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曦晨察覺到手機就從自己的手裡飛出,就在不遠處,連忙想要走過去撿起手機。
豈料,自己的手腕被人狠狠地抓住,陸曦晨怒瞪回去,只見一個滿臉胡渣的中年男子正盯著自己看。
陸曦晨抬手掙脫掉男子的束縛,彎腰撿起手機,手機還是保持在通話轉態,但是對面那頭已經是一陣忙音,她就掛掉手機,回頭從下往上打量著剛剛的那個中年男子。
他腳下趿著一雙人字拖,下身穿著一條富有夏威夷氣息的沙灘褲,上衣是一件白T,白T上面寫著“道心不死”這四個龍飛鳳舞的字,此時他微微頷首,摸了摸他下巴的胡渣,微眯起眼眸打量著陸曦晨,嘴上不停地無聲開闔開闔,似乎在念出什麽法術?
陸曦晨嘴角一抽,這人一副中二屌絲裝扮,他該不會是道心不死,所以現在出來修道了?
只是他一開口說的話,讓陸曦晨愣了一會兒,“姑娘,你身上陰氣太重了。”
陸曦晨聽到後,她微微挑眉,一副虛心請教的模樣,“那大師,我陰氣重的原因是不是因為被什麽髒東西給纏身了。”
這次換中年男子沉默了,隨後,他鄭重地點了點頭。
陸曦晨輕切了一聲,決定不想理他,心裡暗想這家夥該不會有貓餅吧?虧得還一把年紀了,她現在不想與他再多糾纏,不知道為什麽,她現在感覺有點累,隻想睡覺,正打算略過他的身子時,他拿出一個包成三角的黃色符纂,直接往她手裡塞。
她低頭看著符纂,三角符纂上面還能依稀看到包裹裡面的朱砂,拿起符纂湊在鼻子上一聞,一股濃烈的鐵鏽血腥味,難不成這裡頭的朱砂……
當她立馬轉頭找尋那男子時,發現他已經消失在街道裡,城市的車流,走動的人群,依舊的喧鬧,一切就像剛剛的一模一樣,就像從來沒發生過什麽事,只是這手中的符纂……
回到宿舍的陸曦晨一眨眼就把口袋裡的符纂不知道扔哪裡去了,隻想安安靜靜地躺在陽台上的搖椅上,好好地睡一覺。
小雨本來是想問一下陸曦晨什麽情況的,但是看到搖椅上女子的倦容,還是搖了搖頭,低頭看向了手裡的IPAD…
陸曦晨這一睡,便睡到六點多,她一下整個人像被炸了一跳,抬眸看著外面天空已彌染了如墨的夜色,遠處還有幾顆明星在夜空中異常閃耀著。
她急急忙忙地拖拉著鞋拖來到小客廳,看到上面的指針指向了七點,心裡略微的送了口氣,和蕭穆約的是八點,想想現在趕過去應該不遲到吧?
廚房裡瓢出令人垂涎三尺的肉香味,陸曦晨被這香味給勾了魂,往廚房裡走去,看到小雨正端著一盆蔥爆雞腿從自己的身邊經過,陸曦晨兩眼立馬就亮,吞了吞口水,兩隻小手暗暗地搓了搓。
小雨看到陸曦晨的樣子,心裡一陣好笑,開口道,“還不趕緊拾掇拾掇一下自己,趕緊擺碗,吃飯。”
陸曦晨立馬想是打了雞血一樣,機靈的立馬擺碗拿筷,一頓饜足之後的她,摸了摸微突的小腹,感歎出聲,“真是太幸福了,小雨,我告訴你哦,以後我要是找男朋友的話,我可就得要找像你這種會做得一手好飯,想想就是一個享受。”
小雨嗔笑道,“得了吧你,就你會貧,蹭個飯還要說那麽多話,你現在可以看看你後面的鍾點。”
陸曦晨一看到時鍾的表針已指向七點半,她立馬彈跳起來,“寶貝兒,我就不和你說了,
我先溜了。” 隨後她便匆匆忙忙地奪門而出,在廳內刮起了一陣風,風吹過正端著碗筷的小雨,惹飛她的圍裙邊角,她寒顫了一會,心想:初大美女走路還自帶旋風特效?
來到小區樓下,陸曦晨心想反正也不是很遠,要是坐公交還要算上等車時間,還是自食其力吧,她索性就自己蹬上了單車,這單車還是她們兩個有時候為了去市區采購物資為了省點公交費才買的,美其名曰:環保減肥。
終於來到蕭穆指定的清吧,陸曦晨抬頭看著名為雲端的牌匾,勾唇一笑,便抬腳走了進去,不同於酒吧的吵鬧,店內縈繞著一股悠閑舒適的氛圍,靈動的輕音樂在耳邊縈繞。
突然陸曦晨感覺肩頭被人一拍,轉頭看去,印入眼簾的是一個挺拔的男子,穿著一身裁剪得體的西服,之前的陽光男孩現已帶有成熟穩重的氣質,但是現在看到陸曦晨竟然還會不好意思得撓了撓頭。
蕭穆咧嘴一笑,露出他那口潔白的牙齒,特別是兩個小虎牙為他多舔了幾分可愛,“之初,你來啦,趕緊跟我來。”
隨後,陸曦晨跟著蕭穆走,一路上還打趣地開口道,“蕭穆,你可以的啊!這家清吧的名字竟然就叫雲端啊,真懷念。”
蕭穆偏頭看著陸曦晨亮的發光的眸子,微微一笑,“我也很懷念。”
陸曦晨轉頭看向蕭穆,與他四目相對,“不知道雲端的其他人到底怎樣了。”
蕭穆沉默了一下,“他們有他們自己安好的生活…”
“之初!”一道清亮的女聲響起,陸曦晨巡著聲音,抬眸望向了一個小角落,那裡面有一個身著紅衣打扮時尚靚麗的女子,此時她正輕晃著白皙的手臂,向他們打招呼。
那位紅衣女子叫陳依依,在高中三年陸曦晨需要課後打工賺錢,但就是因為年紀小,很多店都不敢收,就是陳依依幫自己多打點,介紹一些高級場所的服務生工作,環境舒適,相對其他工作來說真的好太多了,所以陸曦晨再次見到她心裡是抱有感激的。
三個人聚在一起立馬就打開話匣子,談著談著便聊到了其他高中同學身上了。
蕭穆打著趣味,開口道,“最讓我意想不到的是,你們還記得沈君涵嘛?他現在混的風生水起,還創立了念初集團,實在是太厲害了。”
在他們所有人的印象中,沈君涵就是一個生活在角落裡的人,陰鬱沉悶,從來不和別人開口說話,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隔離開來。
事實上,的確很多人都害怕與沈君涵接觸,因為感覺他身上總有一種陰鬱戾氣,被很多人懷疑是有嚴重的自閉症,據說這種人最不能惹得。
聽到蕭穆提起沈君涵的時候,陳依依握著酒杯的手用力了幾分,指尖有點發白,隨後仰頭一喝,空杯子落下。
陳依依似乎是醉了,說的話也有點雲裡霧裡的感覺,她抬起一雙化著精致眼線的美眸,看著旁邊的陸曦晨,“之初,我們其實一直在找你。”
陸曦晨愣了愣,感覺到有點疑惑,不是因為她說的在找自己,是因為她用的是“我們”,是和誰?
陳依依又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飲下,淡淡地語氣裡帶著別種意味,“你當初一聲不響說走就走了,你知道我們找你找得多辛苦嗎,特別是他…”
他?陸曦晨越聽越怎麽感覺陳依依的口氣中對自己有所抱怨,想想自己和陳依依,自從她走後這幾年並無過節,為何她要這樣用這種態度對待自己?
陳依依自顧自地攤著說她和沈君涵之間的事,陸曦晨和蕭穆對望一樣,都一致地不打擾陳依依她的訴說,感覺她心底有深深的抑製需要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