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
瑞奇見他一臉震驚,伸手晃了晃。
“怎麽了,我看你的表情……”
“瑞奇,聖堂人習慣用數字來衡量實力嗎?比如1-80這種?”沐言忙問。
“為什麽這樣問,洛坎的劃分有這麽精細嗎?那你們豈不是要花大量時間在等級考核上?”瑞奇有些不解。
“沒有嗎……那她們有沒有提到諸如‘玩家’,‘系統’,‘副本’之類的詞匯?”他又追問。
瑞奇搖搖頭。
“怎麽會……”
沐言喃喃道,這難道只是巧合?
另一邊蘇利亞也回過神來,她沒有辦法像瑞奇那樣操縱特殊粒子,只能以展開一部分領域的方式散成紫色光芒。
瑞奇摸著山羊胡,這一抹熟悉的紫色讓他有些懷念。
“可以了,你讓她停下來吧。”
沐言照做了,紫色的光芒重新凝聚成少女模樣,蘇利亞有些不安地看著兩人。
“你問問她接觸過聖堂的人嗎?”瑞奇說。
從沐言口中聽到“聖堂”這個稱呼,蘇利亞立刻想起了坎圖沙裡的唐岩先生,那個和杉斯,也就是蘭斯洛一樣強大的神秘靈魂。只是他忘卻了生前的大部分記憶,隻記得自己隸屬於“聖堂”。
聽到蘇利亞的答覆,沐言感覺有一條無形的線正在將線索串聯起來。
然而瑞奇也不認識唐特,他對聖堂的了解也僅僅來源於桃矢和凰巫兩人,但塔林人有了新的發現。
“你的名字和桃矢、凰巫他們一樣,都是東方人慣用的,但她卻不是。”塔林人指了指蘇利亞。“洛坎沒有東方人嗎?”
東方人……
洛坎的東方人?
沐言感覺耳邊仿佛傳來一聲巨響,天空的烏雲被震波蕩滌的一乾二淨,晴空萬裡下是兩條來回盤旋的東方巨龍,一金一黑,雙龍追逐著一顆晶瑩剔透的寶珠,發出陣陣祥瑞。
線分兩條,一條在赫魯,一條在洛坎,兩者被“東方人”這個概念所代表的種群串聯,通往另一個尚未發現的秘密。
洛坎存在東方人,這一點沐言是知道的。維爾福官方說在圖靈以東,蟠龍脊後就是東方人的家園,那是一份為天朝玩家準備的禮物,未來甚至可以作為新種族進行轉移,官方語言也是中文。可實際上無數天朝玩家奔赴圖靈之後才發現,那兒除了空氣牆後面的桃源美景外什麽也沒有,於是投訴信像雪花片一樣飛向維爾福。
礙於壓力,官方才發出一則通告,說在開服第七年會消除空氣牆,揭開這一層神秘面紗。
可結果大家都知道,這款遊戲運行了六年,賺的缽滿盆滿後就倉促離場了,轉而投向下一個新遊戲《聖光紀元》。
但這不代表遊戲裡沒有東方人,諸如雅萊夫人在內的一系列東方NPC在關服前仍活躍在洛坎,甚至個別還扮演著重要角色。被瑞奇這麽一提醒他才想起來著名劍術“炎襲”的介紹裡有這麽一句。
“烈火閃耀,大道無形。”
看過英文原文的他很清楚這句話並不是中文翻譯有多麽厲害,而是原文就如此,反而在精煉程度上遠不如漢語的英文有一長串,顯得不倫不類。
就像龍被翻譯成“Long”而不是“Dragon”,包子雖然對應英文是“stuffedbun”但外國人卻更喜歡叫“baozi”一樣,名字作為概念的集合體,有先來後到之分。
這不僅說明了這套劍術背後的程序員是個天朝文化愛好者,還充分說明這套劍術和遊戲裡的“東方人”有關。
再聯系埃德華茲家族和東方人的關系,
毫無疑問洛坎的東方人也與聖堂有關。目光回到赫魯。以漆黑之地為聖地的聖堂,其成員按瑞奇所說都是東方人,“炎襲”又出自他們的“隱光秘技”,那麽很顯然他們與洛坎的東方人同出一脈。
然後是蘇利亞提供的重要線索——坎圖沙。
這本古卷是用伊格諾斯,也就是像風之蒼穹的伊莫特魯一樣的聖樹打造,它來自暗之幽淵,裡面還封印著聖堂的古老靈魂,足以和蘭斯洛媲美的古老靈魂,“東方人”唐岩。這一系列線索被“東方人”完美地串聯在一起,就像一堆拚圖,被一條線穿引起來,嚴絲合縫地組成一幅神秘畫卷,就差一隻手將它翻過來,呈現給世人。
沐言十分篤定,東方人的秘密就藏在暗之幽淵,或者說聖堂的聖地,如今被塔林人守衛著的漆黑之地。而那裡,一定和洛坎有所聯系。
雖然夏穆為了打消他的顧慮,編了個“世紀之戰”的傳奇故事,但有一點不是假的,風之蒼穹就和暗之幽淵一樣,是對應位面,兩者之間一定存在某種聯系。
想到這裡,沐言感覺世界一下子清晰了不少,雖然系統特效一樣的“隱光秘技”在他眼前揮之不去,但總歸有了一個探索的方向。
他這邊思緒如潮,另一邊瑞奇也有了眉目。
“我講一段隱光秘技的內容,你教給她試試。”瑞奇說。
沐言點點頭,然後充當翻譯官完成了這一段內容的轉達。
聽完後蘇利亞閉上眼,似乎在嘗試。不一會兒,少女身上光芒流轉,時盛時暗,最後漸漸收回到皮膚下面,只剩下一層淡淡的熒光,遠沒有之前那麽顯眼了。
“你說的那門劍術果然和隱光秘技同源。”瑞奇感慨不已。
沐言同樣有些驚喜,接下來只要等待蘇利亞的靈魂慢慢中和就行了。他便問道:“你剛才說的故事還沒講完,後來呢?你怎麽來了冥河以南?”
聽到他的問題,瑞奇明顯愣了片刻,隨即目光有些暗淡。
“西芙她只是個普通人,沒法跟著我們兩個東躲西藏,尤其是還身處塔林境內,於是桃矢建議我們前往漆黑之地碰碰運氣。可是在聖地門口,我們遇到了被折磨的遍體鱗傷的凰巫。她很早之前就被抓住了,瘋子國王不知道用什麽方法搜索了她的記憶,知道桃矢最終會來到這裡,就把她的屍體吊在漆黑之地門口的樹上。
“我以為桃矢會很憤怒,可她眼中的波動甚至不如西芙來的劇烈。西芙甚至質問她難道不會為自己同伴的逝去感到悲傷嗎,她說凰巫早就知道自己的命運,每個聖堂人都是如此,所以她不會悲傷。
“我無法接受什麽狗屁‘命中注定’,我問她‘那你的命運呢?你遇上我也是早就安排好的?’,她笑了笑,我從未在她臉上見過那麽釋然的笑容,那一刻我甚至有種願意為了守護這個微笑而犧牲的衝動。”
“她說,‘在遇到你之前,我也看清了自己的命運,無比清晰。但可能因為你的性格太差勁了,竟然把它攪亂了,所以我也同樣不再相信什麽狗屁命中注定了。就像聖堂規定只有長老可以觸碰其他族人的屍體一樣。’
“我沒反應過來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她就從我眼前消失,再度出現時在凰巫身邊,抱著她殘破的身軀放聲哭泣。 我這才發現凰巫胳膊上也有一條聖劍印,兩枚印記湊近後就發生了爆炸,劇烈的衝擊讓圍過去的衛兵傷亡慘重,就連漆黑之地入口處的大樹上也出現了一道裂縫。
“最後有一道聲音傳進我的耳朵裡。她囑咐我守護著這兩把劍。”
瑞奇長舒一口氣,用力眨眨眼,調笑似的說道:“毫無疑問,‘王族血脈’才能打開那扇門是個笑話,國王都被炸傷了也沒見聖地的門打開。
“沒過多久,塔林境內的封鎖就松懈了,我也因此帶著西芙逃出了那兒,一路向南渡過冥河。之後的故事就沒什麽意思了,平平淡淡,倒是我和西芙被冠以‘叛族’的名義躲了許久,甚至躲到了吉歐爾港,篾潮人的地盤。後來老國王被剛鐸殺死,因為缺少優秀的王族血脈來統領其他族人,我們又被平反,甚至在後來為了不讓族群陷入群龍無首的局面,西芙放下仇恨又回去了,但她放不下烏諾,就讓我照顧他,說如果自己也遭遇不測,千萬別帶他回去。
“我說過嘛,塔林人都是注重團結的,我大概是個異類。”
他拍了拍沐言的肩膀,有意無意地瞟了眼蘇利亞。
“所以我跟你說,這種時候的猶豫在並不遙遠的將來都會變成遺憾,這可不是什麽詛咒,而是忠告。加油吧傻小子。”
說完,塔林人轉身離去了。
stuffedbun:蒸熟的飽滿的bun。bun的意思是圓形小麵包或者點心。表意語言真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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