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複可不用白肖擔心,一看敵人多他自己就先跑回來了。
“白肖,禦敵。”
這還用他說了,白肖又不是沒長眼睛,遠處的煙塵可是卷的老高了。
齊央:“大哥,不會真的是馬匪吧!那你的嘴可就真厲害了。”
白肖瞪了齊央一眼,慕容複離得可不遠啊!聽見雖然不會出什麽大事,但總歸是不好的。
來犯之敵可不是什麽馬匪,而是雲州的義軍,也許是多行不義必自斃,白肖劫掠了那些百姓,把義軍給招來了,這算什麽事啊!
白肖是真的出於好心啊!看來做了好事就要說啊!要不然吃虧的是自己。
“三皇子,這個水源地無遮無攔,反正你的馬快,先帶著你的人離開吧!”
慕容複可是沒有絲毫的客氣,帶著人就走了,非常的果斷。
“全軍聽令,誓死拖住義軍,讓三皇子離開。”不知道的還以為白肖忠心耿耿呢?
知道實情的人,當然知道白肖是如何不要臉的,這明顯是禍水東引用慕容複來擋刀的。
義軍是什麽?被忠義衝昏頭腦的一群人。
一邊是普通的將領,一邊是大燕的三皇子,換做是誰都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義軍根本就沒有跟白肖的先鋒軍做過多的糾纏,全都衝著慕容複去了,白肖突然覺得慕容複來的太及時了,要不然他能這麽容易脫身嗎?
“整軍,出發。”
這個時候當然要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了,這些義軍最多只能給慕容複帶來一點麻煩,還不是什麽大麻煩。
等主力燕軍殺上來,義軍能活下來一兩個就不錯了。
要是慕容複品出味來,還不是繼續找白肖的麻煩,離得遠點就不會有這麽多事了。
見過一次鬼難道還不怕黑,看慕容複還敢不敢帶那麽點人,在外面饒武揚威了。
雲州名義上算是大燕的地方,但實則除了幾個主要的城池,其他的地方都沒有燕軍的駐守。
所以燕軍在雲州這片土地上,可不是絕對的安全的。
就在白肖在雲州風吹日曬的時候,朝堂這邊也發生了動蕩,動蕩的起因就是兵部,大燕突然兵圍長安,這個黑鍋得有人背啊!
那麽兵部的官員就首當其衝了,很多官員都不是很理解,為什麽要動用長安的駐兵。
長安城的戰略意義就不言而喻了,要不然也不會成為那麽多朝代的都城。
連一個門外漢都看的出來的事情,那些兵部的人又怎麽會看不出來呢?或者是說揣著明白裝糊塗。
更甚者兵部之中,有大燕的奸細。
兵部尚書於疇更是被薑衍當朝罷黜,這已經算好的了,兵部中的那些侍郎書吏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兵部一下子變成了支離破碎。
戰事一起,兵部無疑是重中之重,薑衍此舉無異於自毀長城。
而底下的那些世家可不會管這麽多,兵部是六部之中的上三部,以前一直把握在杜家的手裡,他們眼饞也沒什麽用?
現在不一樣了,於疇被罷黜了,意味著什麽?杜家的人已經失去了對兵部的掌控。
當初杜家為了把於疇扶上兵部尚書的位置,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啊!現在都付之東流了。
各大世家也沒有那麽貪婪,兵部尚書這個位置他們不敢想,但是兵部裡的其他位置,他們可不會放棄。
不懂行的人都以為兵部的官員是個苦差事刀光血影,其實恰恰相反,兵部是六部之中最閑的優差。
很多兵部的官員,一天天都無所事事的,每天按時點卯就行了,所以很多世家子弟都願意到兵部鍍金。
現在好了機會來了,兵部就像是一個有縫的臭雞蛋,讓無數的蒼蠅來叮。
至於那些可以競爭兵部尚書這個位置的人來說,那是更不得了一個個無所不用其極,兵部尚書那絕對是實權官員啊!舉足輕重。
這可是光耀門楣的事,各種的專營啊!弄的整個朝堂都烏煙瘴氣的。
白攆在這次的朝堂紛爭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其他人當上這個兵部尚書他不管,但是杜家人絕對不行。
而杜家對兵部尚書這個位置又是勢在必得,杜昂是不在洛陽,但杜家的那些老家夥可都在呢?
杜家的強勢崛起,那都是靠這些老家夥一刀一刀打出來。
脾氣可比杜昂這個家主暴烈多了,在洛陽城中惹出了不少亂子。
如果只是白家與杜家相爭,還不至於引起朝堂動蕩,這兩家相爭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基本上每隔個七八年,兩家就會鬧一次。
洛陽的這些官員都見怪不怪了,連皇帝薑衍也已經默許了。
造成這次動蕩的罪魁禍首,就是大燕的奸細,兵部之中的確有大燕的奸細,要不然大燕也無法在不被人知的情況下拿下雲幽兩州。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於疇的弟弟於秉,也就是兵部侍郎,在外人眼裡於秉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人。
但誰也沒看出來,於秉其實早有異心包藏禍心。
於秉在二十年前就是大燕的人了,那個時候於秉剛到而立正是春秋鼎盛,就是因為投靠大燕,於秉為了更好的隱藏自己才變得醉酒貪花。
當時的於家長輩也不明白,為什麽於秉短時間之內會變成這樣,像中了邪一樣,在百般的勸導下還是沒有用,隻好轉而扶持於疇。
於疇也覺得自己運氣很好,後來就平步青雲,直至官拜兵部尚書。
其實在這背後不止是杜家出了力,於秉及其背後的大燕也出了力。
於疇被貶官之後,於秉就找到了於疇,說自己想要爭奪兵部尚書之位。
都是親兄弟,能幫忙的自然會幫,畢竟是一家人,即使是為了家族於疇也要這麽做。
於家能有今時今日這個位置,還不是因為兵部尚書這個官位,於家的人也不想這麽放棄。
當官這種事跟能力無關,無能之輩當上高官的也比比皆是。
對於於秉的這個反常舉動,於疇也沒有多想,就是因為這一時的疏忽,最後害了於家。
於疇在兵部尚書這個位置上十多年,論起人脈還是有的,更還有一個糊塗的杜家鼎力支持。
在杜家人看來,無論是於疇還是於秉都是一樣的,於秉也算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於秉再不學無術,在兵部侍郎的這個位置上也十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扶持於秉會更加容易一點,杜家自然不會舍易求難了。
這下子好了,洛陽的官員都知道於秉要走運了,自然紛紛道賀了,沒有關系也攀關系。
如果於秉真的當上了兵部尚書,那豈不是結了個善緣。
可這個時候誰也沒想到, 於秉會喪心病狂的刺殺薑衍,要不是薑衍的第六子薑展擋了那致命的一刀,此時的薑衍就已經死了。
底下官員如何鬧,薑衍可以不管,但是有人想讓他死,薑衍就不能不管了。
於家第一個被抄家滅族,就是到死了於疇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只能大叫冤枉,可儈子手可不會聽他說這些,手起刀落屍首分離。
而跟於家來往密切的家族,也受到了連累。
要知道最近一段時間跟於秉有過接觸的人可不少,這下子好了,當薑衍看到這些官員名單的時候,就覺得朝堂上下沒一個好人。
竟然進行了一次大清洗,無數的高官落馬,這個時候連白杜兩家的人都不敢跳出來,更不用說其他世家了,一個個都收斂了。
現在知道收斂了,早幹嘛去了,朝堂大亂致使朝廷無暇顧及地方,就連戰事都不好把控了,於秉用自己的死,成為了大燕最重要的一塊踏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