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大明帝國帝都。
八月的天氣,讓整個南京城成為一個火爐,一向就在禦書房辦公的朱由菘,已經接受不了這酷熱,將自己辦公的地方,搬遷到了禦花園的涼亭內。
每日白天,他都會讓陳誠將要處理的文書送到這裡,在這裡辦公,然後在這裡避暑。
今日的文書似乎有些多,而且是這段時間來,所有的文書都有些多,這些文書,都是土地改革方面的上報上來的問題。
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問題,朱由菘仔細看了下去後,不在處理其他的文書,而是放在一邊對面前的陳誠道:“一會將這些文書送到議政處去,讓他們來處理就是了。”
邊上的陳誠見到那一堆文書,微微點頭,將文書報到一邊涼亭的椅子上後趕緊給朱由菘端來一杯茶水並且在裡面加入了一塊冰塊。
南京皇宮地窖中存放有冰塊,是特意為皇帝夏天避暑用的。
朱由菘接過茶水喝了兩口,內心稍微有些的煩躁也被驅散不少。
將茶杯放下,朱由菘這才響起福建的問題。
自從福建方面上繳田鍥文書後,自己就去注意那北面給自己派遣進來的小老鼠去了,根本沒有來得及關注福建方面,如今這福建是不是進行了土地改給,自己都不知道。
站在邊上的陳誠聽到這話,頓時嘴角抽動了一下後無奈的道:“皇上,福建方面,只是象征的將靠近浙江周圍幾個地方進行了土地改革,而其余的地方,根本就沒有執行。”
預料之中的事情,聽到這的朱由菘並不發怒,而是微微頷首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皇上,你似乎知道福建不會進行土地改革啊?”陳誠見朱由菘面色平靜,上前問道。
朱由菘微微點頭後道:“我的確知道,唐王從上書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是在敷衍我,只是當前,我不想過分的刺激他,這麽以來,對於我大明百姓來說,是不利的。”
朱由菘有自己的考慮,如果唐王被自己逼迫起兵造反,到時候受到最終利益的,還是他北面的多爾袞,而對大明帝國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利益。
這種損自利別人,而且還是敵人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去幹。
與其開戰,還不如大家就這麽和諧下去,雖然自己心中明白,朱聿健起兵是早晚的事情,但是自己還是想能夠拖延多久就多久,最好能在自己北伐後。
“皇上英明。”陳誠拱手應了一聲抬起頭,他就見到遠處的長廊,一個太監走了過來。
大明已經不在閹割太監,這些太監,都是當初遺留下來的太監。
這個太監當初也是悲催,朱由菘剛下達聖旨前的三天,他就給被閹割。
小太監似乎有些畏懼朱由菘和陳誠,見到陳誠的目光後,他慌忙低頭,一陣小跑的來到朱由菘面前拱手道:“啟奏皇上,國防部孫傳庭孫閣老求見。”
孫傳庭。朱由菘稍微抬頭,隨即看向面前的陳誠。
陳誠心中知道這是讓自己去傳喚,當即他隨同小太監也就退出涼亭。往禦花園外面而去。
朱由菘靜靜的在涼亭等候了將近一杯茶的時間,他就見到遠處的長廊中,陳誠和身穿大明一品紅色官服的孫傳庭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了過來。
似乎孫傳庭的臉色不是很好啊,看來是出現什麽事情了,見到越來越靠近自己的孫傳庭臉色似乎有些沮喪,當即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往前走了幾步。
孫傳庭也見到朱由菘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趕緊往前幾步後走到朱由菘面前稍微彎腰後從自己的衣袖中取出一份折子後恭敬道:“皇上,西南督師李定國八百裡加急。”
李定國,看來是那邊對於嶽樂的圍剿應該是有了消息。只是不知道,這人究竟是死還是活。
看來是死了,見到孫傳庭有些沮喪的表情,朱由菘心中有些不安的打開了折子。
果然,看完折子後,朱由菘稍微有些失望的將折子放在桌子上,原本他還想李定國能夠抓住一個活口,從而從他哪裡得到關於北面的消息,但是現在看來,是不會有這個希望了。
“皇上,李定國還發來了一份請求處罰的折子。”孫傳庭見到朱由菘稍微有些失落,當即再次取出一份折子後遞給朱由菘道。
他有什麽罪,聽到這話的朱由菘皺起眉頭從中拿起文書看了下後隨即微微搖頭道:“無罪,這個事情不能怪他,你回去發給折子給他,讓他好好帶兵,不能因為這個事情受到太大的影響。“
說道這,朱由菘沉思片刻後再次說道:“西南的兵馬,可是今後的北伐從進攻山西的主力。”
要北伐?聽到這話的孫傳庭皺起眉頭看向面前的朱由菘。
他似乎從朱由菘這話中聽出朱由菘要北伐的意思。
朱由菘也不否認, 而是微微點頭後道:“北伐是早晚的事情,如今我們的土地改革已經接近尾聲,剩下的時間,不過是積累實力而已,根據我的推測,如果全國各地,在土地改革完成後,最多四年的時間,我們就能夠進行北伐,然後收回故土。”
孫傳庭聽到這話,兩眼有些婆娑,他等候這一天已經太久,如今聽到朱由菘說道這裡,孫傳庭當即拱手道:“皇上,如果到時候老臣還在,微臣一定充當急先鋒,為皇上北伐。”
孫傳庭這話不是作假,雖然說當年,崇禎多少有些對不起自己,但是那畢竟是皇帝。如果自己能夠收回故土,那就算自己死掉後,也對得起孫家的列祖列宗。
“少不了你的,不過你現在的身體,可是要好好的調養,不能在過於的勞累,不然到時候,我可是沒有誰來指揮兵馬北伐。”
“老臣一定謹記。”孫傳庭拱手認真應了一聲,隨即轉身退出涼亭返回議政處。
三年,並不是很長的時間,等到孫傳庭出去後,朱由菘深吸一口氣後在心中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