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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戰國――常磐紅葉》第919章 收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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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正九年(1581)4月26日深夜,日之江城天守閣。

“折騰到了這麽晚,實在是辛苦兩位了。”雨秋平向坐在下手位的龍造寺隆信和島津義久道,“不過比起兩位先前為了算計我而折騰的那些事情,好像這也不是很辛苦啊。”

“到底是誰在算計誰呢?”龍造寺隆信沒好氣地冷哼著,看了眼身後兩個全副武裝戒備著自己的侍衛,“好一個雨秋紅葉啊…說著什麽天下仁者,實則工於心計地把每一步都給提防好了,一點破綻都沒有,卻裝出一副單純好人的樣子來騙人動手。”

“背叛盟友的人並沒有資格對他人的行事方式加以指責吧。”雨秋平毫不客氣地頂了回去。

“不是你先欺騙盟友的嗎?紅葉艦隊明明沒有走,你卻泄露消息說紅葉艦隊去明國協助靖海了!如果你沒有算計盟友的心,又為什麽會散布假消息呢?”龍造寺隆信死鴨子嘴硬般對雨秋平不斷咆哮道,似乎已經對自己的未來和結局不抱希望,“難道不是你,滿腦子想著怎麽坑害盟友嗎?”

“我可是從未向龍造寺殿下通報過‘紅葉艦隊離開日本’一事,不知道龍造寺殿下是從哪裡聽來的。”雨秋平用懂裝不懂的說辭堵住了龍造寺隆信的嘴,因為龍造寺隆信就是靠著與雨秋家內的線人聯絡才得知這一消息的——竊()聽盟友機密本就是背叛在先了。

“你明知道這消息會傳到我們耳朵裡的吧?嗯?明知道的吧?還不是故意的?”龍造寺隆信狠狠地捏了捏拳頭,咬牙切齒地追問道,“為了騙我們你是下了多大的血本啊?為了核實你那拿出的朱印狀和詔書的真假,我們可是專門從大友家那裡找到了當年從大內家那裡搞到的先前勘合貿易裡明廷頒發的朱印狀和詔書啊…明明反覆確認是真的了啊,你難道連著明朝天子一起騙了嗎?”

“我可從未騙過人啊。”雨秋平微笑著拍了拍手,示意森蘭丸再次把那份詔書給拿了上來,送到了龍造寺隆信面前,“你再好好看看明廷詔書上的命令是什麽?”

“不用,我早就知道了。”龍造寺隆信不屑地別過臉去,看都不看一眼桌案上那用上好材質製成的詔書,“讓你助剿,蕩平明國沿海的日本浪人。”

“有道是是擒賊先擒王,蕩平倭寇最好的辦法不就是把倭寇的總後台給滅了嗎?”雨秋平抬起頭來,凝視著龍造寺隆信的雙眸,“貴家和貴家的從屬松浦家多年來就一直暗中支持倭寇,還為他們提供島嶼作為據點,向他們出售軍火,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什麽…”龍造寺隆信聞言第一次露出了有些驚慌的神色,隨後立刻駁斥道:“休要血口噴人!”

“你是當明廷是傻子,還是雨秋家的軍情司和鴉是瞎子?這種事好多年前我就知道了,你以為你瞞得住?”雨秋平並沒有和龍造寺隆信廢話的意思,而是以陳述不可動搖的事實的語氣開口道。說完之後,他還不忘補上一句道:“順便一提,我的老家在南直隸華亭,也是你們倭寇侵擾的受害地之一啊。你覺得我會放過倭寇頭子?”

“什麽啊…”龍造寺隆信愣了半晌後,終於恍然大悟地狂笑了起來,“所以你在兩年前和我結盟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我是你口中‘倭寇’的後台了?那你為什麽要和我結盟?你當時結盟就是為了等著之後哪次把我算計了嗎?好啊,真是沒想到啊!這就是‘大善人’雨秋紅葉嗎?好一個‘大善人’!”

“想聽實話嗎?當時我沒想那麽多,

這些計劃也是我一個屬下提出的,我本意沒有想這樣算計你,不過你信不信也無所謂。”雨秋平滿不在乎地搖了搖頭,“背叛了織田家,還想把我們置於死地,龍造寺家已經絕無幸存之理了,做好被織田右大將改易的覺悟吧。”隨後雨秋平也不理會龍造寺隆信的狂笑,而是將目光轉向了島津義久。

“島津家雖然也撕毀了通商條約,但畢竟算不上背叛,還是有回旋余地的。”雨秋平平淡地向島津義久解釋著他現在的處境,“不過島津家家督和重臣盡數被俘,主力盡墨,如果我願意的話,可以在5天之內攻陷島津家全土。所以說,你們也已經沒有什麽談判的資本了,請做好覺悟吧。”

“從向治部殿下發起挑戰的那一天,島津家就已經做好覺悟了。”島津義久不卑不亢地向雨秋平俯身一禮,“一切都聽治部殿下吩咐。”

·

和島津義久、龍造寺隆信打過招呼後,雨秋平就退出天守閣外,來到本丸內的屋敷裡,天野景德已經孤身一人久候多時了。森蘭丸和朝比奈泰平在雨秋平進門後,就反身將門關好。

“難以置信啊,令歷代中央政權都感到頭疼無比的九州,就這樣被你一天之內被搞定了。”雨秋平在天野景德對面坐了下來,在漆黑的室內點上了一根蠟燭

“布局一年,用在一時。”天野景德語氣裡並沒有半點得色,“若是沒有一年的鋪墊,陰謀也不會如此順利。”

“不過最讓我意外的…是殿下居然同意了在下這個凶險激進的計劃。”天野景德沉下了眼眸,看了眼雨秋平道,“這和殿下一直以來的行事風格可完全不同啊…是為什麽呢?”

雨秋平沒有回答,試圖岔開話題,卻被天野景德打斷了。

“殿下是想早些平定天下給竹中大人看吧?”天野景德一語戳破了雨秋平的心思,“您怕他撐不了多久了,想讓他看到天下太平,才會分秒必爭的吧。”

“啊…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啊。”雨秋平微微歎了口氣,語調也變得有些沉重。不過他不想面對、或者說是想逃避這個話題,於是很快地調整了精神,繼續探討起計劃的得失:

“說起來也真的有些有趣,一連串環環相套的陰謀背後,終結全局的居然是一個陽謀。換而言之,無論龍造寺家和島津家把我們的陰謀拆解到了什麽程度,在約定了時間趕來的紅葉艦隊面前都毫無意義。”雨秋平忽然覺得整場戰鬥變得有些微妙,就像是一個主角隱藏了自己的外掛,和反派鬥智鬥勇了半天,最後掏出外掛直接清場了一樣,“他們居然從始至終都沒有去懷疑紅葉艦隊根本沒走嗎?”

“最初肯定也是懷疑過這是否是假消息的。”天野景德看著那微弱的燭火在黑暗裡閃爍,而一隻不知從哪裡出現的飛蛾正圍著燭火打轉,“但是戰國亂世,最不缺的就是自信的人。有的人自信於家族,有的人自信於力量,有的人自信於神明,也有的人自信於自己的智略。”

“他們相信自己的智略可以拆解一切計謀,也樂於去做這樣的事情。當一個複雜的陰謀出現在他們面前時,他們本能的選擇就是自然而然地順著計謀給出的思路去分析,從而徹底破解這個計謀。西國聯合也不乏能人,不少人都意識到了我們泄露消息和撤出忍者是故意引他們發難,可是他們卻依然接受了這次對他們而言是最好機會的挑戰。或許他們一開始還會懷疑其紅葉艦隊的去留,但是當我們一環又一環的陰謀不斷施展後,他們就在不自覺中陷入局中而試圖去破局,默認了紅葉艦隊已經離開,而懷疑其我們這多重陰謀究竟是意欲何為。”

“所以真正的陰謀,是把殺招藏在前提條件裡的。”

天野景德面無表情地看著飛蛾一頭撲入了燭火中,掙扎了片刻後跌落桌案上,翅膀上的火光也就此熄滅。

“直到今天我才真正意識到啊…權兵衛,你的才華不在半兵衛之下。一夜之間,九州大局已定,整個西國也沒有能力抵抗織田家了,這全是你的功勞啊。一直讓你從事黑暗裡的工作是否太過屈才了?”雨秋平忽然開口問起了不想乾的問題。

“竹中大人強在堂堂正正的陽謀,而我只會些許陰暗手段。”天野景德搖了搖頭,吐氣吹滅了蠟燭,“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在下又怎敢和竹中大人相比?但是無論幾遍在下也還是要說,沒有黑暗的光明是不存在的。”

“你總是這樣。”雨秋平笑著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我還有點事情,先告辭了。”

“殿下要去給長宗我部殿下和三好殿下道歉吧。”天野景德再次一語道破了雨秋平的心思,“這有什麽好道歉的?趁機削弱他們兩家外樣讓他們無法作亂,不也是陰謀的一部分嗎?殿下居然會為此感到歉意嗎?”

雨秋平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您總是這樣。”天野景德低聲歎道。

·

雨秋平回到自己休息的屋敷時,提前被他喊來的長宗我部元親和三好義興已經等在屋內了。雨秋平坐下後,還沒等兩人問好,就先向他們俯身一禮,低聲道:“我很抱歉。”

“治部殿下!”三好義興見狀匆忙去扶雨秋平,而長宗我部元親卻只是坐在那裡靜靜地看著。

“之前一直向你們兩位隱瞞我的計劃,害得兩位的部署在衝田畷裡死傷頗大,我必須要向你們道歉。”雨秋平搖了搖頭,止住了三好義興,再次歉意地道。

“治部殿下不必如此啊,您不是連因為擔心計劃走漏,連自己的部署都沒有告知計劃嗎?那我們作為外樣,也沒有什麽好不滿的啊。”三好義興非常誠懇地向雨秋平解釋道,“畢竟我們也不能保證家中是否會有西國聯合的線人,這種關鍵的機密情報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但如果我選擇早些讓紅葉艦隊現身的話,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擊敗島津家和大友家,你們也不會在遭遇衝田畷的損失,淡路水軍也不會因為三島水軍的忽然叛變而損失慘重了。”雖然三好義興沒有苛責,但並不代表雨秋平可以對天野景德計劃裡“削弱友軍”的元素視而不見。出於良心的考慮,他還是想三好義興解釋道,“一切都是為了引出龍造寺家的反叛,好完成我們一口氣平定九州的目標。付出的代價,就是你們兩家的損失。無論怎麽看,我們都有出賣盟友以獲利的嫌疑,我必須要致歉。”

“馬革裹…”三好義興正準備寬解雨秋平,長宗我部元親卻是忽然抬起手來攔住了三好義興,自己對雨秋平沉聲道:“治部殿下自己心裡清楚就好,清楚你們對我們做了什麽事情就好,何必惺惺作態地來道歉,謀求我們的原諒來讓自己的內心好受一些呢?如果真的歉意的話又為什麽要做這件事呢?做了之後難道你道歉了,我弟弟就能死而複生了嗎?他本來不會死的啊,都是因為你們的陰謀和隱瞞,我弟弟才會遭遇那樣的事情啊…”

“我很抱歉。”雨秋平不知該如何面對長宗我部元親的怒火,隻得重複低聲致歉。

“親貞他生前一直很仰慕您, 長宗我部家內最敬重您的或許就是他和福留大人了吧。我甚至會懷疑,如果長宗我部家和雨秋家兵戎相見,他們兩個還會不會繼續為長宗我部家毫無保留地奉獻忠誠。”長宗我部元親有些失態地連聲音都變了調,“可是他被您害死了,被他仰慕的正直之人的陰謀害死了,他完全沒有必要這樣死去的。”

雨秋平陷入了沉默,他知道他沒有什麽能解釋的。是他默許了天野景德的計謀,他之前也沒有想到島津軍的伏擊會如此強悍——如果他早就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如今的他會冒著計劃失敗的風險來製止長宗我部軍和三好軍的進攻嗎?他不知道。如果是20年多前的他,肯定會的吧。

“嘛…軍團長向手下臣服的外樣來低三下四地致歉,治部殿下也算是獨一份了吧。看到您這幅歉疚的模樣,我弟弟九泉之下應該也可以瞑目了。”長宗我部元親看了眼雨秋平的神色,自己也知道繼續糾纏下去沒有意義,便無奈地長歎了一口氣道,“當年西土佐一戰,親貞的命本來也就是您救下來的。這次就算是他還給您了吧。”

“我只是想確認一件事情,治部殿下。”長宗我部元親微微前傾,把臉湊近了雨秋平,一字一頓地低聲道:“此役過後,我們的表現可以贏得您和您背後的那位天野大人的信任了嗎?下次再出現這樣的情況,我們不會還是被瞞在鼓裡的犧牲品吧。”

“不會了。”雨秋平抬起頭來,目視著長宗我部元親和三好義興,鄭重地保證道,“你們都會是雨秋家的朋友,雨秋家欠你們一份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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