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前一後來到死者A藍冰的小區,“慶歌”二人走向藍冰所住的單元樓,“采蓮”二人則走向門衛監控室。
李國慶敲開了藍冰鄰居家的門,蘇歌出示證件,官方地笑著對開門者說:“您好,我是城西分局的警察,之前給您打電話說過要上您家來一趟,請您配合調查。”
開門的老人家點了點頭,李國慶不由捏了把汗,心想這麽個老太婆可千萬別老糊塗了。幾個人在客廳坐下,蘇歌見李國慶已經拿出了本子和錄音筆,便開始問道:“您最後一次見藍冰是在什麽時候?”
老婆婆想了想,說:“上周,上周我和老伴下樓散步的時候看見她穿得花枝招展走出去了。”
“那您知道她一般出去做什麽嗎?”
“她去街頭那間酒吧唄!女孩子家家整天玩到一兩點回來,一點都不懂得自愛,難怪要被壞人盯上。”老婆婆一副氣鼓鼓的表情,好像和藍冰有什麽過節。
蘇歌見狀,想了想,說:“或許您的孫子是否……”
“我那沒品位的孫子就是被她迷住了,真是太幼稚了。”
蘇歌挑了挑眉,問道:“您的孫子也常去那家酒吧麽?”
老婆婆點了點頭,忽然明白了什麽似的警惕道:“你們該不是懷疑他吧,絕對不可能是他的。”
蘇歌安撫了一下老太的情緒,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不說您孫子了,說一下藍冰那天晚上什麽時候回來的吧?”
老太回憶了一下,說道:“十一點半。”
“您怎麽記得那麽清楚?”
“老人家睡眠淺,那時候她在外面很大聲說什麽‘變態’‘臭流氓’,我起來看了眼時間,是十一點半――絕對沒錯的,我還和老伴咕噥了句:‘都十一點半了還那麽大聲’。”
蘇歌點了點頭,她給李國慶使了個眼色後,注意到了老太家裡牆上的全家福,她把裡邊的人都細細審視了一遍,指著一個青年,說:“這是您孫子吧?”
老人家點頭,說:“是啊,一表人才對吧?”
蘇歌看著青年露出的兩條花臂,不置可否。她給老人家道了聲謝,隨即和李國慶趕往第二位死者張倩的小區。
……
另一邊,吳清彩和盤睡蓮來到門衛室出示了證件,便對藍冰遇害當天的監控信息進行查看。監控只在出入小區的大門處裝有,可視范圍可至小區外的街道。吳清彩拷貝好錄像原件,快進著檢查大門的出入情況,畫面由晝入夜,保安亭的燈光也隨之亮起,這時,盤睡蓮喊了聲“停”,畫面便在藍冰出門的一瞬暫停,盤睡蓮拿出手機,轉錄著從此時起的錄像。
吳清彩默契地在盤睡蓮錄像時摁下開始鍵,卻在此後不久又把畫面暫停,她把時間記下,將畫面調到對著街道的監控處。
“睡蓮,拍這個。”
“老太太你也不放過啊?”
“廢話那麽多幹什麽?你拍就是了。”
盤睡蓮把目光放回監控上,只見那個老太一直跟在藍冰後面,直至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街口。
……
吳清彩和盤睡蓮趕回警局時,蘇歌和李國慶早已在會議室等候。盤睡蓮環顧四周,問:“森哥呢?”
“森哥沒有,蘇歌就有個,”蘇歌拿出李國慶的記錄本,說,“江組長叫我們先把線索自己對過一遍再匯報給他。”
聽罷,吳清彩和盤睡蓮迅速落座,認真聽著蘇歌的線索說明。
“我們初步敲定一個嫌疑人代辰良,
他奶奶家就在藍冰隔壁,現居小區又和死者張倩一致,不僅如此,他的職業還是紋身師……”蘇歌頓了頓,繼續道,“藍冰遇害當晚十一點半的時候,代辰良的奶奶聽到藍冰喊‘變態’、‘流氓’什麽的。” 吳清彩沉默著調出代奶奶跟蹤藍冰的錄像和代辰良晚上十一點二十尾隨藍冰進入小區的錄像。眾人神色凝重,卻都覺得這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
李國慶看著這些畫面,突然激動地叫道:“藍冰的衣服和屍檢時穿的不一樣!”
眾人忙叫吳清彩調出張倩那邊的錄像,只見張倩身上穿的衣服和屍檢照片上的也不一樣。
眾人陷入沉思,看來並不打算放過這個案子的每一個細節。
“她們遇害前應該是洗過澡了,畢竟穿去夜店的那些衣服並不是那麽舒適。”盤睡蓮語速飛快地說著,眼睛觀察著前輩們的表情,渴望從中得到肯定。
蘇歌認同地點點頭,說道:“對的,而且她們洗完澡換的衣服也明顯是出門才穿的牛仔褲,可能是要見什麽人才這樣穿。”
這時,江穆森走到了會議室門口,他點點頭,道:“你們氛圍不錯。”
眾人謙虛了一番,江穆森便在方桌的短邊坐下。李國慶站起身把眾人線索的交匯點闡述了一遍,匯報了第一嫌疑人,便說了“報告完畢”。
見江穆森沉默著,李國慶並沒有坐下,他緊張地問道:“這些線索可以批捕嗎,還是說要傳喚他?”
江穆森卻答非所問道:“先給我全部監控錄像。”
看完錄像,江穆森便換了一副神情風風火火地說道:“先寫提請書,李國慶帶一個小隊的民警過去,蘇歌晚上和我去一趟music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