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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佔諸天》第一章 鼻青臉腫
    凌海市,屬於一個二流城市,經歷了萬載歲月,很多景物都留下了風霜,逃不過被無情歲月雕琢的痕跡。

  熱鬧非凡的街道上,一個鼻青臉腫的少年步履蹣跚,掩面朝著一間診所而去,這條路他最是熟悉不過,因為類似的情況已經發生了不下數十次。

  他是楚恆,也是一個高中生,升入高中已經有半年多的時間了,在這段時間內,他的記憶力幾乎是每天都在下降。

  因此而跑了許多次醫院,日積月累下來,幾乎是跑遍了凌海市三分之一的醫院,不論醫術精湛或是平庸的醫生,皆是束手無策,都是一樣的診斷結果――無中生有。

  也就是說,他們對楚恆所說的病因根本就不相信,認為他吃飽了撐的沒事做,故意裝作是病人來捉弄消遣他們,敗壞他們的名聲。故而,他們在這個行業之中,將楚恆列入黑名單,以方便一勞永逸。

  記憶力日複一日的下降,楚恆的成績由班上第一全年級第二驟降到迄今為止的倒數第三,距離倒數第一已經不遠了。他的地位在老師的心中一落千丈,跌落到極致,可謂是人生的第一個低谷。

  班主任陽晴晴找他談話很多次,都是勸誡他早點退學,進入社會,多賺點錢治病才是楚恆的首要之事。

  楚恆執拗,從不相信自己會徹底變成一個廢人,故而,堅定不移地堅持讀書,哪怕是收獲不足理想之中的百分之一,他也沒有放棄自己心中的一線曙光,以及東山再起的渺茫可能。

  同學們見楚恆一日不如一日,地位快速地下降,成為了一個可以隨意欺負的對象,老師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此置若罔聞。

  在他們的心中,楚恆就是一個拖後腿的累贅,恨不得早點將他送出這個班級,甚至是這個學校。

  身為老師,不好意思明目張膽地針對楚恆,故而便假借同學們的手,來給楚恆施加壓力,希望楚恆能夠自覺一點,提交退學申請書。

  老師們的不聞不問,讓欺負楚恆的同學漸漸的不再顧忌什麽,開始變本加厲起來。紛紛放開手腳,將楚恆當做是健身房的沙包,找到合適的機會便對他進行一頓特殊的招待,鼻青臉腫乃是必不可少,已經成為了楚恆身份的象征。

  半年時間內,楚恆承受了不知道多少次這樣的套餐,不僅沒有讓他心生恐懼與退意,反而讓他的心智更加的堅毅不屈,意志得到了一次升華。

  對這樣的特殊套餐,楚恆早已習以為常,欺負他的同學們被他當做是陪練,而且還是費心費力不收費的那一種。

  總的來說,還是楚恆賺了!

  一直有一個聲音繚繞在楚恆的心間:一群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無業遊民而已,不值一提,在我人生的道路上,你們注定是隻能夠仰望我的存在的小小過客而已,沒有一絲一毫的威脅!

  跌跌撞撞地來到了這一間診所,楚恆心中所有的不悅一掃而空,就像是看到了天堂一般,來到了仙境的天宮,來自心底深處的喜悅情不自禁洶湧澎湃起來,笑容滿面,精神抖擻。

  楚恆哪裡還有一絲受害者的模樣,被滿滿幸福快樂籠罩起來,充滿了溫暖與舒心的氣息,與表面上看到的景象截然相反。

  仁民診所,乃是用這家診所主人的名字而命名並注冊的,他的名字叫做黃仁民,已經五十多歲了,慈眉善目,為人很好,深受鄰居與群眾的喜愛。

  診所有兩層,共兩百平方米左右,一層是開門經營,

另外一層便是黃仁民所居住的地方。  現在,診所裡並不是很熱鬧,隻有三三兩兩的老人坐在凳子上,等待著黃仁民的診治。

  黃仁民氣質悠然,有幾分飄渺的氣息,自遠處一看,繚繞著幾縷仙人的味道。他正在為一個看起來很痛苦的老人全神貫注地針灸,一根根銀白色的細針信手拈來,手法嫻熟,行雲流水。

  走近一看,他的一舉一動仿佛暗合天地之間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玄理,玄之又玄,渾身上下的飄渺之氣仿佛不翼而飛,充滿了返璞歸真的氣息,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

  楚恆腳步輕緩地走進去,並沒有打擾,坐在凳子上,靜靜地看著,同樣的,也在靜靜的等待。他對醫術也有興趣,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來自他的病,別人都束手無策,讓他很失望。

  別人靠不住,故而楚恆想要學習醫術,然後根據自己的情況治療自己,讓自己的病早日灰飛煙滅,恢復正常狀態。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還能夠為自己解除病痛與苦惱增加一些可能性呢!

  幾個老人家看到楚恆的情況,心生同情之意,面露同情之色,互相對視一眼,然後便形成了一個約定,那就是讓楚恆插隊,先行治療傷勢,他們延後一些時間也沒有什麽關系。

  正在目不轉睛地看著黃仁民替別人針灸,楚恆看得懵懵懂懂的,一知半解,認識一些穴道的位置,但施鎮的手法根本就沒有見過,這讓楚恆很是好奇,已經打算稍後請教這位黃仁民老爺爺了。

  幾分鍾過後,黃仁民終於針灸完畢,那位老人家的面色不再痛苦,開始放松下來。隨後,他便為這位老人家登記信息,然後制定了醫療方案,也就是開藥方,抓取了一些中草藥,並囑咐服用的注意事項。

  這位老人家走後,黃仁民便準備為下一位病者治療病痛,一抬頭,便看到了鼻青臉腫的楚恆,他雲淡風輕的神色變了,有幾分生氣地對楚恆說道:“你這個小家夥,整天就知道打架,是不是皮癢了,要不老頭子我給你治治?”

  “呵呵,黃爺爺,我也不想啊,這次完全是意外,對,就是意外。”楚恆瞬間便站起來,尷尬地笑了笑,幾分抱歉地說道:“黃爺爺,又要麻煩您老人家出手了,先給這幾位老爺爺老奶奶看病吧,我在旁邊看一會兒。”

  “意外?又是意外?你說,你這個小家夥到底還有多少次意外?每次你來都是鼻青臉腫的,每次你來都是這樣說的,你當我這個老頭子是老糊塗不成!意外事故與人為事故我都分不清楚?”黃仁民當即一拍桌子,一副怒氣衝天且又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關心之意愈發強烈,說道:“你說,你是不是又被你的那些同學欺負了?什麽玩意兒,整天就知道欺負你,不學無術,真不知道他們的父母是如何管教的,你們的老師是如何教育的?

  這樣的情況都能夠連續不斷地發生,實在是太讓人失望了。難道,現在的同學都這麽無法無天了麽?

  走,老頭子我給你撐腰去,誰揍的你,你就算是心慈手軟不想直接揍回去,也該讓凶手賠償一點醫藥費吧,千兒八百萬還是可以的。”

  說罷,黃仁民便走了過來,想要拉住楚恆的手臂,然後去為楚恆討回公道。

  楚恆急忙躲開,誰知道,黃仁民並非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麽弱不禁風的老人,而是一個武學高手,還沒有跑開,就被他給抓住了,連拖帶拽朝著門外走去。

  “別啊,黃爺爺,不用管他們,我自己能夠應付過來,您老人家就不用擔心了。”楚恆想要掙扎脫離黃仁民的手掌,卻是不料,他的手臂宛如被鐵鉗夾住一般,使出吃奶的勁兒都晃動不了分毫,眼裡滿是震驚之色,愣了愣,苦澀著臉,急忙拒絕說道。心中甚是驚訝:黃爺爺肯定不是普通人!

  黃仁民能夠挺身而出,幫他討回公道,他還是很感動的,心裡暖暖的,這種感覺,就像是家人的關切之意,充斥著溫馨的氣息。

  不過,楚恆有自己的打算,要是沒有了那些搗亂並給他施加壓力的同學,自己肯定會失去一次磨礪成長的機會。

  他不想半途而廢,半年多的時間都走過來了,還有不到半年就要高考了,到時候,大家也該分道揚鑣了,他也就功德圓滿了。

  “小家夥,你說什麽,你自己能夠應付?你就是這樣應付的?應付了半年時間,還是鼻青臉腫的模樣,老頭子我相信你才是老糊塗呢!”黃仁民當即臉色不悅,許些怒氣地看著楚恆,嗔怒地說道:“你也知道你的記憶力不行,每天都在下降,難道你現在的記憶力還算是普通,你的病情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了嗎?就連前不久發生過的事情你都忘記了,你是不是想要氣死老頭子我?”

  所有為楚恆診斷過病情的醫生都不相信他有病,隻有黃仁民相信他的病情,並且,還在不斷地閱讀古籍善本,尋找解決的辦法。

  可惜了,楚恆的病情前所未聞,十分的詭異與古怪,難度說起來不是一般的大,就算是黃仁民行醫幾十年,擁有比較精湛的中醫醫術,也沒有弄清楚病因的源頭,一知半解,一直拖延到今天。

  推測得知楚恆的病情再次加重,他的心情瞬間便不好了,焦急萬分,可謂是心急如焚,故而,便停下了腳步,松開了楚恆的手臂。

  他可是把楚恆當做是自己的親孫子,怎麽可能會眼睜睜地看著楚恆的病情加重而無動於衷呢!

  看著黃仁民滿臉焦急的關切模樣,楚恆心中暖暖的,心間似有一道暖流流淌而過,觸動他的心弦,便急忙說道:“黃爺爺,不是這樣的,今天發生過的事實我怎麽可能會忘記呢,身上還有臉上的傷,不是同學們主動送給我的,而是我請同學們送給我的!

  這樣的話,身體上的疼痛可能會刺激中樞神經,延緩記憶力衰退,我也是沒有其它的辦法啊,這件事情情非得已,黃爺爺您老人家不用擔心,我沒有生命危險的!”

  被別人給暴揍了一頓,還能夠說得如此清新脫俗,真是讓人耳目一新,驚詫不已!

  黃仁民年紀大了,心境可謂是平穩無比,沒有了年輕人的心浮氣躁,聽到楚恆的話語,這顆心也被震驚得七上八下,一個趔趄,差點就向著後方傾倒下去。還好有武學的功底,及時穩住身體,古怪地看著楚恆,久久無語。

  驀然間,他的心中暗道一聲:“這個小家夥的腦袋是不是被驢踢壞了,被別人暴揍了還給別人說好話,這樣維護別人,讓老頭子我如何去為他討回公道啊?”

  多了一項受虐症,黃仁民不再推測,而是轉為肯定,楚恆這個小家夥的病情又加重了。要是不盡快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即便是楚恆不死,也會面目全非,甚至是暗疾陳列,丟掉半條命也是極有可能的。

  為了緩解緊張而又尷尬的氣氛,黃仁民當即便不再怒氣衝天,而是平靜下來,對著楚恆微笑道:“小家夥,既然你覺得自己被暴揍一頓可以延緩病情的加重,老頭子我覺得還是很有道理的。呵呵,既然如此,那黃爺爺我也該送點一點禮物不是!”

  “過來,讓我這一把老骨頭也松松筋骨,好好的為你緩解病情。”黃仁民繼續說道,兩隻手掌揉捏在一起,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音響起來,絡繹不絕,清脆入耳。他的眼神之中,帶著幾分玩味,還有一些不懷好意,就像是獵人盯著自己的獵物一般。

  楚恆急忙後退幾步,有些害怕地看著黃仁民,這時候,心中有些後悔了,早知道是這樣,就不會說出之前的話語了,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麽?

  今天自己已經夠慘了,楚恆可不願意再遭受到這種慘不忍睹苦不堪言叫苦不迭的特殊套餐了,故而,急忙擺了擺手,拒絕說道:“黃爺爺,不用了,真的不用了,今天的記憶已經夠深刻了,再繼續下去,會毀容的,說不定還會出人命的!”

  診所裡的幾位老爺爺與老奶奶都是常客了,知道黃仁民對楚恆猶如親孫子一般,是不會傷害到楚恆的,故而,坐在凳子上看好戲,沒有一絲一毫勸解黃仁民的意思。

  “要的,要的,怎麽可能不需要呢!小家夥,你忘記了,老頭子我可是一個醫生,下手會很有分寸的,保證不會讓你毀容,也不會傷及你的性命的。

  再者說,為了能夠加快速度緩解你的病情,老頭子我看,暴揍你一頓還是很有必要的。你放心好了,我下手不會很重的,保證讓你感到舒服,就像是給你按摩一樣。”

  說著說著,黃仁民笑呵呵地朝著楚恆走過來,一副準備要立刻動手動腳的樣子,嚇得楚恆連連後退。

  退到牆壁之處,楚恆退無可退,臉色比超級無敵大苦瓜還要苦澀幾分,可憐兮兮地看著黃仁民,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然後弱弱的求饒說道:“黃爺爺,您老人家不要嚇唬我啊,我可是有心髒病的,受不得刺激的。

  而且,我還是您老人家的乾孫子,您老人家一定不會動手動腳的對不對?您老人家一定舍不得動手動腳的對不對?”

  “誰說老頭子我舍不得動手動腳的,我現在可是要給你治病啊,形勢逼人啊,哪怕是心中再怎麽舍不得,老頭子我也要忍著疼痛,狠下心來舍得。

  小家夥,你別這樣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忍一忍就過去了,很快的!”

  黃仁民早就為楚恆檢查過身體了,別說什麽極為嚴重的心髒病了,就算是很普通的感冒病都沒有,他才不會相信楚恆睜著眼睛說出來的瞎話呢。繼續步走大有,一步一步的走過來,苦口婆心地安慰楚恆,讓他痛快一點,別再像個毛毛蟲似的,拖泥帶水。

  他的每一個輕微的腳步聲,落入到楚恆的耳畔之中,仿若驚雷一般,回蕩良久,每臨近一分,就像是踩在楚恆的心髒上,沉重無比,宛如一座重若千鈞的山嶽從九天雲外飛瀉而下降落下來。

  緊急時刻,楚恆的腦筋急轉彎,飛速運轉起來,差點就接近光速了,無限接近才思泉湧的境界,隨即便立刻脫口而出,有些口不擇言,以及幾分善意的謊言的味道:“真的不需要啊,黃爺爺,我是真的不需要啊,我的記憶力可好了,記憶猶新,已經達到了過目不忘的境界,您老人家不用這麽體貼入微了吧。沒有其它事情的話,那我就先撤退了。”

  楚恆想要趁機離開這裡,準備拔腿就開跑,還沒有走出第二步,黃仁民就雲淡風輕地堵住了他,一切顯得毫不費力,輕而易舉。

  “早不痊愈,晚不痊愈,偏偏在這個關鍵的時刻痊愈,你真當老頭子我是假酒喝多了正在糊裡糊塗地夢遊不成!”聽聞此言,黃仁民頓時間有些想要大笑不止,楚恆這個小家夥在此時此刻真是太可愛了。

  “蒼天啊,大地啊,我今天倒了什麽血霉啊,到現在為止,怎麽還沒有一個好心人來救我啊,難道是我做人太失敗了嗎?”跑不掉了,徹底跑不掉了,楚恆無可奈何,心中多有感歎與祈求,更帶有幾分反省之意,落寞且悲傷。

  他們兩人現在距離不過三尺,黃仁民抬起手來,右手緊握成拳,枯老的拳頭朝著楚恆的臉龐輕飄飄地飛舞過來,嚇得楚恆趕緊閉上了眼睛,一副認命的樣子。

  拳頭距離楚恆的臉龐不過一尺,誰知道,此時,變故陡生。

  楚恆的體內猛然間爆發出來一陣強烈的氣勢,洶洶而出,洶湧澎湃,哪怕是空氣都在振蕩不已,形成一道道漣漪擴散四方。

  嚇得黃仁民火急火燎地收回自己的拳頭,飛速後退,震驚地看著楚恆,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難以置信。

  霎那間,楚恆的身後,快如閃電地凝聚出來一道漆黑如墨的虛影,頭上雙角,面容猙獰可怖。更有鋒利的獠牙暴露出來,嗜血的眼睛,一股滔天的氣勢從虛影中散發出來,宛如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一般,來自九幽之地,讓人多看一眼都是折磨與煎熬,更多的是恐懼。

  “砰嗵”一聲,黃仁民摔倒在地上,瞳孔張大,一根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虛影的位置,驚詫不已,心境破碎,起伏跌宕,猶如怒潮波瀾壯闊洶湧澎湃,斷斷續續地從口中吐出來幾個字:“你…你…你…,你是……”

  細細去打量一番,原來,這個魔鬼虛影也是鼻青臉腫的,倒是與楚恆現在的情況很是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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