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裡的老鴇子,那都是人精啊!主簿齊央都出來守門,那裡面是什麽人就不言而喻了。
直接把那一層的恩客都請走了,表現出己方最大的示好。
“齊主簿,有什麽吩咐盡管提?”
“你們這幫人啊!都是一群勢利眼,我來的時候怎麽沒有這樣的待遇呢?”
“人家太守不是第一次來嗎?理解一下,一會我讓香香陪你。”
那香香可是這青樓的頭牌,這次算是便宜齊央了。
“一個香香哪裡夠啊!我還要夏夏。”
羅俊的頭從雅間裡伸了出來,“大人讓你們閉嘴,再多說一句話,直接扔下樓。”
婊子無情戲子無義,老鴇子直接下樓了,理都不理齊央,隻留下齊央一人在那裡乾站著了。
不管魯旬做了什麽,他現在就是一個下九流,白肖直接開門見山就行了,“我想請你入府。”
“鄙人粗庸,慣於市井,不喜高牆之內,請大人見諒。”
世家的高門大戶之中,會豢養一些技人,什麽舞女啊!歌女啊!琴師啊!諸如此類,所以魯旬才會誤會。
可白肖說的可不是自己的府邸,“不好意思,我說的是太守府。”
一入太守府,那就是當官了,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大人了解我嗎?”
“我不需要了解你,你是齊央推薦的,就憑這一點就夠了。”
“大人是愛屋及烏,不怕主簿看走眼嗎?”
一群之地,白肖還不放在眼裡,就算出了問題又如何,當官的也不過是那三瓜兩棗,有什麽不好弄的。
“我很相信齊央的眼光,同時對自己更自信。”
“大人的厚愛,小人承擔不起。”
這是拒絕嗎?很明顯是的,寧願在青樓裡當琴師,也不願意到太守府當官,這是何道理啊!
“如果你有什麽問題的話,我都可以替你解決,就算我解決不了我的家族也可以幫你解決,這一點你不用懷疑。”
“如果大人早出現就好了。”
魯旬用琴音堵住了白肖要說的話,這次彈得就不是謝君恩了,而是另外一種琴曲,好像是一首古琴曲,非常的傷感。
這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啊!白肖突然覺得自己這次來的有點太唐突了,事前一點準備都沒有。
白肖現在能做的只能閉上眼睛,靜靜的欣賞這琴曲的樂章。
曲終人走,齊央也走了進來,兩眼掛淚,“大哥,太感人了。”
“你耍什麽活寶啊!陪你的那個香香、夏夏去吧!”
“看來大哥是失手了,多點耐心嗎?能跟我比肩的人都是當世俊傑,也就是我才那麽好騙。”
白肖:“行了,你直接跟我回府吧!你也別玩了。”
“那不行,大哥我要留下來幫你。”
齊央安的是什麽心,是個男人都懂,白肖都懶得說他。
白肖出了雅間,那老鴇子就迎上來,果然哪個地方的老鴇子都是一個德行的,有奶便是娘。
“大人,你喜歡什麽樣的姑娘啊!我這裡什麽樣都有?”
“魯旬,為什麽會來你這?”
老鴇子也愣了一下,“當時樓裡缺個琴師,他自己主動上門的,妾身看他琴藝不錯就收留了他,大人這個人有什麽問題嗎?”
“很有問題,他很不簡單。”
白肖可是知道青樓這個行當,從來不怕麻煩,卻唯獨不敢招惹官家。
白肖不想當這個惡人,自然希望老鴇子當這個惡人了。
次日齊央就把魯旬背回來了,“大哥,你到是搭把手啊!”
“裝什麽裝?門口不都是人嗎?哪個不能給你搭把手啊!”
“那能一樣嗎?這可是我白撿的功勞,讓人搶去了怎麽辦?”
魯旬這會抬起頭來,“大人,你為什麽要害我?”
“我不明白你再說什麽?”
“你走後,老鴇就要趕我走,你敢說這跟你沒有關聯嗎?”
齊央可是奮戰一晚上,這又背了一路人,他這個老腰已經快支撐不住了,“我說你們兩個要吵,能不能先顧忌一下我的感受啊!”
“不能。”
“誰讓你背我回來的。”
白肖的話讓齊央不意外,但是魯旬的話卻讓他太傷心了,他這一路汗流浹背的容易嗎?
聽到這齊央就不管了,直接跌坐在地上。
魯旬雙腳殘廢,自然也滾到了地上。
白肖先把魯旬扶了起來,齊央也張開了雙臂,這把他給傲嬌的。
白肖直接把腳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你沒長腿啊!”
“我就知道你有了新人忘舊人,你也不想想當初我跟你的時候你有什麽?糟糠之臣不可棄啊!”
“後花園有一隻小鹿,聽說鹿血滋陽補身。”
白肖還沒有說完,齊央已經連滾帶爬跑出去了。
魯旬在一旁看得嘴唇都閉不攏了,“大人乃非常人也。”
“留在這吧!我找人伺候你。”
“如果大人不從中興風,我根本不用人伺候。”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你都必須留在這,好說好商量呢?你還能每晚去那個青樓,否則連這個門都出不去,你真當我是好脾氣啊!”
這次白肖隻給魯旬留下一個背影,魯旬也只剩下了錯愕了。
白肖離老遠就聽見白簡齊央在那裡吵起來了,“齊主簿,你沒事來內院幹什麽?”
“鹿呢?”
“路在腳下,這還用小的告訴你。”
“我說的是梅花鹿。”
“我掌管府中所有的大小事物,我怎麽不知道有梅花鹿。”
齊央這才意識到他又被白肖給騙了,“大哥,你又騙我。”語氣那個幽怨啊!就像被始亂終棄了一樣。
白肖:“白簡,給他弄一隻梅花鹿。”
“是,少爺。”
在西北並州,梅花鹿的確是很少見,但在一些大族中還是有蓄養的,以白肖的面子,想鬧到一兩隻也不算太難。
白肖說不讓魯旬出去,那真不是鬧著玩的,魯旬身邊霎時多出了四個人,還是個四胞胎。
就像是四大金剛一樣,把魯旬夾在其中。
魯旬那成天都在青樓裡度日,聞慣了脂粉味,哪裡受得了這臭汗味。
“去把白肖叫過來。”
“要叫大人。”
“去把大人叫過來。”
“大人在用膳,你再等一會吧!”
魯旬身邊這四個人,可是白肖來到郡城之後,新招攬的四個人,原來這四兄弟,是想來當郡兵的。
被白肖一眼相中,三胞胎都少見,更別說四胞胎了,更難得的都是壯漢。
這四個人都是鄉下漢子,從小就沒爹沒娘的,也沒個大名,什麽狗子麻子的都太難聽了。
所以白肖給他們起了一個稱號,直接叫風林火山。
有不少人都在羨慕這四兄弟的運氣呢?說到真本事,這四個人那是相當的平平無奇了,跟一般的壯漢沒什麽區別。
這四兄弟也知道感恩,所以對白肖的話那是言聽計從的,魯旬也終於體會到什麽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
“那我也要用膳。 ”
“還沒到時辰呢?”
“那大人怎麽就用膳了?”
“那是大人你是啊!”
這四兄弟說話都心意相通,往往都是魯旬一個人說話,確有兩三個人應答,魯旬都不知道跟誰說好了。
魯旬也認命了,再見到白肖的時候,“大人我服了,我聽命就是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我也不會虧待你的,風林火山。”
“屬下在。”
“以後你們就是魯旬身邊的貼身親衛,給我寸步不離的保護他,明白了沒有。”
“明白。”
魯旬突然覺得,自己的苦日子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