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的李香君見到朱由菘眯起眼睛,心中也已經明白皇帝是在想什麽。、
低頭沉思下,李香君將手中的湯碗放在邊上的茶幾上,這才蹲在地上雙手扶住朱由菘的大腿後,這才抬頭看著面前的朱由菘道:“皇上,損失慘重。我五千多將士,最終回來的,不過只有一百多人。”
幾乎是全軍覆沒了,這個消息,李香君和陳誠在下午的時候就已經得到消息,只是朱由菘當時的情況,根本就不適合聽取這個消息,因此孫傳庭特意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將這個消息告訴皇帝,如果不是現在皇帝詢問,兩人是會再次隱瞞下去。
全軍覆滅啊。朱由菘緩緩伸出自己的手拍打在額頭上好一會,這才無奈問道:“廖文回來沒有?”
廖文是左軍總兵,這次,他是奉命帶領兵馬過去的,在北進兵團中,也是一個難得的悍將,幾年前,自己召開軍事會議。閻應元還將此人帶入到京城讓自己看過。
“廖將軍被清軍炮火擊中。屍骨無存。”陳誠有些悲傷道。
哎,都是好男兒啊,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大意,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也怪自己太大意了,如果今日自己在小心一些,事情也不會出現這樣,自己幾千士兵就這麽損失掉。
看了下外面的情況,已經平靜下來,而且陽光也落入到了山林當中,在等一會,天氣就會完全黑暗下來。
外面時不時的傳來一陣馬匹的嘶鳴聲,還有士兵巡邏的腳步。
因為這裡是中軍大帳,自己在這裡,因此這裡的防禦十分嚴密,幾乎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崗的把守在這裡。
“孫傳庭呢,去叫他來一下。”朱由菘緩和了下情緒扭頭對陳誠喊道。
自己現在還不是悲憤的時候,五千多將士已經不能在復活,自己不能將一切的悲痛放在他們哪裡,自己還需要和孫傳庭等人商議出來當前應該如何處理。
陳誠稍微應了聲,轉身退出大戰,往不遠處孫傳庭的軍帳中走去。
片刻後,孫傳庭已經來到朱由菘面前。
孫傳庭臉色也不是很好,今日一戰,就損失了五千多人,自己身為大帥,主要的責任,還是在於自己。
“皇上,微臣有負所托,還請皇上責罰。”孫傳庭拱手道。
這個時候什麽責罰的事情都於事無補,而且這個事情根本就跟孫傳庭沒有責任,完全就是清軍太狡猾而已
“暫時這個事情不用說,畢竟這也是你的錯誤,要怪,只能說他嶽托實在是太過陰險,居然將炮位往後還安排了一到防線。”朱由菘輕微指了一下邊上的一直示意他坐下道。
今日一天的時間,朱由菘並沒有陷入到悲痛中,他一直在思慮著今日出現的情況。
彭春不夠是一個都統,武夫而已,絕對不會有這麽深沉的計謀,居然在後面還會架設一個炮台,而且修建炮台,他一個都統,根本就沒有這個本事,也沒有這個權利去下令執行,唯一有這個能力的,也就只能是嶽托。
嶽托統領正紅旗,那本領可是能夠跟阿濟格多爾袞等人相提並論的人。如此奸詐的計劃,也就只有他嶽托能做的出來。
“今日一戰,我們是損失了一場,從情況上來看,清軍還在後面有一處隱蔽的炮台,這炮台很明顯是經過仔細的測算的,完全是在我們炮火范圍外,我們根本就無法對他們進行打擊。因此,我們想要渡河,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要想法打掉對面的炮台,隨後我們才能夠過去。”沉思到這裡,朱由菘簡單的將情況說了一下。
孫傳庭也在思考這個問題,現在見朱由菘已經提到,他微微點頭,算是認同朱由菘的意思。
李香君這幾天也是在軍中,對於這裡的情況也是有所了解,這幾天來,孫傳庭和朱由菘不但在商議渡河的計劃,也在想一個重要的事情,嶽托的援軍。
嶽托的主力不在安平,而是主要在彰德府周圍,一旦這裡爆發戰鬥,對方定然會在最快的時間進行支援,如果大軍不能最快渡河,到時候情況會更加危險。
“皇上,孫大帥,我們目前時間很緊啊,不但要盡快解決炮台的問題,還要用最快的速度過河,一旦清軍援軍抵達,我軍也就更加危險,甚至還會打成一場對持戰鬥。”
這個提議很好,算是說中了關鍵的一點,朱由菘稍微點頭,從邊上端起茶水清醒了一下自己後,這才再次說道:“你的這個建議算是說道了正點上了,當前咱們也應該注意這方面的問題。”
說的容易,可是如何去做,朱由菘一下陷入到了迷茫當中。
在中軍大帳中的幾人,都陷入到寂靜當中,思考著解決的方案。
開封的黃昏如同鮮紅的血液一樣,然而在西北的寶雞,此刻卻還是還沒有天黑,天空中,太陽還懸掛在山腰上, 在等一會,就會掉落下山頭。
九月的天,白天十分炎熱,但是一旦到了晚上,風就已經夾帶著寒冷,在加上不少的雜草被風卷起來到處亂飛,整個寶雞城到處都是雜草,寶雞督師府,更是沒有被吹進來不少雜草。
督師府書房,李定國看了下外面空如一人的宮門,歎息一口氣後將手中的書本放下後站了起來。
已經過去好幾天了,當時自己下令讓副官通知紅娘子回來也有了好幾天的時間,可是到現在,紅娘子都不曾回來,這讓他心中有些擔憂。
皇帝已經下令對清軍展開攻擊,可是紅娘子不曾回來,自己當初商議的計劃也就無法完全的拿出來整理,也就只有她回來後,這個事情才能解決。
飛鴿丟失的事情,雖然說是一個大事情,但是當前,情況已經發生了變化。目前,不是要去處理飛鴿事件,而是要立即制定計劃,對多鐸展開進攻,從而緩解開封方面的壓力。
如今大軍已經在全部準備,現在就等紅娘子回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