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場之內生死相搏一片血腥,而牧場之外卻有一支孤軍窺視。
這可不是什麽賊人,而是朝廷的官兵,只不過數量不多而已。
“將軍,我們真的要殺進去嗎?”
鄧摯當然明白這是好意,但他來都來了,怎麽也不會袖手旁觀,牧場主百裡宸對他有大恩,曾經在他最落魄的時候幫助過他,所以即使是上面有人反對他還是來了。
“不用多言,我們現在要考慮的就是從哪個地方殺進去更契合?”
“左邊。”這個副將還真會挑地方,左邊那可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嘴裡還振振有詞的,“在這個時候越是平靜的地方越有貓膩。”
這話乍聽起來沒有毛病,卻經不起推敲。
現在群賊總得來說已經佔優勢了,又何必分兵力,玩這樣的手段呢?
鄧摯選擇了右邊,就是最混亂的地方,兩方人馬牲畜交織在一起,在發兵之前鄧摯命人四處點火。
弄的聲勢浩大一點,只要騙過大部分的賊人就行了。
鄧摯可以說是一個膽大心細的人,不出手則以一出手那就要拚盡全力。
牧場這邊的人還以為援兵來了士氣大振,而賊人這邊卻正好相反紛紛退去,這就是此消彼長吧!
侯梵雖竭力穩住潰局,最終還是於事無補。
黑暗之中,侯梵的影響力變得最小了,遠處的賊人誰知道他是誰啊?
白肖看著面前的侯梵,“怎麽樣?我就說今晚你殺不死我。”
“別得意,你以為援兵真的到了嗎?”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現在不走不行了,有膽子就留下來。”
侯梵還真沒這個膽子,他很清楚留下來會有什麽後果。
“我會殺了你的。”
“等你。”白肖又不是被嚇大的。
今晚之事的確有一點僥幸的成分,要不是鄧摯冒險發兵,情況就不好辦了。
百裡宸和鄧摯很熟,“鄧兄你可算來了。”
鄧摯是不想掃大家的興,但他必須說實話,“我帶來的兵馬並不多。”
百裡宸打理這麽大的牧場,首先就要會做人,“你能來就很好了,其他援兵什麽時候到?”
“上面一直有人想壓下牧場之事,最起碼十天半個月是不會再來人了。”
十天半個月即使是援兵來了,白肖等人也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今晚這種情況,再來個一兩次可就頂不住了。
鄧摯的兵馬,對牧場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
白肖可不想坐以待斃的等死,“置之死地而後生,我們應該進攻了,要不然一點機會都沒有。”
鄧摯可是從外面殺進來的,所以他更清楚外面的情況,“我剛才說的並不絕對。”
“但是很有可能成真。”
這個鄧摯不會否認,百裡宸東方啟也不是搞不清楚狀況的人,“冒然進攻,無異於以卵擊石。”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賊人可以用牲畜,我們也可以用,看這些牲畜聽誰的話。”
東方啟也是飽讀詩書之輩,“火牛陣。”
自從戰國大將田單用出此陣之後,後世雖有人效仿,但都沒有成功。
牲畜是不受控制的,更別說是受驚的牲畜,火牛一起只會到處亂跑,根本就不會朝著一個方向,那樣根本就沒有用。
百裡宸:“想法挺好,但是很難做到。”
“也不是不行。”白肖到不覺得有多難,“只要讓一群小紅馬在前面跑,牛群自然會跟上了,,馬總比牛跑得快吧!撞上了我們再點火不就行了。”
鄧摯是帶兵之人,自然明白白肖再說什麽,“那麽在前面的騎兵,必死無疑。”
“有些事,必須要有人犧牲。”
這句話白肖是對百裡宸說的,牧場是他的,他的人又最多,他不犧牲誰犧牲啊!
百裡宸可是說乾就乾的,小紅馬牧場裡有的是,為了更紅百裡宸還讓騎兵都穿上了紅色的衣服。
帶頭的竟然是白肖見過幾面的秦管事,白肖出於道義就把護心銅給他了,“這個你帶著也許用得上。”
“不用了,這個東西太小了,保護不了我的,白大人你自己留著用吧!”
“那你小心。”
“我盡量。”這句話真的有點視死如歸的意思了。
百裡宸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當他決定這麽做的時候,心中的不忍就放下了。
秦管事帶著一小股紅馬騎兵殺了出去,後面就是源源不斷的奔牛,有的奔牛事前還喝了一點酒,這會顯得更興奮了。
百裡宸是一個不缺錢的人,他要的就是確保萬無一失。
侯梵是個狠人,但是他再狠也無法應付眼前的局面,“撤。”
想殺馬都來不及,賊兵人多勢眾,但一盤散沙,兵器都五花八門的,自然就無法形成箭雨了。
零零散散的箭矢,只會更加激怒奔牛,還不如不射呢?
百裡宸白肖等人緊隨其後,心中只有一個想法成了。
那麽就要一鼓作氣,賊兵不會給牧場從來一次的機會,同時牧場也不會再有那麽多的奔牛了。
這次可是全用上了,到處都是牛角已經說明了一切。
“火箭。”
“再等等,等奔牛群速度慢下來之後再點火,現在還不是時候。”
既然佔了優勢,那就要把優勢擴到最大,這個時候是不能急的,越著急越會出錯,只能是適得其反。
白肖經歷的大小戰事那麽多,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賊兵四散,猶如過街老鼠。
白肖順手殺了幾個人之後,火箭也隨之射出去了,那眏入眼簾的就是四處火光,所有的火光都會自己移動,相當的壯觀了。
還要烤牛排的味道,在這樣的味道中殺敵,很有乾勁的。
擒賊擒王,侯梵率領的彎刀寨還是很顯眼的,人人佩戴彎刀,穿著也相對統一,離老遠就能看得見。
自然窮追不舍了,如果這次讓侯梵跑了,他日再卷土從來就不好玩了。
窮寇莫追,這個時候可沒有這個說法。
百裡宸都快把自己的馬都跑廢了,也要追上去,他胯下的才是真正的千裡馬,即使是黃金牧場也沒有幾匹。
白色的馬匹上到處都是鞭痕,白肖看著都心痛。
這匹千裡馬要是白肖的,白肖可舍不得這麽打。
別說是千裡馬了,就是白肖胯下的這匹‘奶牛’八百裡馬,白肖都沒有打一下。
人長得的粗壯啊!也不見得是件好事,真是太顯眼了。
不管侯梵怎麽偽裝,都能讓人認出來。
這個時候就看出來,百裡宸有多麽不差錢了,“誰殺了侯梵,白銀一萬兩。”
要知道這次黃金牧場的損失可不少的,光死的牛羊就不計其數,百廢待興還這麽大手大腳的,就可以看出黃金牧場的底子了。
不過就為了這一萬兩,白肖也要拚一次不是嗎?
白肖雖然一直藏著掖著,但要想不死人是不可能的。
彌補撫恤,這哪裡不要錢啊!
再說了被這些賊人一搞,硬是把時間拖到了這個時候,白肖估計等自己回到西河郡的時候,那都入冬了。
時間緊迫,不能繼續耽擱了。
所以白肖這邊顯得格外的積極,凡是擋在面前的活物都殺了。
東方啟:“白兄,我們比比誰殺的人多啊?”
“就憑你,算了吧!我不跟弱手比較。”
“我有那麽差勁嗎?”
“說話之前,先把你大腿根上的箭矢拔出來再說。”2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