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悄然又走過了三天,上官玄逸身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了,而且傷口發癢,證明已經快好了。
但是傍晚時分,他卻發起了高燒,曉兒見他臉色潮紅,摸了摸他的額頭燙得嚇人。
黃衛見上官玄逸燒到意識都模糊不清了,心中著急不已,“睿安縣主要宣太醫嗎?”
“不用,可能天花開始發作了,你們還是不要進這屋子裡了。”曉兒喂他吃了一粒藥丸,又擰了一條布巾放在他額頭上幫他降溫。
“可是……”天花發作不是更應該宣太醫來看看嗎?!
“沒有什麽好可是的,相信我,不會有事的,出去!不許任何人進來!”曉兒第一次語氣這麽嚴厲對他說話。
這一刻曉兒身上散發出的氣勢一點也不輸皇上的威嚴,黃衛忙恭敬地應是,行禮退了出去,完會忘了自己是禦前四品帶刀侍衛,對著一個縣主還不需要這樣。
曉兒也沒心情注意這些,上官玄逸的體溫太高了,再不想辦法幫他降降溫,燒壞腦子了怎麽辦!
等黃衛出去後,曉兒裝了一盆溫開水加入一點酒精,浸濕了布巾,幫上官玄逸進行簡單的物理降溫。
雖然不能治本,但是能讓他不那麽難受也好。
上官玄逸迷粒糊糊感覺到曉兒拿著布巾擦試著自己的手心,腳心,掖窩。
雖然他覺得舒服了不少,但還是有氣無力地說道:“丫頭,不用管我,別感染了。”
說完這話,仿佛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一樣,他又昏睡了。
給上官么逸做完物理降溫,曉兒又進空間,在空間廚房裡煎了一碗清熱解毒的藥,喂他喝下。
做完這些天已經黑得猶如被人用墨漆過一般,黃衛在外面想叫曉兒出來吃飯,但想到曉兒之前的話,又不敢進去。
正在躊躇間,曉兒拿著一麻袋藥出來了。
黃衛見了忙上前:“睿安縣主,六皇子怎麽樣了,你快去吃飯吧,我去守著他。”
“不用了,我喂他吃過藥了,等汗發出來,燒便會退下去了。這些藥你讓人煎了,每人喝一碗預防預防。”曉兒攔下他,將手上的麻袋遞給他。
黃衛趕緊接過,那些士兵不用吩咐就趕緊過來接了過去,並且催促曉兒去吃飯。
曉兒簡單的吃了一些東西又回去照看上官玄逸。
上官玄逸的額頭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曉兒拿出帕子幫他拭去。
很快上官玄逸的汗出得越來越多,越來越密,一直折騰到半夜,才不再出汗,身上的衣裳都濕透了。
曉兒摸了摸他的額頭,體溫已經退了下來了,額頭一片冰涼。
曉兒松了一口氣,她拿出了上官玄逸的衣服放在一旁,然後動手幫他脫掉濕透的衣服,剛脫掉一個袖子,上官玄逸便睜開了眼。
曉兒讓他的頭枕自己的小手臂上,準備微微抬起他的身體,將另一半衣袖也脫下來時,眼睛便對上他充滿寵溺和柔情的眼神,瞬間她的臉紅了!
真是太尷尬了有沒有!
曉兒忙抽回手站了起來:“醒了?那你自己把衣服換了吧。我去給你端藥。”
上官玄逸的頭順勢跌回軟榻上,“丫頭,我沒力氣!”
“真麻煩!”雖是這樣說,但她還是坐回去,幫他將衣服穿好。
上官玄逸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揚起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丫頭,我請父皇給我們賜婚好嗎?”
“為什麽?”曉兒聽了這話嚇了一跳,什麽情況,這人腦子不會燒壞了吧!怎麽一下子想到賜婚那頭去了,她還很小好不好!
上官玄逸伸手將她掉下來的一根發絲撥到耳後:“丫頭,
你將我的身子看光了,我也不能讓你白白看了去了,你得對我負責,從始以後我便歸你管了,好不好?”什麽叫得了便宜還賣乖!誰白白看了他了!
“不好!我看了你的身子就得負責,那找我負責的男人不是可以由帝都排到升平縣!”曉兒翻了個白眼,不以為然地道。
上輩子一到夏天海灘,泳池光著上半身的男子數都數不過來,按這說法,看一眼就得負責的話,那她的后宮估計都不止三千佳麗了!
上官玄逸聽了這話臉立馬黑了,“你看過許多男人的身體?”
上官玄逸話中的語氣一下子讓室內冷了幾分。
曉兒這才反應過來在這年代她是沒有機會看見男人的身體的。
不過……
“以前我娘忙不過來的時候,都是我幫灝兒衝涼的,再說,每年夏天村裡很多小男孩都會光著身子在河裡游泳啊!”
聽了這話上官玄逸的臉色依然臭得厲害,“以後不許看!”
曉兒沒應他這毫無道理的話, 隻當他燒壞腦子了。
“我去端碗粥進來,吃完粥你還得再喝碗藥。”曉兒將他換下來的衣服順手拿走,準備燒掉。
“不許再看其它男的身體!”上官玄逸見她避而不答,拉著她不放,定要聽到自己滿意的答案。
這人!曉兒看著上官玄逸眼中的堅決,勢有你不答應,我就不放手的架勢,無耐地點了點頭:“行,不看!放手吧!”
不能和一個病患計較!
反正這年代光著身子到處走的人還真沒有,就是想看都沒得看。
上官玄逸仍緊緊抓著她的手。
“我請父皇給我們賜婚?”上官玄逸這話說得很認真,仔細聽還能聽出他語氣中不易察覺的懇求。
曉兒下意識的想拒絕的,但她看見上官玄逸眼中的無限期盼和小心翼翼的懇求後,心裡閃過一絲心痛,鬼使神差的她點了點頭:“好!”
上官玄逸臉上露出了有史以來從未有過的燦爛笑容,他情不自禁地將曉兒抱入懷中:“以後我也不會看其它女子一眼!”
以前不會,以後就更不會了!上官玄逸在心裡補充。
曉兒反應過來後,心裡問自己會不會後悔,說真的她也不知道……太早了。
不過這樣高高在上的一個人,想得到一個人還不容易嗎?又何需要小心翼翼,又何需要懇求?
如果不是將對方刻在心裡,不忍傷害又接受不了拒絕,他何需至此。
直接一道聖旨下來,她想從也得從,不想從也得從。
抗旨不尊,輕則砍頭,重則滅族。真要滅族,她又忍心嗎?
午夜時分又有兩個士兵開始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