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的副將有些不理解莽古爾泰的意思,這士兵才剛推進到了哪裡,怎麽就下達了撤軍的命令。
“我們是來試探,不是進攻,撤。”莽古爾開口對面前福建說道。
副將聽到這話,隨即應了一聲,示意在旁邊的士兵吹動號角。
嗚嗚撤退的號角聲響起。
正在進攻的清軍聽到號角聲,隨即迅速開始撤離,至於被明軍盾牌陣給吃到的那股軍隊,也暫時不去管理了,畢竟也沒有辦法去管。
蜂擁而來,又蜂擁而去,在中軍,陪同劉體任一起參加戰鬥的嶽林見到清軍不過是前進進攻加起來不到三杯茶水的功夫就撤離了,這讓他萬分的疑惑。
“劉將軍,他們為什麽就撤離了?”
劉體任剛才還不知道對方的用意,但是現在,他明白了,輕蔑的笑了一下,劉體任冷哼一聲後頓時說道:“他們還能夠幹什麽,不過是想試探我們究竟是哪裡的兵馬而已。”
嘶嶽林聽到這話倒吸一口涼氣,如果劉體任說的這個事情是真的,那麽他多爾袞不就是知道了明軍已經參加戰鬥不成。
“放心吧,他知道了又怎麽樣,他那隻眼睛看到我們身穿明軍軍服了。”劉體任看著已經退出弓箭手射擊范圍外的清軍,笑了一聲後,隨即調轉碼頭,此刻,突進來的幾百騎兵,正苦不堪言的被明軍給圍困在了一起,出去不,只有被屠殺的下場。
“傳來下去,放下武器,免死。”劉體任對身邊的副將吆喝了一聲。
副將聽到命令,隨即拍動馬匹,揮動手中的令旗大聲叫喊:“將軍令,放下武器者,一概免死。”
投吧,打下去也是死,還剩下的兩百多清軍聽到這話,隨即哐哐哐的丟下手中的武器,然後跳下馬匹,讓明軍給押解了下去。
清軍前線大帳,驚魂未定的莽古爾泰示意大軍返回營帳後,就擦拭了一下自己臉上的冷汗,隨即大踏步的往多鐸的中軍而去。
來到中軍,他就見到多鐸、齊爾哈郎等人的臉色有些慘白,似乎是遇到什麽棘手的事情。
“大帥,根據末將剛才的進攻來看,那對面的,一定就是明軍。來到大帳,莽古爾泰拱手肯定的說道。
不用他說,多鐸已經知道了,輪和明軍打交道,在場的人,就沒有任何一個人比自己知道的多。
剛才他在瞭望台已經看到了,那布陣以及打法,也只有明軍才能夠運用。
邊上的齊爾哈郎準確來說,是和多鐸有矛盾的,而矛盾,就是當初在濟南外面,自己分不清,將多鐸給打了一頓,因此他一直就擔心多鐸給自己小鞋子穿。
因此,退回青州後,他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朝廷來責怪自己。
但是看來,多鐸也不想這種丟人的事情說出去,因此朝廷並不知道,當初兩軍廝殺的天昏地暗的事情。
“大帥,情況不妙啊,明軍進入的這個事情,看來我們要盡快的上報朝廷。”齊爾哈郎從椅子上站起來後對多鐸說道。
多鐸明白齊爾哈郎的意思,他點點頭,歎息一口氣後,隨即開始書寫文書,然後讓人進書信傳遞到北京城,交給自己的哥哥。
“傳令下去,各軍不得出戰。”送走了書信,沉思良久的多鐸下達了一個命令。
他不得不小心,對面的是明軍,如果貿然進攻,恐怕就會增加無辜傷亡。
而此刻的代縣縣衙,劉體任,同樣也在書寫著一份文書,他的這份文書,是詳細的跟華北督師閻應元上報這次找都的經過以及自己的分析,好讓朝廷來決定,下一步,自己究竟該如何去戰鬥,是撤離到黃河,還是依舊在這裡,他需要朝廷的命令。
文書寫好後,劉體任隨即就叫自己的親信,八百裡加急,送到開封。
從這裡到開封,快馬需要五天的時間,但是如果送到洛陽,那麽就花費不了多少的時間。
明軍在山西還沒有飛鴿驛站,就算有,也很少,因此送信的親信出門後,決定先會洛陽,然後從洛陽飛鴿傳書,送到開封。
這麽以來,節省了將近兩天的時間。
第三日中午,在開封督師府衙的閻應元,就在書房內,得到了劉體任的消息。
書房,身穿大明一品武官朝服的閻應元,正坐在自己的黑色帥椅上面,一字一字的看著李濟陽送來的文書。
而在李濟陽旁邊,華北督師幾個頭領高傑、齊爾哈等人都坐在一邊。
“大帥,這劉體任說了什麽?”高傑並不知道這份文書寫的是什麽,但是他聽說是從山西傳來的,因此就知道是劉體任。
閻應元看完了文書,緩緩將文書遞給高傑後說道:“劉體任在書信上說,清軍對他們進行了試探,估計是在推算他們的真實身份, 因此上報於我,讓我來拿主意。
這主意出了皇帝能夠拿,誰能拿,聽到這話的高傑當即皺起眉頭後問道面前的閻應元後頓時說道:“那大帥的意思是?”
我能有什麽意思,聽到這話的閻應元揮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後說道:“上報朝廷。”
閻應元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不能去做什麽,這是影響朝廷大局的事情,除非皇帝拿主意,知己是不能拿出任何建議,不然,一旦到時候影響皇帝的計劃,恐怕自己腦袋搬家是小事,對不去皇帝才是大事情。。
高傑聽閻應元這麽一說,當即點了點頭,他也讚同,讓朝廷來決定這個事情。
其實高傑,閻應元都知道,這表面上,是清軍識破了這是明軍,但是實際上,對方知道了自己是明軍後,會去做出什麽樣的決定,是對明軍開戰,還是什麽,這都需要朝廷的大臣們去分析,去預測,而自己身為華北督師,主要的責任就是防禦河南一帶,讓清軍不能進入大明領地,因此這個事情,只能是上面來決定,然後自己來進行部署,不然,就有越級的嫌疑。謀反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