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苦笑著說:“這都靠軍師神機妙算,不過我們也失去了山莊,這多年苦心經營得根據地,後面的路更加艱難,不知軍師可有萬全之策?”
“莊主,我們就按照既定的計劃一步一步走下去,凡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必過於擔心。”朱武搖搖蒲扇說道。
“不錯,現在再多想也沒用,走一步看一步吧!”張青沉吟了一下說:“軍師,現在我軍情況如何?”
“報莊主,我軍六千於眾已經分為四路向梁山進發,第一路由莊主你和我帶領豹子頭林衝、病關索楊雄、九紋龍史進、白花蛇楊春、跳澗虎陳達、解珍解寶率領一千鐵騎和和一千步兵逢山開路遇水填橋,為大軍開路;第二路由摩天雲翅歐鵬、神算子蔣敬、鐵笛仙馬麟和九尾龜陶宗旺率一千兵馬押運我軍糧草輜重及金銀財寶;第三路由張氏兄弟、童氏兄弟、混江龍李俊帶領近一千老弱婦孺緩緩而行;斷後部隊由魯達、鼓上蚤時遷、拚命三郎石秀、黑旋風李逵率兩千精兵跟隨老幼組而來。”
張青點點頭讚許的說:“還是軍師布置得當,可謂滴水不漏。那我們前路有何險阻?軍師你分析下朝廷那邊會有什麽動向。”
朱武望著遠方說:“此去梁山有千裡之遠,我分析了一下找到最捷徑和朝廷防守最薄弱的道路,雖然蜿蜒崎嶇,但是有利於防守,只是一路上要過四關,比較棘手。”
張青連忙問道:“哪四關?”
“這四關分別是都龐關、伏牛關、崗底關和高黎關。這四關本是前朝五代十國時期各個小國修建,用於抵擋外敵入侵。不過現在國家已經一統,所以城防不是很嚴密,我們多想些方法,衝破幾關即可到達梁山。”朱武說。
“你估計朝廷的追兵何時會到?”張青又問。
“經過兩次慘敗,朝廷此次定然會精心準備,然後派重兵圍剿。據我估計朝廷得到消息加上選派兵將,再到搜尋我方消息,一個半月之內必到。”朱武凝重的說。
“那我們就要加快速度,爭取早日到達梁山,到那時憑著水泊天險,張氏兄弟和童氏兄弟以及李俊的威力便可淋漓精致的發揮出來,我們必勝!”張青點頭說道。
“我倒是有個辦法能讓大軍速度提起來,只是……”朱武吞吞吐吐的說。
“什麽辦法?軍師你快說。”聽到這話,張青興奮起來。
“我軍精壯部隊有近五千人,如果全速前進將精兵集中破關的話,應該能在一個月之內到達梁山,到時候整合資源、以逸待勞等待朝廷兵馬的到來,我想應該能夠很輕松的在梁山扎穩腳跟。”
張青意識到對方話中含義,他大義凜然的說:“軍師休要在提此事,我張青立身之本便是以仁義待人,若是為了一己私利放棄跟隨我多年的父老鄉親,叫我有何面目去統領這些和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我寧願晚一些時候到達,和大家同甘共苦、生死共存,絕不獨善其身。軍師,你就好好思考一下如何過關吧!”
說完,再也不答話,只是默默前行。
過了一個寒冷的夜晚,第二天前部兵馬來到一座山隘之中,張青見山勢險峻、道路狹窄,便問朱武道:“先生,我看這裡山勢凶險,恐怕有伏兵,先探上一探再前行如何?”
朱武望了望四周說:“如果我估計得不錯的話,這裡就是第一關都龐關,再往山隘裡走就能看見關口。”
張青點頭說:“如果是都龐關到了的話,估計就沒有伏兵,大家可放心前行,只是吩咐盾牌陣小心應付便是。”
朱武不解的問道:“為何敵人不設埋伏?要知道我軍是大張旗鼓的前來,對方恐怕早就知道將有一場惡仗,他們在山頂設上一支弓箭兵,再準備滾木巨石,我軍必會損失慘重,到時候他們再大門洞開,派出大部隊強攻於我,說不定我張家軍全軍覆沒都有可能。”
張青微微一笑說:“軍師所言句句屬實,不過我料定他們不會這樣做。”
“為何?”朱武更加不明白了。
“原因很簡單,這是宋朝體制決定的。自太祖趙匡胤起,為了不讓將領謀反,他便創造了一個用兵體制,及文官治軍,兵不知將將不知兵的奇特管理機制,所以雖然國家軍隊人數不少,但在對外戰爭中總是挨打受氣,幽雲十六州歷經百年都沒有收回,導致中原腹地直接暴露在遼朝眼皮底下,對方的騎兵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打進來。所以我料定這守將一定會求自保,選擇最簡單的方法據守,也就是關閉城門死守此關。軍師,現在就看你如何排兵布陣,破了關卡。”
朱武敬佩的看著張青說:“莊主果然是洞察入微,將大勢看得通通透透,且分析透徹,我不如也。”
張青臉上雖然在笑,但是心裡卻想:這可是我高中時候歷史課本上學的東西,你千年前的人當然不清楚,不過要說謀略的話我卻一點也沒有,神機軍師才是智慧之人呀。
邊說邊走,在繞過一個彎後,一座高聳的關門屹立在峽谷之間,正好扼住了去路。
張青抬頭一看,都龐關三個大字印在關門之上。
大門緊閉,無數的弓箭手拉弓引箭,正中的一員戰將身披重甲,正驚恐的望著黑壓壓的張家軍。
張青走上前去大聲喊道:“關樓上的守將聽著,我是薊州張青,因為有急事要通過這裡,請將軍打開城門放我們過去,我們絕不叨擾,請高抬貴手。”
守將名叫閻偉才,他已經聽說張家軍大敗朝廷兩次圍剿,還在一夜之間將兩萬精兵殺得落花流水,心中本來就恐懼,他帶著顫抖的聲音說道:“各位好漢,不是我矯情,而是職責所在,我不敢放各位過去呀。請各位不要為難在下,重新尋找條出路走吧。”
張青見對方有怯意,突然發怒到:“匹夫,我低聲下氣請你開門讓路,你卻推三阻四,要是再執迷不悟等下城破之時將萬劫不複。”
他見守將已經嚇得渾身發抖,又緩和了下語氣說道:“如果現在開門,我們只是通過而已,絕不動閣下一根汗毛,怎麽做你自己考慮下。”
閻偉才帶著哭腔說:“閣下果真不會為難我一關上下兄弟?”
“我張青說話一言九鼎,說不為難便不為難,你快快開門,好讓我們過路。”張青見大事可成,心中暗喜。
閻偉才歎了口氣說:“也罷,只要能保住性命即可,來呀,打開城門放他們過路。”
士兵正要拉起吊索,突然從旁邊閃出一人,他一刀砍斷士兵手中的繩索,大聲說道:“我們守關者職責便是保一方平安,這賊人剛來,為何就放他們過去?”
閻偉才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副將戈弘光,他氣急敗壞的說:“戈副將,你懂什麽,這張家莊可是你我惹得起的。他們一夜之間將我朝廷精挑細選的兩萬大軍消滅殆盡,連統領喬元凱也戰死疆場,我們哪裡是他們對手。剛才他們說了只要放他們過關,絕不為難於我,你還在這裡阻攔幹什麽?”
戈弘光氣衝衝的說:“昨日得到消息說這張家軍要來闖關,我就對你說在山隘之上設下埋伏,待對方經過時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然後我帶兵衝出去將其剿殺,到時候是大功一件。可是你去百般阻撓,說對方英勇善戰,恐怕早有防備,為以防萬一還是全體兵馬據守城池。可是今日敵方剛來到城門之下,還未交戰你便要開城投降,還算是個稱職的守將嗎?到時候朝廷知道了此事怪罪下來,你恐怕也是人頭落地,不如我們借助險關拚死一戰,迫使他們撤退,到時候還有一絲生機。“
閻偉才一聽放他們過去又要被朝廷責罰,心中打起了鼓,半響也不說話。
戈弘光見已經說動閻偉才,立刻大喊道:“賊人莫狂,今日教你們知道我都龐關的厲害,放箭!”說完率先一支箭朝張青射去。
眾兵士見戈弘光下令且率先放箭,都齊刷刷的把箭射下,頓時箭如雨下,在狹隘的道路上無人能前進一步。
閻偉才本來心中七上八下,不知道如何是好,卻見戈弘光已經指揮放箭,知道覆水難收,也不說話,隻好歎口氣看著戰況如何發展。
張青本來已經說動守將,沒想到半路上殺出個陳咬金,而且一箭朝自己射來,心中憤慨,他見城樓之上箭雨厲害,回馬便走,隻丟下一句話:“既然你們選擇了用血來解決問題,那我就讓這裡血流成河!”
張青見城樓上箭如雨下,知道強攻損失會很大,立刻下令全軍退出三百步,躲避對方強大的攻勢。
他對朱武說:“軍師,依你之見現在我們應該如何處理?”
朱武搖搖頭說:“我仔細觀察過了,這都龐關是兩山相夾,萬夫莫開。如果真要強攻恐怕損失很大,我看此關路途崎嶇,軍需補給應該很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