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名聲,他什麽豁得出去。
鍾穢,是天下第一猛將。
在武藝上,無人能望其項背。
只要白剛能殺了他,那注定青史留名,這樣的機會真是太難得了。
白剛深感幸運,怎麽會讓自己遇到這樣的機會。
“衝上去看看。”
眼前到處都是火光,爆炸卷起塵埃,讓人有點睜不開眼睛。
離近一看,白剛倒吸了一口亮起。
爆炸所造成的死傷,跟刀劍所造成的死傷完全不同。
到處都是燒焦血肉,白剛自視冷血,都有點受不了。
他後面的人就更不堪,竟然有人吐了。
簡直讓白剛不敢相信,他帶來的可是精銳啊!可不是什麽新丁。
“誰吐了,給我咽回去,不成器的東西。”
白剛一直尋找,他一邊希望鍾穢已死,一邊又希望鍾穢還活著,這樣他就可以親自手刃了。
也是鍾穢命不該絕,爆炸的時候,他就身處鑾駕之側。
何為鑾駕,就是皇室中人用的馬車。
皇室中人,是最怕死的。
所以這鑾駕,不但美觀,而去還擁有很大的防護力。
堪比很多個盾牌,所以鍾穢只是被爆炸所產生的氣浪掀翻了,身上卻沒有太多的損失,只是有點頭疼。
他不斷的搖晃腦袋,隱約的看見有幾個黑影走了過來。
鍾穢只是頭疼,可不代表他被炸糊塗了。
如果他的人,怎麽可能這麽鎮定呢?
那麽一定就是敵人,鍾穢的脾氣可沒那麽好。
他強行站了起來,順手拿了一個車輪。
太輕的東西,他用不慣。
“你們拿命來。”
白剛還在找人呢?正好就看見鍾穢跑了過來,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白剛是見過鍾穢的,眼下鍾穢的樣子雖然很是狼狽,但氣勢卻沒有絲毫減弱。
天下間,有這樣氣勢的人只有鍾穢。
“殺。”
凡事都要試一試,也許見鬼了呢?
白剛身後的人就是再蠢,也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殺了鍾穢,就代表著榮華富貴享之不盡,這一點都不誇張。
各方諸侯,為了讓鍾穢死,可是不惜一切的。
一群人也是拚了,鍾穢由於頭疼,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但這不代表,他就任人可欺。
鍾穢就是鍾穢,哪怕他一身本事只剩下一成,也不算常人可比的。
白剛眼瞅著,他這邊的人被鍾穢一個一個的砸死。
心想,有點難辦了。
如果鍾穢一直是這樣,白剛真的就要退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鍾穢突然中了暗箭,這又讓白剛看到了一點希望。
“卑鄙。”鍾穢中了暗箭,當然惱火了。
可他這一惱火,到是讓白剛下定了決心。
“分成兩隊,近則劈砍遠則射殺,建功立業就在今朝,舍我其誰。”
白剛忙著圍殺鍾穢,而杜昂的人也不閑著,他們也是怕薑曲穎死不了。
他們也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擋住了聞訊而來的兵馬。
一部分向著火光,殺了進去。
這一下子好了,正好跟白剛的人撞了個正著。
白剛也是有備而來,自然是準備後手了。
這到是讓杜昂的人誤會,以為鍾穢的人還沒有死全,那麽也就是說百鵲公主有可能活著。
刺客,都是要確保萬無一失的。
他們強行闖了進去,白剛這邊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在兩難之時,白剛做了一個決定。
那就是放棄刺殺鍾穢,鍾穢這邊陸陸續續已經有人站起來了。
已經給他們造成了麻煩,這後方又來人了,他們有點招架不住了。
“撤。”
白剛撤了,可杜昂的人卻來了。
一看鍾穢這個樣子,跟白剛的想法一樣好機會呀!
他們也就跟鍾穢打了起來,此時白剛還沒有跑出去多遠,一聽這聲不對啊!
再仔細聽聽,沒有聽錯啊!
“停,我們回去看看。”
以前的白剛是非常乾脆的,如今如此的朝令夕改還是第一次。
白剛這邊,不甘心的大有人在。
每個人都想要的東西,而鍾穢的性命可以完完全全的滿足他們。
離遠一看,鍾穢跟另外一夥人打起來。
白剛,很快就意識到這是杜昂的人。
白剛雖然沒有跟杜昂的人打交道,但雙方卻是心照不宣的。
“統領,我們動手吧!”
“再等等。”
周圍的喊殺聲越來越大了,而去是從四面傳來的。
這就代表著他們被困於此了,白剛在當下做出的決定,可是關乎他們生死的。
就在這個時候,白剛聽見了一句話,公主你沒事就好。
合著薑棣的妹妹百鵲公主薑曲穎也沒有死。
白剛放眼過去,就看見了幾個倩影。
鍾穢身邊都是杜昂的人,就是想插手也插手不上,還是先完成白肖命令。
至少殺了薑曲穎,他們也算是有個交待了。
“先殺了那個公主。”
殺公主的功勞自然不會殺鍾穢的功勞大,但好在白剛這邊的人沒有忘記,他們此行的目的是什麽?
白剛帶人殺了過去,面對鍾穢他難免小心謹慎。
但面對其他人,白剛就沒那麽多顧忌了,白剛的人屠之名也不是白來的。
他雙手可是沾滿血腥,對付這些受到驚嚇的人還是很容易的。
白剛看見一個衣著華貴的女子,心想這個就是百鵲公主了吧!
想都沒想,就把自己手中的刀扔了過去。
一下子,就把這名女子釘死在了地上。
不遠處,鍾穢的兵卒已經過來了,此地不宜久留,所以白剛根本就沒有戀戰。
按照事先擬定好的撤退路線,退了出去。
現在鍾穢的人已經亂了,難免會有所紕漏。
白剛等人,順利的逃出生天。
白剛暗歎可惜,錯失良機沒有殺了鍾穢。
杜昂的人就倒霉了,都死在了鍾穢的手裡。
鍾穢什麽時候吃過這麽大的虧,所以身心很重。
周圍的兵卒沒人敢上前,“主公,你沒事吧!”
鍾穢閉上眼睛,只要閉眼才能讓他舒服一些,“公主呢?”
“我在這。”
鍾穢這才睜眼,看著薑曲穎的婢女打扮,“你打算逃婚。”
“我是有這個想法,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那你為什麽還要回來?”
“是啊!我不該回來了,要不然我的貼身侍女也不會死,我真是太心軟了。”皇室公主雖然也是皇室中人,但卻沒有皇室中人的冷血,他們還是有點良心了。
鍾穢:“我也不想強迫你,如果你想離開你隨時都可以走,我甚至可以派兵護送,但不是現在,眼下周圍不安全。”
白剛等人,並沒有走遠。
一直就潛伏在城裡,這幫人膽子都不小。
所以他們很快就知道他們殺錯人了,百鵲公主並沒有死。
活下來的人都看著白剛,眼中要表達的意思就是統領你是怎麽搞得,你竟然失手了。
白剛都感覺沒臉見人,殺不了鍾穢雖然可惜,但也在情理之中,再怎麽樣都能接受。
可殺不了薑曲穎,就是他的疏忽了。
不過也不怪白剛,白剛怎麽也不會想到,薑曲穎為了逃跑,跟自己的貼身侍女互換了衣裳。
真是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爺不想讓她死,誰也殺不利她。
任務沒有完成,白剛等人當然要繼續了。
他們還不算失敗,因為鍾穢和薑曲穎之間還沒有成親。
在他們成親之前得手,就行了。
白剛深知這次這麽大的動靜,肯定已經打草驚蛇。
他們不會有下手的機會了,所以白剛帶著手下去了琅邪東武。
那裡是鍾穢成親的地方,鍾穢的大喜之日,到時候必定是高朋滿座,對他們來說是一個機會。
杜昂手下對火藥的使用,給天下人提了一個醒,原來火藥有如此大的殺傷力。
魯旬當即向白肖請示,把火藥用於沙場之上。
火藥擁有怎樣的殺傷力,白肖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他卻不想過早的運用,那樣造成的死傷是不可估量的。
“魯先生,火藥只能用在固定的場合,沒有必要大驚小怪,你太想當然了。”
郭閉酉:“陛下,切不可掉以輕心。
如果把火藥放在了馬車裡,然後再引爆的話,也是非常可怕的,我們不得不妨。”
這幫人,不愧是天下最頂級的一批謀士。
反應之機敏,思想之前衛,都是無人能及的。
白肖都有點羨慕他們了,人怎麽可以這麽聰明。
“那就先研究研究吧!畢竟火藥的殺傷力是無差別的,它不分敵友。”
白肖要是這麽說,就沒有反對了。
於此同時,在南方也發生了類似的事。
這世間的聰明人,實在是太多了。
不過杜昂的心思卻沒在火藥上的,他的心思都放在了杜皎身上。
杜皎與杜充之間的爭鬥,越來越明顯。
杜充怎麽說的都是世子,杜昂不好把他派出去。
最後隻好讓杜皎先出去了,杜昂此舉到不是放棄了杜皎,而是讓雙方冷靜冷靜,杜昂的這個當父親的也是不容易。
正逢鍾穢和薑棣聯姻,索性就讓杜皎去破壞聯姻。
這也是再給杜皎機會,杜昂已經盡量做到不偏不倚了。
可他怎麽都不會想到,動靜會這麽大。
他開始擔心杜皎了,“皎兒,那邊有什麽消息傳來嗎?”
葛洪:“公子,已經去往東武了。”
“在鍾穢的老巢動手,簡直就是胡鬧。”
“公子,也是再爭取表現而已。”
葛洪是旁觀者清,在他看來杜皎日後必定會成為世子,杜昂因為親情而搖擺不定,真是太不應該了。
“傳我詔令,讓他回來。”
“主公是有決斷了嗎?”
“先生,你到底想說什麽?”
共事多年,葛洪很了解杜昂,同樣的杜昂很了解葛洪。
“如果主公已經做出決斷,讓杜皎公子回來完全沒有問題,如果主公還沒有做出決斷,那麽又何必讓公子回來呢?”
“我在想什麽你不知道嗎?”
“屬下當然知道,可問題沒有得到真正的解決,早晚會壞了大事的。
各方止戈修武已經兩年有余,屬下敢肯定大戰之日已然臨近,再想休養生息,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我們內部的問題,要盡快解決。”
像諸如此類的話,葛洪已經說過很多次了。
說得他都不想再說了,但誰讓杜昂是他的主公呢?
這次借著杜皎遇險,葛洪要逼杜昂做出決定,真的沒有時間了。
這兩年,過得實在太快了。
“我知道了。”
“主公...?”
“你先下去,三日後我再給你答覆。”
“唯。”
如果別人這麽說,那肯定是推脫指出,但杜昂他不會的。
他是一方諸侯,說三天就三天。
杜昂需要三天的時間考慮,所以他沒有急著把杜皎叫回來。
徐州畢竟是鍾穢的地盤,守備必定森嚴。
更何況是如今這風聲鶴唳的情況之下。
以杜皎眼下的位置,三天之內應該趕不到琅邪東武。
在夜深人靜之時,杜昂拿出了一個銅板,拋了上去然後把它拍在了手背之上。
如果葛洪知道杜昂是這麽作出的判斷,肯定會說胡鬧的。
可對一個父親來說,這是最公平的方式。
杜充的確有不足的地方,但杜皎又何嘗不是如此。
人無完人,其實在杜昂的眼裡這兩個哪個都行。
那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杜昂看了一下銅板,是正面代表著杜充。
杜昂歎了一口氣,“還是三局兩勝吧!”
葛洪想的沒錯,其實在杜昂的心中早就已經有了決定。
杜皎是去往了東武沒錯,但他卻沒有打算在城內動手。
那樣太危險了,杜皎的打算是在沿途找一塊地方刺殺百鵲公主薑曲穎。
他先鍾穢一步,不過是為了勘察地形。
他想借助地利之便, 助自己成事。
也是鍾穢太厲害,否則杜皎也不會這麽碰運氣。
“把白肖的人找過來。”
思來想去,杜皎決定跟白肖的人合作。
現在想殺死百鵲公主,已經是一方之力就能解決的。
杜皎到是肯屈身,但白剛卻不願意。
當白剛知道,對面之人是杜皎的時候,白剛就提高的警惕。
杜昂的兒子,那也是心腹之患啊!
白剛都有想過,如果殺不死百鵲公主薑曲穎,殺了杜皎好像也能交差。
面對這樣的人物,白剛害怕自己忍不住壞了大事。
這可比什麽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