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早上,伍斌將那些西紅柿交給了九叔。
九叔看著那些紅彤彤的西紅柿,除了比一般的西紅柿看起來要更加鮮美,也沒有什麽特別的。
“怎麽?想吃西紅柿蛋湯?還是冷盤?”
“這些西紅柿,是我從山上弄下來的。”伍斌已經習慣了這個借口,反正這些天他每天都山上走。
“很神奇?”九叔頓時來了興趣。
“很神奇。我覺得,既不要冷盤也不要蛋湯,直接洗了吃比較好。”伍斌說。
“西紅柿當果子吃……會不會太酸了?”九叔遲疑地問了一句。
“不酸。”
“不酸那就是改良的番茄,只怕沒有西紅柿的味道了。”
“酸味還是有的,你嘗一個試試。”伍斌說。
九叔拿了一個西紅柿,多此一舉地放水裡洗了洗,然後咬了一口,發現這西紅柿的皮很薄,就跟蘋果皮差不多,而一般的西紅柿皮往往很有韌性,吃起來口感很差。
咬破皮之後,裡面的汁水流進了嘴裡,九叔砸吧了一下嘴巴,感覺果然就像伍斌說的那樣,有酸味,但是不倒牙,而那種果寡糖般的甜味,卻回味綿長,令人著迷。
番茄的營養成分極高,但是愛吃的人不多,一是因為太酸,而這番茄酸味有,但是卻處於一種若有若無的微妙狀態,那酸能勾人唾液,卻絕對不倒牙,就像一片檸檬水丟進一大杯水中的感覺。
二是不夠甜,做冷盤的時候,一般都會加點白糖。但這番茄,自帶果糖,那種清淡的甜比起白糖而言,強大何止百倍?
九叔回憶自己所吃的水果,都沒有口感如此好的。因此他吃到這裡,衝伍斌連連豎大拇指:“好吃!從來沒吃過如此好吃的西紅柿!它此時給我的感覺不是蔬菜,而是水果!而且還是口感超級好的水果!!”
伍斌不做聲,他在等九叔更進一步的反應,九叔知道他的意思,吃完西紅柿後,眯眼體會了一下,大約過了一兩分鍾,他的臉上蕩漾起微笑來:“小斌,這番茄蘊含的營養素真是極其高效,我們吃富含維生素的水果,會有愉悅的感覺,但那更多的心理層面的,可是這西紅柿吃下去,會給人一種細胞給激活的感覺,比起靈泉水的衝勁而言,雖然沒有那麽強烈,卻更安逸呢。”
“嗯。”伍斌點了點頭,他要的就是九叔的這句話,因為他現在的身體跟普通人還是有點區別的,所以他擔心普通人跟自己的感受有出入,所以才會仔細詢問九叔的感受。
目前來看,九叔跟自己的感覺還是一樣的。因此他笑眯眯地說:“九叔,咱們討論這一顆西紅柿收多少錢吧?”
九叔馬上明白了過來,一壺茶1千塊,換柴火加500塊,這西紅柿一顆……他想了想:“我覺得100塊是合適的。但是一個盤子上一個西紅柿看起來不美觀,那就三個起賣吧。”
“嗯。”伍斌點了點頭,雖然“捆綁銷售”有點不太好,但是想必吃過一個西紅柿的人,一定不會介意再多吃兩個的。
“那麽這個西紅柿,是不是也定量的呢?”九叔問。
“肯定定量,人均不能超過三個,否則就不是價錢翻番了,而是根本不供應。”伍斌說。他覺得自己肯定不會擴大西紅柿的生產,與其到時候忙於生產,不如一開始就控量,免得被動。
九叔點了點頭,雖然他不知道伍斌這些神奇的蔬果是從哪裡來的,但是他能肯定一點,這些蔬果的量產肯定不大的。
他於是走到門口改了價目表:
仙劍岩茶,1千元1壺。
特別服務:特殊柴火煮茶,5百元。
點心:西紅柿,3百元(3個)。
伍斌突然問了一個問題:“九叔,你一個人忙得過來麽?”
九叔見他沒頭沒腦來這麽一句,狐疑道:“啥意思?你想請人了?”
“沒有,是想幫你找個學徒,幫你打雜。”
九叔搖頭:“不用,謝大手挺好的,別看她胖,卻很靈泛的,悟性也好,以後可以幫我泡茶。”
伍斌畢竟不是那種喜歡繞彎的人,見這九叔不上道,乾脆就挑明了:“我覺得你需要個年輕的幫手,這也是傳承的需要嘛,你覺得呂芬芳來給你做學徒怎麽樣?她一個女孩子做保安,感覺不太行。”
“芬丫頭?可以啊可以啊。”說這話的卻是謝大手,她又替九叔做主了。
九叔無奈:“你是老板,你怎麽安排都好。”
伍斌心裡“嘿嘿”:“九叔你老奸巨猾的狐狸,明明是自己被人拿了主意,最後還把責任推倒我的頭上。”
既然九叔答應了,伍斌準備過去找呂芬芳談談。
到了門口的保安亭,這才幾天工夫,架子已經打好,看起來不要一個星期,這個木質二層樓房就可以提前竣工了。當然這個提速,是因為生意突然火爆,伍斌又加了三名木工。
但是他沒見著呂芬芳,只見著了呂有武:“有武,你老娘身體怎麽樣?”
他現在還真是挺擔心這個的,怕那癌細胞反撲,然後老人家暴斃,那他就會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大錯事。畢竟他也看過書,認為臨終關懷不是延長病人的生命,而是讓病人過得舒服些,提高生存質量。
如果自己的行為雖然短暫延長了病人的生命,最後卻給病人帶來更大的痛苦,那他就好心辦了壞事了。
呂有武挺高興地說:“托你的福,我娘好多了,這都是你治療的功勞啊。”
“好多了?”伍斌雖然高興,但又有點疑問,“她氣管的腫瘤沒有增大嗎?”
“沒有……吧。”呂有武不是醫生,自然不知道腫瘤增大或者不增大有什麽特征。
“就是她有沒有感覺到呼吸困難?”
“那沒有,絕對沒有!她現在不僅能跟我們說話,還可以吃一點粥了。”
伍斌“哦”了一聲,心中琢磨:“難道說,我的真氣在蒸騰腫瘤組織的時候,真的徹底殺死了癌細胞,如果真是這樣,那也太神奇了吧。”
“老板,這事可多虧了你啊,你的大恩大德,我們一家人真是沒齒難忘!”
伍斌感覺呂有武如此說書面語還是有些好笑的,有種蹩腳的江湖氣。
“有武,我留給大娘的那些水,你記得喂她喝了。”
“有,一直都喂呢。我娘現在吃什麽都不感興趣,就愛喝你送過去的水。老板,那水老神奇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泡茶用的就是這個水吧。那可是一千一壺的,老板,你這大恩……”
伍斌點了點頭,可不想看這個耿直的漢子再說什麽客套話了:“既然大娘喜歡,你拿壺子過來,再去九叔那裡打一壺水吧,就說是我的意思。”
“那怎麽好意思?”呂有武感動得眼眶都紅了。
“那是給老人的,你就別囉嗦了。”
伍斌是不太喜歡這種客套場面的,他想起了正事:“呂芬芳呢?她去哪了?”
“哦,她今天輪休,晚上才上班呢。老板,你找她有事嗎?”呂有武倒很希望他們“有事”啊,如果自己的堂妹能找到伍斌這樣的“歸宿”,那可真是莫大的福氣了。
“嗯,是有點事。這件事你要有心理準備,我準備將她調去茶樓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