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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倒序時》第79章 舊時淵源
  吳啟庭出現在季柏川的辦公室裡,他並不意外,一則因為同君季兩家的私交,二則因為他亦是公司舉重若輕的人物,可君麗琴出現在此卻讓他有些意外。

  自從母親走後,家中只剩他和季柏川,父子關系疏離,他在美國的那些年,兩個人見面的次數就更是屈指可數。家中大小事務都少不了阿姨的照拂,公司也是如此。

  商場如戰場,雖說不是刀光劍影中作戰,槍林彈雨裡輾轉,可卻是一場無聲而又殘酷的硝煙,不見血腥卻招招致命。多少人賭上了身家性命,然就在一夕之間家破人亡。

  相較於男人的粗枝大葉,女人似乎天生就多了幾分纖細和敏感,而阿姨更是心細如塵,有些場合父親不便出面,就由阿姨代勞從中周旋,公司裡高層的父母妻兒或是一些重要的客戶,都打點得極為妥當。

  其實自母親病後,阿姨就主動挑起了這副擔子,許是對愛情和生活的絕望,她把全部的身心都奉獻了季家和柏麗。待他更是尤勝親子,所以,他同蘇顏結婚的事,他第一個告訴的就是阿姨,在他心中阿姨也同生母相差無幾。

  這麽多年以來,阿姨所有的付出他都一一看在眼中,雖然她從不要求回報,可季遠心裡比誰都明白,終究是季家虧欠了她。

  阿姨為柏麗所花費的心血也不亞於他和季柏川,只是她向來居於幕後,對於公司的經營和決策從不曾插手。

  可今天,阿姨卻出現在這裡,而一旁的季柏川和吳啟庭似乎都面色凝重,他心中除了意外還有隱隱的不安。

  簡單的寒暄後,吳啟庭將一份文件遞到他手裡。

  上面的內容其實他見過,是顧式建築負責人顧文濤的資料。雖然此人為人低調,可因為老城區的項目,他早就讓Amy拿到了詳細的一手資料。

  此人從事進出口貿易多年,而海川所成立的建築公司卻是沒有多久。可顧式建築和顧文濤絕對算的上是值得重視的對手,不僅野心勃勃想要同柏麗爭奪老城區的項目,這一次還先於柏麗拿下了快捷酒店,實在是不得不令他刮目相看。甚至於要將他重新定位一番,畢竟這二者與那般老家夥口中的“不足為懼之輩”大相徑庭。

  一家快捷酒店於柏麗而言其實算不得什麽,可關鍵就在於他位置極佳,若是按季遠最初的規劃,以此作為入口,一方面既能節省了成本,另一方面更是將其得天獨厚的區位優勢利用得淋淋盡致。

  其實業內早有傳聞,雖然還沒有正式的批文,可基本已經是板上定釘的事了,這個項目非柏麗莫屬。

  可沒料到的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這顧式建築竟然率先拿下了毗鄰的快捷酒店。雖然這並不能同老城區的項目完全的畫上等號,雖然柏麗的實力也毋庸置疑,可還是讓這盤棋變得更撲朔迷離了幾分。

  “顧文濤的資料我之前已經拿到了,拿下了快捷酒店也並不等同於老城區的項目,所以我們也不必自亂陣腳。”在座的幾位都是明白人,所以他也不必拐彎抹角,直奔主題而去。

  季柏川和君麗琴都沒有開口,倒是吳啟庭答道:“阿遠,你看看後面這個。”

  那是一張有些年代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眉眼之間與方才的顧文濤何其相似,若不是左眼下方多了一顆痣,他恐怕也會以為這就是年輕時的顧文濤。

  資料上顯示,照片上的男子叫做顧文浩,是顧文濤一奶同胞的兄弟,二人繼承家族企業共同在泰國經營。

  說是共同經營,可相較於顧文濤的處事果決、雷厲風行,弟弟顧文浩倒沒多少商人的氣息。生意上的事也甚少插足,整個顧式幾乎是完全聽命於顧文濤。

  雖說顧文浩於生意上委實沒有多大的造詣,可在繪畫方面天賦卻極高,算是個頗有名氣的寫意派畫家。只可惜天妒英才,不到四十歲便英年早逝。

  季遠的目光停留在資料後面所附的畫作中,畫中的女子一襲潔白的長裙站在海天一線之間,低垂著眼眸,任夕陽的余暉灑在她的臉頰和裙擺之上。

  雖然只露出了半張側臉,可她眼中笑卻是那樣的乾淨、純粹,那樣的明媚,像極了童話故事裡的小美人魚。

  有人說過“畫由心生,畫心即人心”,作品從來都是創作之人心底最真實的東西。若非深愛,若非傾注了最真摯的情感,怎會將畫中人畫的這樣婀娜多姿,這樣惟妙惟肖。

  右下角的地方有一行小字,上面寫著“此生摯愛,至死不渝”,落款是顧文浩,字體蒼勁有力至極,似乎要破紙而出。

  不知為何他心中竟生出了幾分感慨,也許是因為那一句真摯的誓言,也許是因為畫中的人有幾分似曾相識,可一時之間,他卻想不起來是在何處見過這樣一張臉。

  他繼續翻閱手中的資料,卻突然他愣在了原地。

  照片裡的兩個人親密的依偎在一處,交匯的目光之中是濃的化不開的愛意和對彼此的眷戀。照片裡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季柏川的現任妻子,他的繼母,他妻子的姑姑——蘇子葉。

  年輕的臉上寫滿了稚嫩和青澀,若把女人比作玫瑰,那愛情一定會是最好的養分,所以人常說戀愛中女人才最美。

  蘇子葉的美從來都毋庸置疑,不單是光鮮亮麗的外表,而是骨子裡與生俱來的一種堅韌。

  身為女子,卻有比男子更為廣闊的胸襟和遠見,沒有在時代的浪潮中隨波逐流,甚至在海川的商界佔據了一席之地。

  這麽說並不是因為他對女性有所歧視,恰恰相反,對這樣的女性他向來高看三分,一分尊敬,一分欣賞,還有一分欽佩。一如母親、阿姨,還有他的蘇顏。

  現代社會“男女平等”的呼聲從來都不絕於耳,可要做到真正意義上的平等又談何容易?

  且不說中國數千年來男尊女卑的思想早已根深蒂固、深入人心,就男女本質上的差異來說,以男人的絕對標準來要求女性,這本身就是不平等的。

  所以,一直以來即便他對季柏川有成所怨恨,可對葉姨他向來尊敬有加,一則因為自身的原因,二則因為他和蘇顏的事蘇子葉的包容和支持,他嘴上不說,卻始終記在心裡。

  可照片裡的蘇子葉他卻從未見過,明媚的眼睛清澈見底,青春的臉龐上掛著燦爛的微笑,像是清晨的第一縷朝陽,充滿朝氣和生機;又像是盛放到極致的玫瑰,在深邃的幽谷裡芳香四溢。

  而如今,那樣的笑容早已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優雅到了極致的微笑,得體而又美麗,只是少了生命的氣息。

  也許是經歷了歲月的浮沉和時光的犀利,又或許是被生活磨去了棱角,眼中的清澈日漸渾濁,沉澱過後,變成了一種讓人難以捉摸的情緒。好似看透了一切,有更像是絕望到了極點。

  這樣的眼睛他很熟悉,有時候是商場上的對手,有時候甚至就是他自己。他們明明有著不同的臉孔,卻又擁有千篇一律、一塵不變的笑容。軀體猶在,靈魂卻早已不知去向何方?

  或許,這原本就是成長的代價,是通往成功的必經之路。想要達到遠方,必須要舍掉身上的行囊,而走得越遠,失去的也就越多。

  起初不覺心痛,可當你屹立在山巔之上,才發覺逝去的那些人和事是何等的珍貴,方知高處不勝寒和寂寞的滋味,欲回首追尋方知一切已成空。

  季遠並不知道這泛黃的舊照片裡的兩個人有過怎樣的過往,更不知道是什麽樣的理由讓如此深愛的有情人天各一方?

  他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是一段傷情的回憶。就像是童話裡海的女兒一般,擁有天使般美麗的外表, 擁有金子般善良的心,可卻也有著最苦澀的結局。

  辦公室裡再次傳來吳啟庭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他們從前是一對戀人,感情很要好,甚至是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可不知因為什麽,兩個人卻突然分手了。

  顧文浩很快就娶了另一個女人,而蘇子葉則回到了國內,不久之後就生下了蘇雯。那個時候未婚生子始終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更何況是蘇家這樣世代都是書香門第的家庭。

  為此,蘇家的人幾乎和蘇子葉斷絕了往來,只有她的哥哥,也就是蘇顏的父親一直對這個妹妹照顧有加。

  顧文浩另娶她人,可夫妻感情似乎並不好,結婚多年兩人也不曾有過子嗣。

  而顧文濤多年以來一直是獨身,自然也不會有孩子。他此次回國說是拓展事業,其實是想巡回顧家唯一的血脈。

  雖然蘇子葉自始至終都不肯透露孩子的父親是誰,這麽多年直到顧文浩去世他們也沒再見過一面,可從時間上來推算,蘇雯應該就是顧文浩的女兒。

  阿遠,這件事你怎麽看?”

  季遠沒有回答,只是目不轉睛的望著某一個人,臉上只剩冷漠的表情。

  吳啟庭一聲歎息,語重心長的繼續道:“你不覺得,顧文濤的出現,蘇子葉母女二人和顧文浩的關系,還有柏麗莫名其妙失掉了快捷酒店,這一連串的事情太過巧合嗎?”

  季遠冷冷的道:“你調查蘇子葉。”

   雖然方才的那些話均出自吳啟庭之口,可他的這一句卻是對著季柏川說的,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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