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終於想起了林白和韓政的存在,秦自若沒揉幾下就停了手。
然後兩個女的聯手把林白揍了一頓。
你看戲也就看了,蹲在那兒想幹什麽,調整角度方便偷窺春光嗎?
韓政站在一邊尷尬癌都快犯了,天知道他有多久沒嘗過被人無視的滋味,你們這麽踐踏一個帥哥的自信真的好嗎?
好在及時響起的手機拯救了他,連忙移開幾步,接通電話。
電話那邊不知說著什麽,韓政除了開頭一句“我是”之外一直嗯嗯啊啊地應著,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哪裡還有半分之前的諂媚。
“抱歉,杜先生,這件事我說了不算,說了算的人哪……”韓政往林白那邊看,林白正在被秦自若和景秀言圈踢,“……他正在忙。”
“好吧,我幫你問問。”韓政捂住手機,衝林白喊:“有人請吃飯,去不去?”
幸虧他手機捂得嚴實,否則讓對面的杜先生聽到肯定整個人都不好了,老子找你是要談判,不是請客吃飯!
“誰啊?”正抱頭蹲防的林白一抬頭,一個抱枕就悶在了他臉上,“我去……”
“他去。”韓政對手機說,然後秒掛電話。
喂喂喂,我說的“我去”不是“我去”啊!林白很無奈。
“女士們,女士們,打夠了沒有?”韓政上前阻攔了越打越興奮的兩女,“沒打夠的話等他回來再打,現在他有個約會。”
“到底誰呀?”被拯救出來的林白整理著身上的凌亂,問道。
韓政就笑:“打了人家的狗,主人找上門來了唄。”
“是潑咖啡的事嗎?”景秀言突然插嘴問道。
林白詫異地看了景秀言一眼,沒想到這個對外形象總是放空發呆的冰山妹子心思倒是挺通透的,想想也是,演藝圈哪有真正的傻白甜,真有的話早就被人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不是潑咖啡那麽簡單,”韓政摟著林白肩膀,嬉笑著說:“這小子還把你們老板整進局子裡去了,現在你們老板背後的靠山不幹了,想找他說道說道。”
林白一臉不耐地把韓政的手搬走,道:“關我什麽事?不是你找人把他抓起來的嗎?要找也是找你才對!”
“不是,死胖子你這麽說話可就沒意思了哈,不是因為你我抓他乾嗎?”
“誰知道你想乾嗎?也許你這樣的小白臉就好中年大叔這一口呢……”話沒說完,韓政手裡還拿著的抱枕就拍在林白臉上了。
純體質加點就這麽悲哀,一個純敏捷的都能隨便弄他,當然,弄不死就是了。
“去不去?”韓政咬牙切齒,決定林白說不去就弄死他十塊錢的。
“我要去。”
嗯,這回答韓大爺很滿意,不過為什麽聲音有點娘啊?
不對,什麽娘,這分明就是景秀言的撒嬌音好吧!
果然,景大小姐眼睛閃閃亮地盯著兩人看。
“我們要赴的可是鴻門宴,見的是你老板的老板,你跟著去是準備被封殺一輩子嗎?”林白收回對景秀言心思通透的評價,這姑娘確實有點傻。
“隻要有你這麽個粉絲在,我不去也得封殺我一輩子。”景秀言看得多明白呀,就林白今天給她拉的仇恨值,估計這輩子是洗不乾淨了。
“問題是你去了幹啥啊?”林白無奈臉。
“我在水墨學習了七年,出道後又是七年,一直聽說我們公司有背景有靠山,一直沒見過背景靠山是誰,
現在組合被開除出隊了,合約到期以後估計公司也呆不了了,要是今天不弄清楚,估計這輩子都沒機會知道答案了……” 說到最後,景秀言還扯著林白的袖口,用她的小奶音撒了個嬌:“帶人家去嘛,好不好?”
林白直接就投降了,這撒嬌太犯規了,甜度五個加號,叫他一個宅男如何拒絕得了?再說對方那麽有權有勢,請客也不差一雙筷子吧。
妥協的結果就是多帶了兩個人,沒錯,秦自若也要跟著去,說是給景秀言撐腰壯膽,想著帶一個是帶,帶兩個也是帶,林白也就同意了。
當然,要是他不同意,腰上的軟肉就要轉第三圈了……
韓政的座駕是一輛帕薩特,至少外觀看起來是帕薩特,至於裡面,林白少說也發現了四五樣從遊戲裡帶出來的東西,不說別的,那層藍紫色的噴漆可是機甲專用的能量吸收塗層,有它在,任何低於吸收上限的攻擊全都奈何不了這輛小破車分毫。
而這個上限嘛,林白記得至少是機甲主武器蓄滿能量後的一擊,換成地球上最常見的動能武器的話,大概也就是幾百萬發子彈衝擊力的總和吧。
靠!彈頭都能把車埋了你信不信?!
太尼瑪奢侈了,林白坐一次這車流一次口水,心中決定,這事兒完事之後一定把塗層要過來給自己也噴一輛玩玩,到時候沒事兒撞撞坦克什麽的,倍兒爽!
這麽牛逼的車,照樣在雲莊大門被攔了下來。
沒辦法,誰讓這車看起來就是輛帕薩特呢!雲莊這地方可是燕京最高端的私人會所,平日進出的都是各種豪車,奧奔馬都嫌逼格低不讓進,何況帕薩特乎。
“衝進去!衝進去!”林白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
我衝你一臉!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搞事!你是吃三鹿長大的嗎?!
韓政疲憊地搓搓臉,按下車窗。
一個早就等在門口的黑西裝迎上來,低頭看了看韓政的臉,詢問道:“韓組長?”
得到肯定答覆後,黑西裝示意韓政下車:“請幾位跟我來。”
林白下車先呵了口氣,然後盯著黑西裝看了幾眼,收回目光嘟囔道:“誰規定的保鏢就得黑西裝黑領帶,還戴個黑墨鏡,大晚上戴個墨鏡,你能看清我這是幾根手指嗎?”
我看你個頭!你把手揣在褲兜裡讓我看個毛?
突然想暴打老板的客人一頓怎麽破?在線等,挺急的。
黑西裝運了半天氣,總算是忍住了衝動,悶不做聲地開著遊覽車把四人送到了杜先生訂的水雲閣。
水雲閣說是閣其實就是個三層獨棟別墅,裡面各項娛樂很全,吃飯的地方在樓頂露天平台,幾人上去的時候杜先生正在等他們。
杜先生是個三四十歲的男人,有點瘦,帶副金絲眼鏡,很有幾分儒雅氣質。
看見幾人上樓,杜先生也不起身,坐在餐桌邊悠然品著紅酒,等林白他們過去。
沒想到林白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拉著韓政和兩女就在靠近樓梯的餐桌邊坐下了,坐好後開口就問一臉懵逼的領路侍者:“服務員,菜單呢?”
你才是服務員!你全家都是服務員!這稱呼讓侍者恍惚間回到了當年他在燒烤店端盤子的不堪歲月。
“先生,能不能移步到那桌?”多年積累的職業素養讓侍者保持著禮貌的微笑,對林白說道。
林白抬眼瞟了杜先生那邊一眼,一臉不爽:“那桌不是有人嗎?這麽多空桌還讓客人拚桌,你們老板怎麽教你的?”
侍者發誓他乾服務員這麽些年了,第一次遇到這麽操蛋的客人,不是你們約好見面的嗎,怎麽就變成了他讓客人拚桌?這鍋他不背啊啊啊啊!
“韓組長,為難個小人物可不算什麽能耐。”杜先生忍不住,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韓政笑笑沒說話,林白壓根就沒搭理他,還在那兒揪著侍者問:“菜單呢?”
“這位先生,”杜先生不知道林白姓什麽,隻能這麽稱呼,“這裡是私人會所,客人想吃什麽都是直接交代大廚,所以沒有菜單。”
說這些話的時候,杜先生聲音裡帶著淡淡的嘲諷,話裡話外點著林白土包子沒見過世面,弄得秦自若和景秀言都有點替他感到尷尬了。
也不知道林白是沒聽懂啊還是怎樣,居然還對杜先生笑了笑,然後繼續教訓侍者:“你看看你們經理這素質,再看看你自己,這麽點事兒怎麽都說不明白呢?”
你才是經理!你全家都是經理!杜先生臉都黑了,恨不得把酒杯砸在這個王八蛋臉上。
韓政估計再讓林白這麽玩下去,什麽也不用談了,起身給杜先生個台階,請他坐下。
林白還在拉著侍者點菜,什麽肉串肉皮點了一堆,最後還要了兩提啤酒,這是真把這兒當燒烤店的節奏啊!
好不容易等他點完,侍者逃命一樣跑了,估計一會兒是不敢再來伺候這位爺了。
杜先生冷眼看著林白折騰,問旁邊的韓政:“這就是說了算的人?”
韓政微笑點頭:“我朋友。”
杜先生冷笑:“韓組長這朋友可上不得台面啊。”
這話他壓根就沒壓低聲音,桌上幾人聽得清清楚楚,林白當然也聽見了,沒好氣地拍了拍桌面:“你能上你上!”
秦自若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杜先生殺人般的目光就掃了過來,韓政那是國安要員他動不了,林白態度囂張沒弄清底細前不敢動,自己手裡一個破公司旗下的小藝人也敢笑話自己,真是沒見過娛樂圈的黑暗吧?
他已經在腦海中琢磨好該如何炮製這個膽大包天的小明星了,雪藏和打壓是必須的,再找人拍點視頻什麽的,放到網上讓她身敗名裂!
恍惚間,杜先生好像聽到了這個小明星驚呼“不要”,嘴角的冷笑還未浮現,溫熱的液體就潑了他滿臉,什麽東西沿著他的臉滑落,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卻是一片檸檬。
“杜先生,嚇唬個小明星可不算什麽能耐。”林白慢條斯理地把水杯放回身邊侍者的托盤上,淡淡說道。
上來送檸檬水的侍者已經懵逼了,難怪同事說什麽也不肯上來,原來這裡這麽危險啊啊啊啊!
那杯檸檬水還是他遞給這位先生的,被潑的先生不會遷怒到他身上吧?
嗚嗚嗚嗚!服務員這行好危險!媽媽,如果還有來生,我一定好好學習,說什麽也不當服務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