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增加了一名服務員之後,那麽就還差一個名額滿員,只要有四人輪流轉,就會提高效率,不至於讓員工們疲於奔命。
還差一個名額就滿員了,伍斌卻在想念於藍,因為她臨走的時候,曾經那麽堅決地說,自己會回來。她說那話的時候,顯得那麽堅強,但伍斌卻更加心痛,也更加憐惜她。
因為魔氣入侵,於藍已經變成了一個黝黑的怪人,這跟天生的黑人不一樣,很容易被人圍觀。伍斌真的很擔心她……
說來也許是巧合,就在他有點擔憂於藍的時候,雷依依來找他了。
雷依依的臉上掛著淚花,伍斌有點不好的預感:“怎麽了?依依。”
“藍藍她……”雷依依才說到這,就忍不住淚如雨下,原本她一直都在強忍著,見到伍斌之後,她被壓抑的悲傷情緒一下就宣泄開了。
“她怎麽了?”伍斌從桌上拿起紙巾遞給她。雖然他看起來是那麽的平靜,但是心裡還是起了波瀾。
“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說,你看看這個網絡上的視頻吧。”
那視頻應該是從網絡上下載來的,是一些好事者在事發現場用手機拍了,然後傳到了網上。
於藍出現在這個視頻上,她全身黝黑,穿著病號服,避光怕人,嘴角有血。
她的眼神非常恐懼,面對這圍觀,一直蜷縮著身子往後退縮。
拍攝者還有解說,說這女子可能得了某種吸血鬼病症,人很畏光,嗜血。在醫院的時候,曾經偷入血庫偷血喝,現在逃出了醫院,在菜市場咬斷雞鴨等家畜的脖子,生喝動物血。
在視頻的後面,有商鋪的店家,對於藍進行了毆打,但是因為於藍的模樣太過可怕,他們隻敢遠遠地用棍棒攻擊。
其實於藍並不是本縣人,估計是因為路上犯病,所以父母帶她就近治療,這才發生了這種事情。
在視頻的後面,在警察的幫助下,於藍被銬住手腳,然後被醫生帶回了醫院,現場是一片譴責之聲,說的是現在的警察不像話,怎麽可以容忍這樣的怪物出來嚇人擾亂治安……
視頻看完之後,伍斌沒有吱聲,只是臉陰沉得可怕,他問雷依依:“你有給她爸媽打了電話嗎?”
“打了,他們也沒奈何。人已經被疾控中心關起來了,說要做各種病毒的檢測。藍藍,真是可憐,好端端的,變成了這樣,都是我的錯,我不叫她過來就好了。”
伍斌沒吱聲,而是默然起身,騎上了摩托車,呼嘯著離開了白水溪。
呂建林跟他打招呼,但是伍斌臉色鐵青,一語不發地絕塵而去。呂建林心裡好奇怪,老板怎麽了?怎麽這麽生氣呢?到底是誰惹了他?得多倒霉啊。
伍斌被風一吹,人冷靜了許多。
其實這些寄生蟲對宿主的控制,並不奇怪,也不算什麽外星異形。
比如棘頭蟲會控制球潮蟲主動送到鳥類的嘴邊;線蟲可以讓螳螂、蚱蜢這類陸生動物,投水自盡;弓形蟲可以讓老鼠無視貓的存在,主動送上門……等等之類,這些未知的機制,始終是一個未接之謎。
就算是地球的寄生蟲,目前的科學都難以解釋,何況是魔蟻呢。
所以他堅定地認為,目前的人類醫術救不了於藍,他絕對不能坐視於藍成為他們的試驗品,被他們用作各種檢測。
這事的因果中有他,所以他必須要擔負起這個責任來。
但是他要將人帶回來,其中的操作難度是非常大的,因為現在的天網視頻密布如麻,他想避開監控將人順利帶回去,那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不過既然他決定要行動,就義無反顧。
他曾想過要鍾良幫忙,但是馬上又打消了這個念頭,這個鍾良雖然是個講情義的人,但是遵守原則是他的人生準繩,伍斌不想讓他為難,因為那些所謂的難度,只是對普通人而言的,對他這個準超人來說,那些並非不可完成的任務。
這一日深夜,在縣醫院的特殊病房裡,於藍被捆綁於床上。
於藍不能入睡,房頂的日光燈就像傾瀉的飛瀑一樣放肆地衝擊著她的肌膚和神經,讓她在崩潰的邊緣上搖曳。
她小看了被魔蟻入侵之後的後遺症,在回家的路上,她就表現出了畏光和嗜血的跡象,在她發病的時候,曾經因為對面的遠光燈而瘋狂尖叫。
被嚇壞的張宗愷終於露出了真面目,將他們一家拋在縣城就揚長而去了,他實在不願意為了一個還沒有感情的女子惹一身的麻煩。
於藍被日光燈照射著,她感覺自己的肌膚快要乾裂了,水分正在快速地流失,但這一刻,她最想喝的是血,那殷紅的血液才能解她此時深入骨髓一般的乾渴!
“嘎!砰!”
門突然被強行打開了,一個人,一身的夜行衣,臉也藏在黑色的頭套裡。
她吃了一驚,來人並不吱聲,隻幾下,就扯開了她身上的帆布扣帶。
“是你嗎?”於藍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嘗試問了一句,“老板?”
“噓,我來帶你走。”
伍斌說完,就抱起她,向門外走去。
雖然已經是深夜,但還是有保安值班的,也許是聽到了異常的響動,保安查看監控,卻發現攝像頭被人弄歪了,於是就過來查看,伍斌第三眼開啟,周圍的一切都在他的監控之中,他隨便走進側面的房間,就以毫厘之差躲開了跟保安的直面相遇。
保安發現房門不對, 拉開門進來,而伍斌則剛抱著於藍從窗口跳下。
那可是三樓,於藍雖然嚇得夠嗆,但是出於對伍斌的絕對信任,她閉上了眼,抱緊了他的腰。
伍斌的身上有一股異乎尋常的力量,讓於藍的病情當即就好了不少,那時候,被他抱在懷裡,她忘記了害怕光源,也忘記了自己的乾渴。
伍斌拉開了一輛麵包車的車門,那也是他早就準備好的了。
他沒正式學過開車,但是開過一兩次野車,所以上手很快,麵包車出了醫院,經過了幾個街口,拐進了一個居民區,那裡沒有監控,伍斌在那裡換了另外一輛車,然後再開出了縣城。
然後他徹底丟棄了車輛,開始施展輕身術往前飛奔。
他的速度很快,一蹬腿噌地就是十幾米,那速度,快得嚇人,比汽車絲毫不差。
於藍被他抱在懷裡,從一開始的驚詫,到後面的像個會飛的夜精靈,這一夜的經歷,令她終身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