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車羽熙獨自一人回到了石塘村,一路上都是豎起耳朵的,可完全聽不到任何聲音,她被黑暗的時間包裹著,雖然有點害怕,可是她心裡清除,伍斌一定就再周圍,心裡又覺得很是安穩。
可是直到她進了自己的房間,都沒有看到伍斌的身影,因為她知道伍斌的厲害,這家夥一定在的,在門口看了半天,對方硬是不出來。
這個家夥隱匿在黑夜裡,就像是潛伏的夜行人一樣。
“喂,快出來!我知道你在的,你如果不出來,我可就叫你的名了。”
車羽熙衝著夜空喊道,聲音並不大,但是威脅意味很明顯。可是她也不想想,你一個女的不在意名聲,大晚上的大呼小叫一個男人的名字,那人家男人會怕麽?
可她還真是吃準了伍斌,這個男人還真的是怕這個。
原因也是很簡單的,因為車羽熙是城裡人,又不是石塘村這邊的,人言可畏對她來說,這個概念幾乎為零,可是伍斌就不一樣了,他是白水溪長大的,現在石塘村的人誰不認得他?她要這麽大半夜地喊他的名字,這事情可就曖昧了。到了明天,被謝大手那些大媽大嬸一傳播,那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於是她才說了這句話,就聽到頭頂有個聲音在說:“我在這呢,正準備走了。”
“咦?你竟然上屋頂了?怎麽上去的?飛簷走壁麽?帶我去屋頂坐坐啊,曬曬月亮也可以的啊。”
“今夜無月。”伍斌仰望著星子寥落的夜空,淡淡地說。
“那我上來數星星。”
“你不知道搬根梯子爬上來?”
“沒有,要不,我去找七大娘借一下?就說伍老板在我家屋頂,我要爬上去跟他坐坐?”
“唉……”
隨著一聲歎息,伍斌如一隻巨大的蝙蝠一樣降落下來。
“你真會飛啊?金丹期究竟有多厲害呢?”
“等你到了金丹期就知道了。”伍斌說,口氣有點跩。
然後他一把摟住了車羽熙的腰,她還沒反應過來,就騰空到了屋頂。
車羽熙傻眼了,真的被他帶著飛起來,那感覺還是太過驚喜了。她傻傻地站了一陣子,看著伍斌就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伍斌被他看得發毛,找了地方坐了下來,說:“不是要數星星麽?看你的樣子,就像是要數我的頭髮呢。”
車羽熙回過神來,也跟他並排坐下,然後雙手支棱著下巴,眼巴巴地看著星星,看著已經入冬,後半夜有點冷,她吸了吸鼻子,好像是有點鼻塞了。
一般來說,此時男主應該脫下衣服給她披上,那有著男性體溫的衣服,會大大增加彼此之間的感情。
可是伍斌不怕冷啊,他隻穿了一件單衣,只見他身形一晃,就像大鳥一樣飛下,在屋簷還劃了一個優美的弧線,然後滑翔機一般進了車羽熙的屋內。
沒多久,他又騰空跳了回來,手裡拿了一條毯子,然後替車羽熙披上,還笑著說:“小熙,這下你可以安心數星星了,一直到天降晨露。”
“可以啊,那你呢?”
“我自然要回去了。”伍斌說。
“那可不行,你回去了,我怎麽下去?”
“那應該難不住你吧。到了明天,你扯開嗓子一呐喊,七大娘還能不搬根梯子來接你下去?”
車羽熙撅嘴道:“那不好吧?如果七大娘問我,你怎麽去了屋頂了呢?那我只能說,是伍斌那個壞小子,昨天晚上將我丟到屋頂的。”
伍斌:“……那你數星星吧,我打坐了。”
車羽熙頓時來勁了:“那我也打坐。”
“呵呵,
屋頂這麽冷,會影響你的氣息的,你還是數星星吧。”“可是一個人數星星不好玩,你是什麽星座的?我來找給你看。”
“射手。”
“射手麽?我是天蠍座的,你在我的東邊。”車羽熙嘀咕道,“可是你真的有點不像射手座的呢……”
伍斌一直沉默著,後半夜看星星,這個景象讓他想起少年時候的經歷,曾經有一段時間,他利用撿廢品賣的錢,出去做過短暫的旅行,晚上也不住賓館,直接在夜宿於野外。
有一次,他就在凌晨的時候被凍醒了,睜開眼以為看到的是帳頂,結果看到的是星辰,那一刻,他感覺心地一片澄澈,似乎有釋迦摩尼睹明星而悟道的感覺。
車羽熙叨絮了半天,見伍斌只是沉默,忍不住問:“斌哥,你在想什麽呢?”
伍斌於是將這個故事說給她聽。
車羽熙聽得很認真,那黑寶石一樣的眼睛在星光下閃爍,她的目光很柔美,因為當伍斌說這些事的時候,她感覺少年時候的伍斌,心境跟自己是一樣的。
迷惘,迷失,敬畏宇宙的無垠,又不甘心自己的渺小……
車羽熙說:“如果生命是一道光,那散發出來的光芒,是永遠不會消散的,會跟這個宇宙同生死!”
伍斌點頭,他知道車羽熙的意思。
兩人繼續述說著心事,彼此講著自己少年時候的心思,然後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兩人背靠背打坐,用彼此的體溫溫暖對方,直至心扉。
車羽熙打坐入定功夫是很厲害的,但是從來沒有一次效果有這次好,她感覺到伍斌的體溫,還有他磅礴的丹氣,在他身邊坐著,她就像是大海邊上的一條小船,雖然會搖晃,但是很安寧……
當晨曦撕裂黎明的時候,伍斌起坐,抱著車羽熙回到了屋內。
這一次,車羽熙已經適應了這種飛行,她看著伍斌的眼睛,他的眼是那麽堅定,眉毛上還掛著露珠。
那一刻,她感覺的心快要融化,身體也酥軟得不行,但她很清晰地告訴自己,被一個男人折服是很容易的,但是克服男人的誘惑,讓時間來剝開這個男人的層層偽裝直到他露出真面目來,卻是很難的,她願意嘗試一下。
車羽熙雖然年輕,但是思想之成熟,令人怎舌,她這一刻表現出來的冷靜,和對自己情感的克制,異乎尋常,就算是伍斌也無法看透。
不過伍斌卻也不習慣這種親親我我的關系,他放下車羽熙,然後一語不發,轉瞬消失。
伍斌是走路回白水溪的,因為他想看看昨天是否留下了痕跡。
雖然他不是第一次殺人,而且因為剿滅魔物,也已經習慣了殺戮,但是剝奪人的性命,他心裡始終還是有一點點的心理障礙的。
到了岔路口,什麽都沒有發現,那輛被炸毀的車不見了,地上的血也洗乾淨了,屍體自然早已經處理好,唯一留下的痕跡,就是路面被炸了一個坑。
但是已經有趕早的民工,正在往裡倒水泥。估計這也是尹麗川的吩咐。
不得不說,尹麗川處理這種善後的工作,真是相當有心得的。於是伍斌撥打了一個電話給她,對她的幫助表示了感謝。
尹麗川啐他:“你感謝來感謝去的就虛偽了啊,你滅了法融,那對我可是有救命之恩的,我也沒像你這樣謝來謝去的啊?而且現在我們不是朋友麽?如果茶莊算個家,那咱們還可以說是家人了吧,那麽有禮貌幹嘛呢?太見外了。”
伍斌笑著掛了電話,看來有個尹麗川的家人倒也不算什麽壞事呢。
他看了看尹麗川的別墅,毛胚已經差不多要完成了,正在做綠化,看那規模,投資肯定是不小的。 只不過獨立成棟的別墅,在這種地方看起來有點孤單,要不是尹麗川這樣的人,還真沒幾個人敢在這種地方安家的。
但是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講,這個地方,就像是一個要塞,扼守住了白水溪和石塘村,戰略地位很重要啊。
伍斌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呂有武騎著摩托車突突而來,車後座還帶了呂良。
見到伍斌,就趕緊停了車,呂良從車上下來:“伍老板,太好了,正要去找你,沒想到你在這,省得我去白水溪了。”
伍斌點了點頭,也沒說話,看他那麽急的樣子,應該是有什麽大事發生了。
他現在很擔心石塘小學的食堂再發生點什麽么蛾子的事,還好事情並沒有發生在食堂那邊,而是在縣人民醫院。
事情是由楊老二的叔叔楊塌鼻引起的。當天120將楊塌鼻送進了醫院,之後就一直昏迷不醒,昨天夜裡人突然醒來,結果卻咬死了三名護士之後逃離了醫院。
雖然說,他這一次逃離,沒有像喪屍片那樣引起大規模的感染,但是這種直接咬死護士的事件,也是令人十分驚悚的。
不僅是醫院,縣政府、縣公安局都啟動了應急預案,開始全城搜捕逃逸中的殺人犯楊塌鼻。
呂良說:“我昨天夜裡還接到了電話,縣公安局的人一早就會來這裡,調查楊塌鼻,我擔心村民如果亂說,那麽公安局的人一定會打開那個坑,調查裡面可能發生的事……”
說到這,呂良非常謹慎地觀察伍斌的表情,他想知道,對於這件事,伍斌是個什麽樣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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