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完會討論完畢後自然是傳統的聚餐時間。
八個人開了一桌,八個菜——金霸天想著平均一個人一個菜是不是太簡樸了,就是按照最低的接待標準四菜一湯,也得三十二個菜八個湯不是。
好在包括元首在內加上顧問一顧問二和顧問三都是中國通,並沒去找刀叉。
拿起筷子的元首說道:“不得不說,華人在飲食上投入了過多的精力。如果我在柏林不吃中國菜的話,我可以每天背下自己的食譜——麵包,土豆,香腸,奶酪,沙拉,嗯,還有啤酒。到了這裡五天,我沒有吃過同樣的菜色。這些菜非常精致,看上去更像是宗教儀式上面用的。”
聽了元首的話,從校長宋部長徐庭瑤金霸天都是會心一笑,其實老百姓呢,每天吃的都是按照季節變化的那幾個菜色,像這樣每天換著花樣吃也就是人上人能做到了,那和練武的奇才一樣是萬中無一啊。這就是中國人為什麽都想去做人上人,因為做了人上人吃得好住得好穿得好。
雖然隻得八個菜,但是秉承了北方特色,每個菜的分量都很足,飯局賓主盡歡。
來北平的第二天元首又考察了北平機場,這才滿意的坐飛機離去。直達柏林那是不可能的,還沒有航程這麽遠的飛機,元首會先到西安加滿油直飛雅典,然後從雅典加油後回到柏林。
送元首上飛機後,金霸天也回去準備自己要做的事情。那就是。不論是校長還是元首都太小看米帝了。金霸天可是知道那是一個二戰中突然參戰改變了世界局勢,二戰後在世界各地挑起戰火,冷戰中拖垮北極熊的超級大帝國。其世界地位,和黑木崖的東方不敗在武林的地位也差不多少了。那真是左手核彈右手航母,號令天下莫敢不從。
點名叫來二十幾個有意向賺夠了錢想退伍的雇傭兵,金霸天拿出一份名單和照片說道:“這些人,在你們離開之前能殺多少殺多少。每人五萬金幣,想離開的時候自動退役就可以了。我這裡已經提前批準了。”
照片上都是些耳熟能詳的人物,例如愛因斯坦,特斯拉。奧本海默等,包括物理學,航天學,動力學一些列學科的奠基人。金霸天不覺得這些人會為華夏政府或外國勢力服務,但是他們的確是美帝不可多得的科學家。要說敵對國家科學家什麽的,那是最可恨了,尤其是每天研究怎麽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殺死更多的人類的科學家。
核彈這種東西如果米帝先研究出來,金霸天雖然也能得到這個技術但這無疑是傷人傷己,相信小胡子早晚也會研究出來的。這麽危險的東西自然是要放在自己和盟友的手中。在這種事情上金霸天的原則就是。敵人有斧子也是重武器,盟友有核彈也是防衛性的。
所以呢。有些人就一定要死,其實想一下,如果他們死了就能救活很多無辜的人,那那他們死的就算非常有價值了。
對世界來說,名單上的人紛紛離奇遭遇爆炸或槍擊死去,也就是一個早上的新聞罷了。這些白人科學家的死,在米國國內被算到黑人的頭上,無數白人走上街頭喊著“一定是那些黑鬼乾的”“乾死他們”。這件事掀起了米國第二次反非洲裔的高潮。
金霸天放下報紙,心想:好吧。現在連替罪羊都有了。
小夢露從凳子上跳下來,一擦嘴跑到金霸天身邊說道:“哥哥,我吃飽了。”
金霸天親了小夢露一下:“乖,吃飽飯才能長身體。”
熱河戰局是平穩的,面對火力更凶猛的二線陣地,小鬼子投入了很大的力量卻沒有達到預定目標。戰局最激烈的時候,小鬼子每天都有一個師團被打殘。對鬼子的好消息是現在他們在東北和朝鮮地區就有一百多個師團。
可是近兩百個師團也架不住這麽消耗的。持續失血到了一定程度後,小鬼子將對二線陣地的全面進攻改為重點進攻,集中優勢兵力妄圖拿下二線陣地的幾個山頭,效果仍然是沒有的。但是損失少了許多。自從改為重點進攻以來小鬼子平均每天的人員損失只有一個聯隊了。
國防線就這樣一點點放著小鬼子的血。小鬼子大本營的爭論不休,一些明眼人認為現在已經不是進攻的時候了,保住東三省和朝鮮以及本土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雖然他們也不想承認,但是現在的中央軍戰鬥力的確在他們之上,熱河已經不是那個他們可以隨意出入的地方了。
但是想在軍國主義的制度下保持理智也是很難的事情。每當大本營想要由攻轉守的時候,總有一批人跳出來…
“天皇萬壽無疆,帝國運長久,聖戰必勝。”
“進攻,只有進攻才能更好的消滅敵人。”
“帝國的士兵哪怕死去也會用靈魂去戰鬥,為天皇和聖戰死去是光榮的,我們的光榮事跡會被寫在靖國神社,板載。”
面對這群魔亂舞,大本營也是束手無策。被軍國主義宣傳洗腦果然是害人不淺,現在哪怕表現的軟弱這麽一點,就會有人質疑你對天皇和聖戰的忠誠。這些軍國主義的狂熱分子會代替天皇審判你,而最早提出對國人進行軍國主義化宣傳洗腦的正是現在大本營正在瑟瑟發抖的這些高級將領。
從第三次熱河戰役開始,因為每次進攻失敗都要找出一個或幾個替罪羊出來切腹謝罪,到現在前前後後兩百多個鬼子將軍一級的將領“被”切腹謝罪。哪怕大本營知道這裡面有下層軍官的推波助瀾——上面的人不死,他們就沒辦法升遷。部隊裡面還是一個蘿卜一個坑的。但是大本營對已經失去控制的局勢也是毫無辦法。
熱河二線國防線
“來了來了,鬼子又上來了。機槍手就位。”
機槍手紛紛跑到各自的位置上,一個整編十九軍的團長在望遠鏡裡看著面前發起衝鋒的那些老老少少明顯一臉營養不良的鬼子罵道:“他媽的,這是想消耗咱們的彈藥啊。”
團長身邊的參謀長則笑道:“這抗戰打了好幾年了,小鬼子的損失也很大啊。這幾個星期鬼子青壯可不是那麽容易看到嘍。”
鬼子在部隊中的青壯不是沒有,只是這些力量也是大本營最後的力量,那是要留到關鍵時刻用的。現在這種毫無希望的進攻,怎麽可能派出這麽多青壯來進攻。這些戰鬥力不怎樣的部隊還真是鬼子派出來消耗中央軍子彈的。
小鬼子也知道中央軍有幾個兵工廠,子彈的產量也是摸得清清楚楚。只是按理說,這些產量甚至在一場陝西戰役就應該打完了。就算中央軍有些貯備。也應該剩不下多少了,只是現在看來,中央軍不但子彈充裕,以前非常愛惜的炮彈也非常充裕。鬼子一衝鋒,先是一輪炮彈砸下來,然後子彈不要錢的一樣向外灑。
幾次戰役中大量天皇的士兵就是這樣一個個甚至一片片倒在衝鋒的路上,現在為了弄清中央軍的彈藥儲備,小鬼子特高課已經換了數次課長。
可是只能從外圍打探出的消息讓小鬼子高層一陣陣的心驚膽戰,中央軍肯定是彈藥貯備非常充足的。因為在抗戰之余,南京政府還大量的向國外兜售軍火和彈藥。
就拿這次西班牙內戰來說。政府軍的共和派幾乎完全使用了和南京中央軍一樣的武器裝備,打得裝備了萬國牌武器的西班牙軍閥佛朗哥的國民軍滿地找牙。要不是歐美各列強暗中支持佛朗哥勢力,佛朗哥哪能撐得到現在。現在西班牙內戰的戰場上和政府的共和軍對壘的主力已經換成了英美法意等國的二十幾萬志願軍部隊。
可是這消息卻是小鬼子不願意相信的,找到這消息的小鬼子特高課科長黯然下課——便宜他了,沒讓他切腹。將這消息封鎖後,小鬼子在國內的報紙上反覆宣傳南京政府的中央軍會出現彈藥不足的現象,因為他們的鋼鐵產量太少了,不足以製造這麽多軍火。而買來的軍火總有一天會用光的,只要天皇的士兵堅持戰鬥和流血犧牲就一定能等到南京政府打完最後一顆子彈投降的時候。
這樣引申下來。就變成了消耗中央軍的子彈炮彈也是為天皇盡忠的,也是為聖戰的最終勝利做出巨大貢獻的。
可是這麽腦殘的說詞,也就是騙騙被洗腦洗到麻木的本島小鬼子和部分朝鮮殖民地的二鬼子,滿州地區的偽軍大部分是不會上這個當的。
長春偽滿皇宮
“奴才汪精衛奴才吳化文奴才李福和,給皇上請安。”
看著跪拜在地上的三個狗漢奸狗奴才,偽滿皇帝心中大喜:狗日的,你們也有今天。(這三人以前的身份都是共和軍人。就是這群人兩次把溥儀整下台的)
看著三個人跪了半天了,溥儀身邊的太監總管李學三李公公低聲提醒道:“萬歲爺。”
“哦。”溥儀從對共和軍人的恨意中解脫出來,說道:“三位愛卿平身吧。”
汪精衛、吳化文、李福和再次磕頭:“謝主隆恩。”
溥儀問道:“你們來,不光是為了請安吧。有什麽事嗎?”
汪精衛作為漢奸頭子,拿出幾張空白的聖旨說道:“皇軍要頒布幾條滿洲國的戰時法令,請皇上先在這些空白聖旨上蓋上玉璽。這樣用起來方便一些。”
溥儀很想把手中的杯子連同茶水一起扔到汪精衛的狗臉上,但是他畢竟是小鬼子扶持起來的傀儡皇帝,論重要性可能比眼前這三位加起來也強不了多少。凡事只能聽小鬼子的,只要讓他安安心心舒舒服服的在這皇宮裡做皇帝就行了,不然的話大韓皇帝就是他的下場。
“朕知道了,小李子,拿玉璽來。”
“渣。”大內總管李學三一轉身去找看印的太監了。偽滿皇宮雖說是偽皇宮。但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各個辦事機構還是沿著前清皇宮的制度建立的。
小鬼子需要空白聖旨蓋印也沒什麽大事,無非是再次降低滿洲國軍隊和官員以及行政人員的待遇而已。
小鬼子現在窮的叮當亂響,只能在殖民地再次榨取財富。東三省和朝鮮等地早就不複往日的繁華。漢人能跑動的九一八及其以後小鬼子向東三省大量殖民期間就跑回關內了,好好地土地,來一家小鬼子說佔就佔了。這不逃荒怎麽辦,現在東三省除了大量偽滿軍隊的軍屬也只剩下了一批鐵杆的漢奸及其家屬。
還有就是那些大量從關內跑回東三省的滿洲貴族,只是現在除了偽滿皇宮和少數高級鐵杆漢奸之外,大家都要吃高粱面和棒子面以及麩子等度日了。
長春城內,一家從天津跑來的滿洲正紅旗,全家老小看著桌子上的高粱麥麩餅子發愁。
“這怎麽吃啊。”桌子旁一個三十多的旗人說著拿起一個黃裡透黑的高粱麥麩餅子。在桌子上敲了幾下說道:“吃這個高粱餅子肚子硬硬的,好幾天拉不下去。本來就是喂牲口的。”
“啪”的一聲脆響,五十來歲的家主扇了這個逆子一個響亮的耳光,家主拿起一個高粱餅子狠狠咬了一口說道:“呸,你這個逆子。這點罪就受不了了,我大清受命於天,太祖皇帝十三副鎧甲起兵歷經三代人的努力最終入關得了這花花江山,這中間什麽苦沒吃過。什麽罪沒受過。這點算什麽。不是還有的吃嘛。為了我大清能千秋萬代重整旗鼓再入中原,這高粱面餅子我吃著就香。咳咳咳咳…”
老頭還沒得瑟完。吃下去的高粱餅子卡在嗓子眼裡,引起了一陣劇烈的咳嗽。
“阿瑪。”“阿瑪。”“爺爺。”“老爺。老爺。”
家裡幾個人忙活了一陣子敲背揉胸灌水總算把那塊害人的高粱面餅子弄出去了。老頭的身體也被折騰的不輕,由此病倒臥床不起。
只是作為病人滿洲正紅旗的老頭在滿洲因為身份也沒得大米和白面這等細糧養病,每次在床上就著水啃著高粱或玉米面時,總是喃喃的說道:“我大清…”
家人也想找些細糧給老人家養身子,怎奈這不是天津,花了錢就能買到雪一樣白的機制洋面。白面和大米都成了小鬼子關東軍的管制品,那是見到黑市上買賣被鬼子憲兵特警抓到就要殺頭的。鄉間還好說一些,鬼子的軍隊也管不了那麽遠的地方躲在家裡吃大米飯完事不出去嚷嚷什麽事都沒有,可是長春城那是鬼子嚴防死守的重點地區。
還是溥儀知道這位滿洲正紅旗的愛卿生病了。禦賜了一袋大米,將一家人感動的連連對送大米的太監總管李學三磕頭,口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恩浩蕩我鈕鈷祿氏粉身碎骨難報萬一。”
等送大米的太監總管去遠了,熱情消退下來,老頭的逆子才想起來:他奶奶的,在天津有人送我一袋大米。我非把人打出去不可。剛才為什麽老子這麽感動呢,我大清這到底是怎麽了?
溥儀在偽滿皇宮享受著太監給他說著臣子們的忠誠,心裡是滿足極了。一袋皇宮吃剩下的糧食都能換來一個臣子的忠誠,這價格太便宜了。小鬼子也不是什麽好事都不做嘛。
滿洲的官員啃著棒子面高粱面麩子面三合一的餅子窩頭還能混個肚飽溜圓——吃這個拉不下來。都在腸胃裡積著這肚子可不就圓了嗎。那些滿洲反正過來的偽軍連這個高粱玉米麩子的三合一面都是有定額的,一天七大兩——滿洲用舊製,一斤十六兩。
別的不說,就這一天不到半斤的三合一面怎麽可能夠吃。而且就這三合一面的顏色也夠瞧的,不管你是做成餅子窩頭還是做粥,那都是黃裡透黑,黑裡透黃,那是怎麽看怎麽別扭。
偽軍多是招安的土匪或收編的前東北軍部隊以及從各地招募來的滿蒙壯丁,對這夥食早就有了意見。只是這意見只能私下說,出去說是要被太君的憲兵隊抓去砍頭——鬼子對子彈的策略還是能省則省,而且有時候砍頭比打靶更有威懾力。
吉林四平,劉黑七部
一個劉黑七部前土匪將從夥房打來的三合一窩頭氣憤的扔在地上,找去劉黑七說道:“大哥,這可不是辦法啊。你看這幾個月小鬼子給咱們的夥食都是什麽啊, 嗯,都是喂牲口牲口都不愛吃的。兄弟們意見很大啊。”
劉黑七當然是不會吃那個三合一面的,啃著雞腿喝著小酒的劉黑七說道:“有意見的是你吧。想吃好的,容易啊,熱河前線,飯團饅頭管飽,德貴,你敢去嘛?”
叫德貴的前土匪一聽熱河前線的名字腳根都軟了,說道:“那個斷頭飯老子才不去吃呢,聽說那個宋什麽第二軍的部隊去了幾千人一個師,回來的只剩下百十個人還是人人帶傷。哭著喊著說再也不去吃斷頭飯了,真死人啊。那不是一個一個死,是一排一排死,一片一片死。晦氣。”
說著,德貴求著劉黑七道:“大哥,想點辦法啊。”
一口小酒下肚劉黑七說道:“額~~,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現在咱們靠著日本人,就只能吃日本人了。還能有什麽辦法,這部隊啊,是越來越不好帶啦。”
劉黑七這樣的部隊,就連小鬼子也是一直在控制使用,正經八百的補給是永遠不會有的,不到戰鬥時甚至連子彈都只有個位數——不然這群人不是拿著去賣子彈就是偷偷出去打獵或搶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