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肖都快把刀架在羅俊的脖子上了,羅俊才松口,“大人你自己小心一點。”
羅俊是天生的將才,普通的賊兵根本就擋不住他一槍,沒一會就跑沒影了,白肖對他抱有的最大的希望。
可是白肖卻忘了自己眼下的處境,他可是縣令,身上穿的衣衫都跟別人不一樣。
在賊人眼裡他也是香餑餑,幾個賊寇就衝著白肖而來了,沒有羅俊在自己身邊,白肖心裡可沒有那個底氣了。
這不是膽小,而是量力而為。
但不管怎麽樣白肖都不能向後退,要知道很多人都看著他呢?他要是向後跑可是會影響士氣的,所以白肖只能向前跑。
這就像是飛蛾撲火一樣,要知道前面只會更危險。
齊央並沒有一直在城頭等待,他開始煽動城中的百姓,一起去攻打賊軍大營。
其實齊央早就這麽想過,但是他更知道白肖是不會同意的,所以就沒有實施,但是現在白肖不在,就沒人阻攔了。
白肖等人的推進速度太慢了,齊央知道再這樣下去,白肖等人必死無疑,那麽城中的百姓自然也會慘招荼毒。
既然如此,還不如一起出去拚了。
“城破則家亡,縣令大人已經帶人出去,此戰只能勝不能敗,否則東城百姓的下場,就要降臨在爾等身上,讓我們祝他一臂之力,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百姓已經出城了,城中的那些大戶也做出了反應。
倪坤:“倪貴,帶人出城殺賊。”
“老爺是不是太冒險了。”
“的確是冒險了點,但如果白肖得勝歸來,我們倪家又沒有插手,就會被千夫所指,如果他失敗了,我們倪家的下場只會更慘。”
倪家出手,城中的大多數大戶也出手了,只有少數的幾個大戶,還在觀望之中。
全城百姓都殺了出來,那是亂糟糟的不過聲勢的確浩大,賊兵不知情況自然膽寒,白肖也就有了點喘息的機會。
雖然他已經被圍起來了,“你們聽聽援兵到了,難道你們想為了子虛烏有的大燕而獻出性命嗎?”
“是。”
白肖愣了一下這跟他想象的太有出入了,白肖把刀放在自己的脖頸之上,“我白肖堂堂七尺男兒,豈能死在你們的手上,我自己來。”
說完白肖就抹了脖子,不過用的卻是刀身。
這一套動作白肖練過很多次了,再加上天黑,絕對讓人看不出來,這可是白肖最後的保命手段了。
本來賊兵已經有散開的意思了,可是呂勤卻上來了。
這個莽夫啊!直接衝進了包圍之中,來到了白肖身邊,“大人。”
白肖就感覺呂勤一直在搖晃他的身體,這不是有病嗎?而且力量非常的大,白肖就提醒自己忍住忍住,但還是咳出口水了。
“我沒死。”
呂勤還老大不樂意,“不是吧!你詐死,你要不要點臉面啊?”
白肖就看見一眾賊兵又圍上來了,“我不是詐死,而是借屍還魂,閻王爺說我陽壽未盡,準許我回到陽間。”不是都說古代的人迷信嗎?
平時呂勤也不是太笨,可是這次是真拆台啊!
“你脖子上除了泥球,也沒血啊!”
白肖拿著刀就站了起來,“現在行了吧!你最好能保護的了我。”
“大人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呂勤與羅俊相比真的是差遠了,當然說的不是武藝,而是對白肖的態度,
羅俊寧可自己受傷也不會讓白肖受傷。 但是呂勤就不一樣了,只要白肖死不了,他就不會幫忙。
白肖剛站起來沒多久,又躺地上了,因為只有躺地上才能躲過攻擊,那就是再地上滾啊!滾的白肖頭都暈了。
一直滾到呂勤腳邊,還被他踩了一腳。
“呂勤,你是故意跟我過不去吧!”
“大人,你差點把我搬倒了,我都沒有說話。”
齊央帶著百姓就殺了過來,才把白肖從呂勤的手中解救了出來,怪不得呂勤是個老光棍,太不會照顧人了。
白肖看著周圍的百姓,一下子把齊央拽住了,“這是你乾的?”
“沒錯。”
“這件事我可不會替你扛。”
“大人放心,此事屬下會一力承擔,事後被打被罵心甘情願。”
賊人害怕了,一下子就兵敗如山倒相互踩踏,這個時候羅俊也得手了,高舉喬殤的人頭就走了回來,更讓賊人喪膽。
羅俊單膝跪在白肖面前,“大人,屬下幸不辱命。”
白肖連忙把喬殤的人頭扔在一邊,人頭哪有人才重要啊!白肖連忙把羅俊扶起,“男兒膝下有黃金,不可輕易跪下。”
齊央:“那個再不追,敵人就跑遠了。”
白肖一個眼神就瞪了過去,齊央馬上心領神會,“行,我追。”
可是氣氛已經破壞了,而且身邊還有一個呂勤,“都看我幹什麽?追啊!”
這下子所有人都走了,白肖一下子身邊沒人了,這一晚上可把白肖累壞了,大事已定白肖才不會浪費那個力氣呢?
天都快亮了,齊央等人才回來,白肖已經讓人打掃戰場了,白肖真的覺得自己這次發了,一把樸刀那就相當於五錢銀子。
這麽多的兵器,白肖都算不過來了,這就是發戰爭財吧!
當然也有人手腳不乾淨,白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自己吃肉當然要讓底下的人跟著喝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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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翱帶兵進入並州,真可謂是疲師遠征啊!一路急行軍而來,按理來說應該休整一下。
可辛翱眼高於頂,根本就不會體桖下屬,軍中不免流言蜚語怨聲載道,可辛翱不但不安撫還急於求成。
既然在這個時候分兵,靠著士卒的精銳,還真讓辛翱小勝了幾場。
辛翱立即上報朝廷,還誇大了不少,彰顯自己的戰功。
一開始分兵,部曲之間距離的還不是太遠,還可以相互馳援,但隨著掃清亂賊,部曲之間相隔的就遠了。
被賊兵抓住了機會重兵各個擊破,而辛翱卻報喜不報憂,把朝廷都蒙在了鼓裡,還以為辛翱每戰皆捷勢如破足呢?
並州本土還有一些郡兵,所以辛翱才可以勉力支撐。
可是捷報多了,總會讓人起疑的,三天一小勝五天一大勝,反賊早就應該被肅清才是啊!為什麽還在作亂。
朝堂之上就因此出現了一個謠言,辛翱要擁兵自重。
這個流言就是白攆讓人傳出來的,並州發生了什麽事情他當然很清楚,白攆可是權相門生故吏滿天下,什麽事情能瞞不了他呀?
他這麽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借此機會打壓武官。
杜昂之所以不動聲色,其實是想給薑衍一點教訓,讓薑衍知道想保住江山還得靠杜家,可以說二人各懷鬼胎啊!
只有薑衍什麽都不知道?還想著用什麽辦法召回辛翱,糊塗啊糊塗。
直到反賊攻入冀州,真相才大白於天下,薑衍震怒,“這就是朕的駙馬,欺上瞞下謊報戰功,傳令賜死。”
“父皇不要啊!”當朝的孝義公主,竟然闖到了朝堂之上。
薑衍:“放肆,你這樣成何體統。”
“父皇,求你不要殺了駙馬,我腹中已經有了他的孩子。”
事情鬧到這個份上,白攆已經心滿意足了,“陛下,駙馬年少輕狂難免有失準之處,還是從輕發落吧!”
白攆一人之言,就代表了所有文官的態度。
“請,陛下從輕發落。”那跟逼宮似得。
杜昂也站了出來,“駙馬的確罪不至死,但卻不能繼續領兵,還是另選賢能吧!”
白攆:“陛下,反賊勢大與其硬拚,為免勞民傷財血流成河, 還是招安吧!”
招安之事在大齊也並不少見,最後都卸磨殺驢了,到是一種殺人不見血的好方法。
杜昂:“荒天下之大謬,這不是普通的賊寇,而是反賊大燕余孽,豈能招安要趕盡殺絕。”
“大將軍都知道你是帶兵之人,但你總不能因為你的個人意願,而讓百姓受苦吧!”
“白攆,我看你才是為了個人私利吧!”
薑衍的確是個昏庸的皇帝,他別的本事沒有,但平衡之道到是玩的得心應手,“都不要爭了,那就先禮後兵,看看那些反賊的態度再做決斷。”薑衍把朝堂都快當成兒戲了。
先禮後兵,這禮當然就是文官的事了,白攆為了以防萬一,直接讓自己的二弟出馬。
白郢可不是真的去招安,最後是打是和其實跟白家一點關系都沒有,他此次走這一遭最重要的是收攏地方官員,順便收刮民脂民膏。
那一路上走的老慢了,而辛翱也被傳召了回去,也就說並州還是在水深火熱之中。
這對白肖來說可不是什麽好消息,千盼萬盼還不容易把朝堂大軍給盼來了,剛過幾天輕松日子可是卻虎頭蛇尾,真是靠山山崩啊!
要知道現在的金山縣,可是方圓之內唯一的縣城啊!
縣城裡面人滿為患,白肖的壓力可是很大的,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周圍縣的縣令都進入了金山縣。
同為縣令,他們可不會對白肖俯首帖耳,而且他們也都是帶人來的。
對上反賊的時候他們縮手縮腳了,反賊一走馬上搶功,貪婪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