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戰,馬士秀的兩萬兵馬就剩下了不到五千人,如果當時不是因為開封那邊同時傳來消息,自己連濟南城都沒有進入,
不管從任何角度,自己對於他鼇拜,都是有恨意。
劉凱當年參與到了那場戰鬥,濟南城被圍,馬士秀隨即帶領兵馬在回援,但是在城外一戰,就跟鼇拜交手。損失不少,進入城中後,更是損失的一塌糊塗。
“末將領命。”劉凱拱手應答一聲,轉身退出書房傳達命令。
哎.......見劉凱已經走了出去,馬士秀走到了自己的臥室,開始更換鎧甲。
兩軍早就已經集結完畢,黃昏十分,馬士秀讓人打開東門,然後帶領人馬,趁黑夜的掩護,出了東門,往河源撲了過去。
馬士秀雖然說較為隱蔽,但是數萬兵馬出城,依舊無法掩蓋遍布的清軍探馬,第二天清晨,清軍發現濟南的兩個兵力消失,打探完畢情況後,隨即讓人立即通知青州的阿巴泰。
三路兵馬,已經對清軍展開攻擊。
而最先對清軍展開進攻的河南戰場上,此刻卻顯得異常的平靜。
連日的猛烈攻擊,安平渡口早已經沒有了原來的樣子,河道以及原來的樹木雜草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整個安平渡口上空,到處都是硝煙。
轟轟........
寂靜的安平傳來一聲炮聲,這是清軍打過來的冷炮。
火炮刺耳的聲音進行了正在軍帳內休息的朱由菘。
朱由菘緩緩睜開自己的雙眼看了過去,現在還是中午的時候,李香君正在一邊為自己泡菜,而陳誠卻站在自己身邊。
沒有了睡意的朱由菘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了軍帳外面往安平渡口方向看了過去。
到處都是碎裂的木板以及露出水面的炮船。
連日戰鬥,大軍已經疲憊不堪,因為這樣,自己才下令讓兵馬休息一陣,然後在進攻。
“陳誠。懷慶府那邊有什麽消息傳來沒有?”朱由菘扭頭問道身後的陳誠。
陳誠微微搖頭。
從當初皇帝和孫督師商議完畢,在這邊強攻,吸引嶽托,讓他調動懷慶兵馬的時候,他就已經讓那邊密切注意,可是到如今,懷慶方面,根本就沒有動靜。
“皇上,目前還沒有?”陳誠有些無奈道。
邊上的李香君已經泡好了茶水,見陳誠那麽一說,她來到朱由菘面前有些擔憂問道:“皇上,你說會不會我們的計劃已經讓嶽托知道。”
知道,他還沒有這個本事,這家夥定然是在考慮當中。我就不相信,我大軍連續攻擊,他會不動搖。
“不會,應該是在考慮當中,咱們安心等候,那懷慶方向一定是有消息的。”朱由菘深吸一口氣肯定道。
朱由菘這話還真的猜對了,嶽托並不知道明軍的計劃,而是一直在思考中,自己究竟該不該要抽調懷慶府的兵力。
這幾日來,明軍的進攻一天比一天強悍,甚至達到了有時候一天的時間都是攻擊,自己隱藏在後面的火炮,已經是損失的七七八八,已經無法在對明軍的炮船造成多少威脅。
明軍渡河,已經用不了多長時間的問題。
大帳內,瘦了一圈的嶽托有些無奈的坐在椅子上發呆。
今日,戰場難得寂靜,他也好利用這段時間來,好好整理一下目前的情況。
損失慘重,而自己上奏朝廷請求調動過來的火炮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消息,
朝廷不回應,火炮是不是會調動過來,這是一根問題,而明軍彈藥充足,今日雖然沒有進攻,但是用不了多久的時間,他們就會對自己發起總攻。
自己拿什麽來阻擋明軍的進攻。
哎.......
越想越感覺到有些不好的嶽托歎息一口氣有些頹廢的端起茶杯。
還不曾揭開蓋子,一個人影已經從潔白的大帳外面衝了進來。
嶽托驚訝的抬起眼睛,進來的人居然是彭春。不過看彭春的臉色,似乎並不是那麽冷靜,相反卻透露出來太多的無奈和悲憤。
“你這是?”稍微伸出手的嶽托皺眉問道。
彭春吐了一口氣,從自己的手中遞上一份文書道:“王爺,朝廷回信了。”
回信了,總算是回信了,嶽托興奮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接過文書。
哼........
看完文書,並沒有想象中的激動,嶽托反而是冷哼一聲將文書扔在桌子上道:“沒有火炮火炮,沒有火炮,沒有火炮我拿什麽阻擋。”
這文書,是朝廷傳來的,大概意思就是,目前朝廷也抽不出過多的炮火,希望嶽托能夠激勵將士,奮勇殺敵,將敵人消滅在黃河。“
“王爺,現在我們該怎麽辦,我們的火炮已經損失嚴重,彈藥也所剩無幾,如果明軍再次展開進攻,我軍就失去了火炮的掩護,明軍恐怕就會全力渡河啊。”彭春焦慮道。
嶽托如何不知道這個道理,心中一悲憤,他也顧不得那麽多來,開始破口大罵多爾袞無恥,這關鍵時刻,還在對自己進行打壓。
冤枉,這一次多爾袞真沒有這些想法。
朝廷是真的抽不出火炮來, 原本到是有一些火炮在京城,可是陝西告急,火炮抽調了一部分出去,而其余的火炮,已經分發到各部當中,目前在京城,別說火炮了,就是彈藥都沒有多余的。
多爾袞也是迫於無奈,前線是什麽樣子,他心中明白,然而當前,他也無能為力,只能是讓嶽托激勵將士殺敵。
“王爺,小心啊,隔牆有耳啊。”彭春趕緊製止嶽托。
嶽托和多爾袞一向就有隔閡,兩人雖然表面上平靜,但是內心中卻是相互之間鬥氣。
多爾袞早就有除掉嶽托的心思,然而鑒於嶽托的勢力,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這軍中,肯定是有多爾袞的人在,如果要是王爺的話傳入到了多爾袞的人哪裡,到時候多爾袞恐怕會找嶽托的麻煩,正是因為這樣,彭春才趕緊製止。
哎.......
嶽托明白彭春的意思,頓時悲憤的一拳頭砸在了桌子上。他恨。恨朝廷如此對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