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遇到一頭奇怪的熊以外,兩人的極地館之旅非常順利。
可要說完全沒有波折,那也不可能。
比如說看海豹表演的時候被濺了一身水啦,然後那個賤兮兮的海豹嫌林白濕得不夠,還往他身上噴了一口。
不用想,肯定是魚眼又在搞事!
然後兩人又在白鯨區被鄙視了,還是被一個不到十歲的小朋友鄙視的!
事情是這樣的,兩人看介紹說白鯨表演中的“海洋之心”非常出名,就是訓鯨師引導兩頭白鯨在水中直立,鯨嘴輕吻,鯨尾相交,恰好拚成一個水中的心形,浪漫得不要不要的。
尤其是從水槽下方透過玻璃望去,那顆美麗的心形懸浮在幽藍的水中,和它的名字“海洋之心”一樣迷人!
所以景秀言就想用這個當背景拍一張她和林白接吻的照片,算是這次出遊的紀念,為此還冒著被抓包的風險把手機開機,也要記錄這美好的瞬間。
那麽問題來了,沒有自拍杆的情況下想要靠自拍照好這張合照幾乎不可能,可是找了個小女孩幫忙,景秀言又死活不肯摘口罩,怕被認出來。
林白好說歹說半天,也沒讓她改變主意,倒是一直等在旁邊的小女孩不耐煩了。
“阿姨,你們到底還照不照了?再過一會兒,鯨魚就不親親了!”
景秀言蹲下身子,和煦道:“小妹妹,你不懂……”
“我有什麽不懂的?”小女孩布滿了,“不就是阿姨你是個明星,不敢露臉和這位叔叔親親嗎?”
就算有口罩遮掩,景秀言臉上也是寫著大寫的懵逼,“你……認識我?”
小女孩很可愛地翻了個白眼,手指在臉上點啊點,唱道:“小小小可愛……”
臥槽!怎麽把這茬忘了?有《可愛頌》在,弄不好景秀言在小孩子的名氣要比想象中大很多……
這下景秀言更不肯摘口罩了。
“阿姨,你真想多了。”小女孩像模像樣地歎了口氣,說道:“我們是來看鯨魚的,不是來看你,你看看我這些同學,哪有盯著你看的?再說了,你倆是要親親,當著這麽多孩子的面,你們也下不去嘴吧?既然要找偏僻的地方,還怕被認出來?”
見景秀言還在猶豫,小女孩又是一記重錘:“而且說實話,要是阿姨你是小魔仙或是光之美少女,被發現肯定就被圍了,可是只是裝可愛的兩個阿姨中的一個,還是動作少的那個,我覺得你就算摘了口罩在他們面前走,也不會有人理你,弄不好還會有嫌你擋視線的呢……”
這誰家孩子啊?這嘴也太毒了吧?家長怎麽教育的啊?這麽成功……
“你確定沒事?”景秀言猶猶豫豫地摘了口罩,果然沒人理她。
兩個人抓緊時間擺出親吻的姿勢,本來是打算親在一起的,可是被小女孩的話一提醒,發現這樣似乎有毒害眼前這朵祖國花朵的嫌疑,頓時尷尬地保持著一段距離,身體也離得遠遠的,看起來就像是兩人廝打在一起的樣子。
連小女孩都被他倆打敗了,不忍直視地偏過頭,負擔地叫道:“叔叔,阿姨,你們能好好擺姿勢麽?親親誰沒見過啊?至於這麽別扭嘛!”
好吧,既然人家都這麽說了,那就速戰速決吧!兩人一咬牙一跺腳,真的抱在一起親了一下。
然後轉頭看小女孩,看見人家一臉看白癡的眼神。
“拍攝鯨魚不能用閃光燈,你倆還站在背光的地方,是準備讓人看你倆的剪影麽?”小女孩指揮兩人站位,又關掉了閃光燈,哢嚓哢嚓連照了好幾張,翻看了一下,滿意地點點頭,
這才把手機還給景秀言。眼看要把手機遞到景秀言手裡,小女孩又收回了手,在上面嗒嗒嗒按了十幾下,然後給景秀言看:“秀言阿姨,這是我的手機號碼,我叫陳魚,請存好,過幾天我去燕京可能要找你幫忙。”
這孩子,是人精麽?林白和景秀言目瞪口呆地看著陳魚小姑娘跑回班級隊伍,老師似乎對她說了什麽,可是這孩子愛搭不惜理地低頭不語。
“這號碼?”景秀言看看林白,舉起手裡的手機。
林白笑了起來:“那就存起來吧,畢竟人家替咱們照了照片,也算是個人情對吧?”
景秀言也笑了,確實如此,雖然陳魚小朋友嘴毒了一些,但是攝影技術真的是雙手大拇指點讚,兩人親吻的身影在從上方投來的藍色幽光中變得恍如剪影,偏偏仔細辨認又能看清是誰。
如果說這光影結合算是巧合,那恰到好處把兩人緊貼在一起的頭部套在白鯨組成的心形中央總不會是巧合了吧?
總之這幾張照片看起來都美得不要不要的,完全不需要修圖就可以參加攝影展的那種,景秀言越看越喜歡,當場就選了一張背景水波最清澈的設為了手機桌面。
林白本來想說些什麽,可是想了一下,還是什麽都沒說。
看完白鯨表演,極地館裡值得一玩的項目已經沒有多少了,時間又已經過了中午,林白就帶著景秀言出來,步行至江邊,坐上索道過江。
在纜車的座艙裡,熟悉的環境讓林白有點蠢蠢欲動,可惜前後座艙裡都有人,沒必要表演給人看不是。
就算是這樣,從座艙出來的時候,景秀言還是躲得遠遠的,這個變態,居然……自己擼去吧!
由於要等某處消腫,林白足足讓這小妞先跑了半分鍾才去追她,然後發現追不上……
mmp喲!好後悔把安泰項鏈送給她!唯一強項的體力也輸了,感覺好想哭!
所幸一追一逃吸引了太多視線,景秀言生怕惹人注目,最後還是乖乖地任林白抓住了。
兩人手牽手隨意走著,最後走進一家名為喀秋莎的俄餐館裡吃了午飯,景秀言簡直愛死了他家的紅酒牛舌,更是吃了一整個蒜香麵包。
飯後沿著中央大街一路步行消食,來來往往的行人很多,起先景秀言還有些緊張,慢慢也就放松了下來,勾著林白臂彎把頭靠在他胳膊上。
兩人一路走得很慢,遇到中意的商店還要進去逛上一圈,景秀言也會為了幾塊十幾塊的小錢和店主爭得面紅耳赤,別說,這一路走下來,也讓她收獲了一條太陽花的吊帶裙和一對顏色黝黑式樣古樸的指環。
等走到兩人的目的地索菲亞大教堂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外圍的照明燈給高大的俄式圓頂建築染上了一層暖色,看起來溫暖明亮。
然而教堂的大門卻已經緊閉。
景秀言有些失望。
可是林白拉著她沿著建築一陣走,最後在一處側門那裡看見了一個高鼻深目身著神袍的神父。
“林先生?”看到林白點頭,這神父示意兩人進來,然後關好側門,在前方引路。
很快三人來到了禮拜廳,高高的舉架直達教堂頂部,看來就壯觀無比, 四周籠罩在玻璃罩中的無數燭光閃亮,把寬闊的空間映照出幾分神秘氣息。
“就讓我們在這裡就可以。”林白微笑交代。
神父點頭退下,把這片空間留給了兩人。
林白牽著景秀言把她帶上了禮台,從手裡提著的小袋中掏出景秀言剛買的兩枚指環。
“其實我知道,在新西蘭你看我和若若舉行‘婚禮’時的心情,所以你帶走若若也是應該的……”林白注視著景秀言的雙眼,看著反映的燭火在那片晶瑩中閃爍。
“可是沒想到你把自己賠給了我,那我也應該賠給你一個屬於你的婚禮。”林白抓過景秀言的左手,逐個親吻她的手指,“這裡沒有賓客,我也沒有名貴的戒指,但我還是要問你一句,你願意戴上它,永遠隻屬於我一個人嗎?”
景秀言定定地看著他,忽然問:“如果我沒買這對指環,你也會這樣嗎?”
“咳!”林白有點尷尬,“其實那個神父那兒有一對戒指,可我覺得咱倆一起挑選的這個更有意思,你要是不滿意我找他換過來……”
“我願意!”
“嗯?”
“我說我願意!”景秀言直接抓住林白的手,把無名指往指環裡一套,然後把另一隻也給他套上了。
眼睛看著林白左手無名指上緊挨在一起的兩個戒指,景秀言故意面露凶狠,可惜眼中的笑意瞞不過任何人:“這位先生,你犯了重婚罪,判決你永遠監禁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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