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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戰國――常磐紅葉》第487章 魔王
  “該是我和你說對不起才對,光秀。”然而,雨秋平卻只是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道。

  “你為什麽要道歉?”明智光秀不解地轉過身來,面向著雨秋平,抬頭仰望著那個比她高了一個頭多的男人。

  “你不記得了嗎?”雨秋平苦笑了一下,有些尷尬地錯開視線,“幾年前,正是我勸說你離開公方殿加入織田家,是我想你保證主公會是一個好主公。可是現在,他卻做出這樣的事…”

  “其實我早就明白,或許我比你更了解主公是個什麽樣的人。”明智光秀搖了搖頭,並不認可雨秋平的話,而是自己低聲道:“我從來就沒有期望過他會是一個宅心仁厚的好人。一個宅心仁厚的好人,也不可能統一亂世,也不可能跳脫出幕府的體制,也不可能摸索出一條解決治亂循環的方法。我早就知道他是一個性格暴戾,喜怒無常的人。我早就明白。”

  “主公做出今天這樣喪盡天良,有違人倫的事情,我事後想想,也一點都不奇怪。一個能向著父親靈位投擲香灰的人,又如何指望他去敬佛愛人呢?”

  “那光秀你為何還要追隨主公?”聽到明智光秀這番話,雨秋平一下子也愣住了。

  明智光秀沒有立刻回話,而是扭過頭去,望向在業火中掙扎的比叡山,側耳聽著那地獄中發出的哀嚎聲,兩行清淚緩緩地順著臉頰流下。

  “因為就像紅葉當年所說,主公他是最有希望摸索出新的體制,永遠結束治亂循環的人了。也只有這樣殺伐果斷的人,才有可能斬斷與舊制度的聯系,開創新的未來。”明智光秀努力維持音調的穩定,止住自己的嗚咽,“沒有錯,你說的沒有錯。只是我不知道,在他開創新的未來的路上,還會犧牲多少人。”

  “我不是為了比叡山上這葬身業火的幾千人而流淚。古往今來,喪命於戰亂災荒的無辜百姓又豈止這幾千人?”

  “可是我害怕,我害怕主公覺得,只要是為了永遠地結束戰亂,哪怕再死傷幾千人,幾萬人,幾十萬人,哪怕把大半個日本都送入業火裡焚燒殆盡,他也在所不惜。我害怕光明的未來,來得太血腥,來得太殘酷。我害怕隨著腐朽的舊體制一起藏身業火的,還有天下間無數無辜的生靈。”

  ·

  明智光秀說著說著,終於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低下頭輕聲抽噎了起來。在一旁靜靜聽著,沉默不語良久的雨秋平,忽然開口道。

  “我不會讓主公這樣做的。”

  明智光秀抬起頭,用含淚的眼眸望向了雨秋平——可以看到他那烏黑的眼眸裡,映射著比叡山上的火光。

  “我不會讓主公這樣做的。”雨秋平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鄭重地承諾道。

  “如果主公真的要犧牲太多的人,我就會站出來阻止他。我會找到一條沒有血跡的路,一條開創萬世太平的路。”

  “我雨秋平,一向說到做到。”

  ·

  正如織田家的重臣之前所預料的那樣,比叡山的業火令天下嘩然。這樣驚世駭俗的暴行,這樣針對佛教聖地、針對無辜百姓的大屠殺,引來了全天下所有敵對大名、所有佛教宗派的譴責。織田信長也因而得到了兩個不甚光榮的稱號:“第六天魔王”和“佛敵。”

  佛教認為世界分為三界,有色戒、欲界和無色界。而其中的欲界則分為六天,分別是四大天王、忉利天、夜摩天、兜率天、化樂天和他化自在天。而他化自在天,就是欲界天魔之首,

是專門阻撓佛教徒修行的惡人。用這樣的稱號來控訴織田信長,可以說是對織田信長恨之入骨了。伴隨這稱號而來的,則是領地內再次爆發的一向一揆。  然而,織田信長卻不以為憂,反以為喜,私下裡經常讓小姓不準稱呼他殿下,而是要叫他魔王。而似乎是為了對佛教徒示威一般,織田信長還真的要把這第六天魔王做到底了。他一方面四處殘酷鎮壓一向一揆,同時還在京都請來洋人傳教士,建立了一座教堂,在佛教徒中再次引起了軒然大波。

  元龜二年,讓織田信長和佛教徒的關系再也無法調和,徹底走向了不死不休的對抗局面。

  ·

  織田信長和佛教徒的交惡,也給雨秋平帶來了巨大的壓力。石山禦坊已經多次在和雨秋家的邊境地區挑起事端,原來本願寺和雨秋平私下的停戰協議也搖搖欲墜。雨秋平沒有能力了同時和本願寺與三好家作戰,隻得對本願寺的挑釁視而不見,還在私下裡通過下議院的商人向本願寺顯如贈送禮品,釋放自己的善意。雨秋平現在可謂是兩頭不是人,一方面要秉持織田信長要求的對本願寺的強硬態度,不能正大光明地和本願寺談判。一方面,又由於自身的弱小不得不和本願寺虛與委蛇,時刻擔心自己的秘密談判被織田信長發現。

  不過,雨秋平自問沒有加富爾那樣在談判桌上跳舞的本事——即使薩丁並不強大,也能靠著種種外交手段利用強國間的矛盾來完成意大利的統一。相反,他倒是覺得俾斯麥統一德意志的做法比較適合他——誰不服就把誰打垮。

  於是,在這段時間裡,雨秋平都忙著練兵。他在竹中重治的幫助下,舉行了一場大型軍演。由於這是第一次軍演,雨秋平和竹中重治不敢舉行那些對壘式的演戲,而是模擬了三好家在半夜突然入侵邊境,讓常磐備和鳴鏑備快速機動趕去增援,並進入預定陣地的一場演練。在這場訓練裡遇到的各種突發問題都被記錄下來,留待以後的改進。

  而雨秋平和竹中重治,還創造性地研究出了一種嶄新的棋類——戰棋。這不是雨秋平後世的那個有著司令軍長炸彈的軍棋,而是雨秋平模仿後世的那些即時戰略遊戲制定的戰棋。每個棋子代表一個單位(比如排或者伍),都有自己的各項數值:比如兵力、士氣、戰鬥力、機動力等等。雙方操控著各自的棋子,以回合製的方式在標有機動格子的沙盤上戰鬥,由一個裁判來判斷每一處戰鬥的勝負。

  雖然擁有上帝視角的指揮雙方在下棋時,做出的指揮和真正的實戰裡相差很多,但是這個戰棋還是有著它的意義。它可以讓那些低層次的尉官、士官和普通足輕先接觸到一些指揮的常識,也給整日待在軍營的那些足輕找點樂子玩玩——不然他們每天就是在擲骰子賭博。

  果然不出雨秋平的所料,這款戰棋一經推出,就在雨秋軍軍中風靡起來。上到福島安成、查理這些高級指揮官,下到普通小兵,都對這款遊戲愛不釋手。只要一到了休息時間,大家夥們立刻就會聚在一起玩戰棋。雨秋平本來隻生產了那麽十幾套戰棋和棋盤給大家嘗嘗鮮先,現在卻不得不擴大產量,以滿足全軍上下的需求,甚至連國會裡的不少人也愛上了這款遊戲。

  ·

  然而,就在雨秋家蒸蒸日上的時候,天野景德卻注意到了湧動的暗流。

  元龜二年(1571)11月3日下午,雨秋平正在屋裡陪雨秋光下戰棋,直江成元丸和虎松則在一邊看著。戰棋流行看來後,不僅士兵們愛上了他們,連這些小孩子都喜歡上了這款棋類。雨秋平為此還特地給雨秋殤、雨秋佑各寄過去了一套, 讓他們也能玩玩——只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找到人玩。

  “殿下,在下覺得畠山家最近有些問題。”天野景德經過通報走進屋內後,並沒有要求小孩子們退出去,而是直接坐在雨秋平身邊向他匯報道。

  “權兵衛,你又發現他們有什麽陰謀了嗎?”雨秋平一邊笑嘻嘻地吃掉了雨秋光一顆子,一邊朝著天野景德說道。這個滿腦子裡都是陰謀論的下屬,基本上每過幾天,就會向雨秋平匯報一次國會和法院可能正在醞釀的陰謀。不過,大多數都是杞人憂天。既然天野景德都沒有要求雨秋平讓小孩子出去,自然也不是什麽值得注意的大事。

  天野景德似乎自己也沒有太過嚴肅,只是不疼不癢地低聲道:“根據鴉這段時間內的匯報,在下發現來往於若江城內的忍者人數可能有微妙的增加。”

  “可能?微妙?”雨秋平一邊繼續應付著雨秋光的進攻,一邊隨口指出了一向嚴謹的天野景德話裡的兩個紕漏。

  “是的,因為這只是在下根據一些沒有直接關系的情報所做出的推測,然而鴉並沒有直接觀察到忍者的增加。”天野景德十分誠懇地答道,“但是還想請殿下注意。”

  “我知道了,你去和親兵衛說一聲,讓他派個人去提醒畠山殿下注意吧。如果那些增加的不是他的忍者,就讓他小心。如果是他自己雇傭的忍者,就當做敲打了。”雨秋平隨口下了個判斷,天野景德似乎也沒有太放在心上,應了聲“是”後就退出了房間。

  雨秋平不知道,此時此刻,一場陰謀正圍繞這若江城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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