過大家既然是兄弟,就該互相體諒。本來大哥你每天出去賣炊餅就很辛苦,若是我還住在你家的話會添更多麻煩,況且我住在那裡,嫂嫂更加不方便。你看我一個人在這裡自由自在多好,你就不要自責,更不用為我擔心。有事隨時到這裡來找我,我也會隨時去看你的。”
武大郎憨厚的笑了笑說:“兄弟只要不生我的氣便好了。對了,這是我的好朋友鄆哥,他從小沒有母親,只有個年老多病的父親,所以這麽小的年紀便出來賣水果,不容易呀。”
那鄆哥確實乖巧,上來便給張青行了一個大禮,說道:“我聽武大哥說家裡來了個大英雄,連武松哥哥都曾經受過他的恩惠,今天終於見到你了,請受我一拜。”說完,又拜了下去。
張青見這鄆哥生得聰慧,而且骨骼強健,只是長期缺乏營養,面黃肌瘦。他心中甚是歡喜,連忙從懷中掏出一錠白銀放到鄆哥手中,說道:“這些錢你拿回去交予父親治病,然後買些營養的東西補補身體,今後有空多幫幫武大哥,若是受了欺負便給我說,我給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