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好嘛,你們兩個惹出了事,把爛攤子扔給我處理,自己卻在這裡卿卿我我。”門口傳來一陣奚落的聲音。
禦熙宸回過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出的話更是讓我打了個寒顫:“你很煩,三番五次壞我好事。”
“你自己不行,還來怪我?”段澄司不再倚著門,松松垮垮地坐在了沙發上。
“我不行?”禦熙宸反問,身旁的溫度驟然降低,仿佛空氣即將被凍到凝固。
“你行不行,還要我說?”段澄司也絲毫不甘示弱。
我看了他們,就覺得頭大:“你們……不要吵了行不行?每次見面都跟八世仇人似的,有什麽深仇大恨啊?”
“筱萱,你也看到了吧,我可沒說什麽,他先動的口。”段澄司一臉無辜地看著我,率先辯解。
“你閉嘴。”我瞪了他一眼,他隻好閉上了嘴,眼神時不時瞟向我,活像個受虐的小媳婦。
我將禦熙宸拉了起來:“你也是,幹嘛偏偏看他不順眼?”
禦熙宸也不說話,我實在受不了這尷尬的氣氛,隻能由我打破:“段澄司,那個人怎麽樣了?”
“扔出去了。”他滿不在乎的答道。
“額……”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卻硬生生扯上了一個話題:“那……我的鞋呢?”
“喂,你自己脫掉的都不知道扔在哪裡了,你來找我要,我怎麽知道?”段澄司翹起了腿,不雅的姿勢絲毫不改優雅的氣質。
“我……太著急了,我也不記得了……”我低下了頭,因為那雙鞋,不用細看也知道價值不菲。
“扔了就扔了,再買一雙就是了。”禦熙宸斜斜地躺在床上,姿勢同樣撩人。
“買?Jimmy Choo為紀念英國已故王妃戴安娜設計的鞋子可是世界著名設計師的心血,世界僅此一雙的東西你想買就能買到?”段澄司輕笑,那笑中,更多的則是對無知的諷刺。“禦少,不是所有東西都可以用錢衡量。”
我大為震驚,沒想到我隨便扔掉的一雙鞋子,竟有如此來歷。“那就把所有設計師找到,再叫他們研究一遍就是了。”禦熙宸勾起一抹冷笑,微眯雙眼:“總之,為了萱兒,做的所有都值得。”
段澄司起身:“雖然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不過你這句話我讚同。”他沒有給禦熙宸反駁的機會:“我已經派人去找了。”他向我走過來,牽起我的手:“一會兒就和我去見父親,如果他問起了你們的關系,你就說我們私交甚好,你是他準嫂子,剛剛的事他不能不管知道嗎?”
“誰是你弟……”
我按住禦熙宸:“我知道了。”忽然覺得有些對不起段澄司,隻好報以歉意的一笑:“實在是辛苦你了。”
“沒關系,你肯幫我的忙,我還沒謝謝你。”他揉了揉我的頭,之後走了出去。
“你怎麽處處袒護那小子……”禦熙宸小聲嘟囔了一句,不過依舊沒逃過我的耳朵。
“不是我袒護他,那你為什麽處處針對他?”我反問他,很成功地噎住了他。
“我……”他握緊了拳頭。
我趴在他身邊:“笨蛋,我是你的知道嗎?”我握住他的手,放在胸前:“我和他沒關系,我隻愛你,你不可以再懷疑我了。”
“我沒有。”他回握住我的手,放在嘴邊吻了一下。
“那你答應我,對小司的態度好一點。”
“好。”他點頭。
我伸出了小指:“拉鉤。
” 他失笑,戳了一下我的腦袋:“多大了,還這麽幼稚?”
我無語……貌似最幼稚的是你禦大少爺吧?“我不管,拉鉤。”
“好。”他也伸出手指,勾住了我的。
沒過多久,段澄司將鞋給我送了上來。我穿上了鞋,段澄司扶著我,進了三樓的書房,而禦熙宸在外面等著我們。書房很寬敞,氣氛卻冷漠到令人窒息。段澄司首先低下頭,全然收起了之前那副玩世不恭,恭敬地對真皮座椅上那個中年男子叫道:“父親。”
“嗯。”他隻發出了一聲鼻音,對眼前的我熟視無睹。“你來了。”
“是。”段澄司愈發恭敬,之後拉過了我:“父親,這位是……”
“我都知道了。”座椅上的男人冷冷地睨了我一眼,那一眼……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隻是覺得,刺到了我的心裡,仿佛將我整個人都看穿。
“那……父親,能否取消聯姻?兒子未來的伴侶,我想自己做主。”段澄司不卑不亢道。
“我到是想問問這位小姐,是什麽家世?”他眯起眼,眼神更加犀利。
“伯父,”我也不知道這麽叫合適不合適, 可此時也顧不上那麽多,這男人根本不按段澄司給我的劇本來。“我沒什麽家世,隻有與段少爺的兩情相悅。想必您也不希望看到,段澄司將來與一個不愛的女人共度一生吧。”
見他良久沒有說話,我知道他是在思索我說過的話,他沒有一言拒絕,從段澄司的眸中我看出,這是非常難得的事情,我想,我已經成功地邁出第一步了,我和段澄司交換了個眼神,收到他認同我繼續下去的信息,於是我繼續說道:“伯父,我和小司是真心相愛,求您成全。伯父大可捫心自問,究竟在伯父心裡,是產業更重要,還是兒子的未來更重要。如果伯父覺得產業重要,那大可繼續逼著段少爺娶一個他不愛的女人,可是,”我停頓了一下,給他一些緩衝的時間:“伯父,您要知道,產業沒了,可以東山再起,但是不應該葬送小司回不到的未來,去成全可以重來的產業。”
“那麽,你和禦家少爺是什麽關系?我可絕對不能接受一個在感情上不清不楚的女人進家門。”他有些動容,說話的語氣也沒有那麽冰冷。
“我們……”段澄司想回答,卻被段父堵住:“我在問她,你著什麽急?”
段澄司低下頭,也不敢再輕易說話,不過依舊會悄悄給我遞眼色。我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了剛剛樓下的事,不禁暗暗給段澄司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他是‘小靈通’啊!
段澄司還了我一個眼色,我想大致意思應該是:他平時就這樣。
我翻了個白眼,為什麽我接觸的人都這麽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