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一下,趙玉昆就跪下了:“長官,給這女人孩子們一條活路吧。” 金霸天反問道:“您這話說的,到底是我不給她們活路,還是你不給她們活路?你打這個天下第一團的牌子倒也罷了。還打出了小鬼子敵後治安隊的旗號,你這是造反啊。哪朝哪代造反有不牽連家屬的?你跟我說說。少不得要賣到青樓妓院去。”
“我趙玉昆被豬油蒙了心……”
“得得得。”金霸天打斷他的哭訴:“這我都會背,講點實際的。都說出來,至少這個村子的人我能保住,你嗎,作為匪首最後就算保不了命,一個痛快我還是能保證的。”
金霸天這麽一說,更增加了可信度。這趙玉昆也就全部交代了:“這槍不是買的,是別人送給我的,連同小鬼子敵後治安隊的旗號也是他們送給我的。這個人是霸州的朱深,您可能不認識,以前在北平也是做過大官的。”
“你和朱深一個易縣一個霸州,又不是鄰居說近也不近,你去過霸州還是朱深來過易縣,你們見過面?”
趙玉昆搖頭說:“沒有,中間的事都是他女婿一手經辦的,就是定興的保安隊鹿隊長。我和他見過兩面。我房子裡藏有朱深給我的一封信和他女婿給我的兩封信,本來應該燒掉的,我留了個心眼。信件和武器都是年前送過來的,過了年我就打出來了這敵後治安隊的旗號招兵買馬。”
金霸天心想,果然是老天有眼,昨天的事未必就能整倒那鹿學楠,可今天的事估計誰也不敢來說情了,恐怕還要把自己往外摘,漢奸這個帽子一扣上看誰跑得了。金霸天再問:“見了那個鹿隊長,你敢當面對質嗎?”
“敢,有什麽不敢的。俺趙玉昆就是個脅從,他朱深和他女婿才是主謀。”趙玉昆也想開了,想活命就得拉更多的人下水,把自己摘出來。
“好,那你明天就能見到他了。”金霸天也沒想到這個鹿學楠道貌岸然,居然是個和嶽父一起勾結小鬼子的漢奸,這種事情一旦證實那就是誅之,誰還能指望改造漢奸讓其愛國的。(吳華文躺槍)
把一群俘虜押回張家莊,部隊開始煮飯,本來早上起來乾糧都來不及吃就打了一個漂亮仗那就不準備再吃乾糧了。東邵村都是山地或山坡地,沒得什麽糧食,可是這養殖業還算發達,村裡的豬牛羊被炮彈炸死炸傷的,金霸天派人用繳獲的錢財兩倍價錢全買下來了,剿匪勝利沒有什麽比吃點好的更能振奮人心了,就是俘虜也分到了一份肉湯。
本來這些匪屬匪眷以及全村的資財也應該在查抄之列,不過因為趙玉昆還算老實,把情況該說的都說了,金霸天也不想斬盡殺絕斷了趙玉昆等人的希望。
飯後,金霸天拿出這次剿匪活動的詳細說明,告訴大家,剿匪所得四成歸中央財政,三成歸軍部,剩下三成由剿匪將士平分。這也是為什麽軍閥們不等藍衣社上門就開始主動剿匪的原因,等他們來了,那四成就歸中央了。現在嘛,剿匪所得還不是說多少是多少。
金霸天在這裡做主,給大家把這筆收益平均分了,剿匪抄老窩所得贓款大約五萬元上下(包括一小部分珠寶金銀首飾),比那隻綁票窮人的武順和肥的多了。三成就是一萬七,三百人平均每人都分到手五十元,剩下兩千元用來改善剿匪小隊的夥食。
這筆錢不少了,二等兵一個月也就拿八元的國難薪這還是不欠餉的情況下。由於銀元很重,大部分分到的是一部分現大洋和一部分三大銀行的票子。拿了錢大家都很高興,這剿匪沒什麽傷亡,隻用了些子彈炮彈所得戰利品比打鬼子多得多。(其實打鬼子二十九軍也繳獲了不少現金的,只是鬼子身上帶的不是軍票就是偽滿銀行券,這玩意花不出去就是一張廢紙。最後隻得上交北平軍政部,希望那裡在偽滿的間諜能用上。)
當天拔營行軍晚上在落堡武順和留下的那個院子裡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攢足精神的剿匪小隊開到定興城。
看著定興城金霸天覺得有些好笑,昨天自己被趕出定興城的時候比那喪家之犬也強不到哪去,這才四十八小時,風水就輪流轉了。
帶了一隊人馬來到縣政府,金霸天一看縣裡的縣長巡長保安隊長三個人都在屋裡,冷笑一聲:“來人,把那保安隊鹿隊長的槍給我下了。”
兩個士兵上去就把鹿學楠的槍拿走了。鹿學楠這時候也笑不出來了:“你們這是要幹什麽?知道我是誰嗎?”
羅縣長以為這是爭風吃醋惹出來的意氣之爭,勸道:“金少校,這樣做不好吧。畢竟也不是什麽大事,都過去了那就讓它過去吧。”
金霸天問:“劉巡長,你怎麽說。”
劉巡長也是太極高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苦主那邊縣政府已經賠了錢,我看就這麽算了吧。”
“這麽算了,我看不能。”金霸天一揮手:“帶趙玉昆。”
五花大綁的趙玉昆被押過來, 金霸天問道:“說說,你都認識誰。”
趙玉昆看了一下,用下巴一指鹿學楠:“就是他,朱深的女婿鹿大隊長鹿學楠,分兩次給了我一百條三八大蓋。皇軍敵後治安隊的旗號也是他們翁婿二人指使我打出來的。”
鹿學楠險些吐血,辯解道:“你這是血口噴人,誰知道你從哪找個人冒充趙玉昆。他認得我,我怎麽不認得他。”
趙玉昆喊道:“有書信為證。我們兩次見面都在西關的茶鋪,茶鋪老板也認識鹿隊長。軍火是他手下幫我押送到高裡鄉我才接手的,每次都是去了四個人我也都認得。”
金霸天拿出書信交給羅縣長:“縣長您看看是不是您的保安隊長筆跡。”
羅縣長一看面色大變,這玩意再陷進去自己就拔不出來了。羅縣長看完之後說道:“這是你們的軍務,我就不插手了。”
劉巡長就更不敢插手了,這又不是自家的家務,說起來,這保安隊和自己的巡捕房一內一外還有點競爭關系。
鹿學楠面如死灰癱倒在地,沒想到趙玉昆這個粗人還留了這麽一手。
金霸天吩咐說:“一排二排,帶著家夥去鹿家大院抄家抓人,張副營長,你帶著三排四排和這三封書信立刻趕到霸縣去把朱深全家抓了。有反抗者以叛國罪就地格殺。通訊員,給二十九軍軍部和北平軍政部發報,這裡查出一件漢奸土匪勾結的謀反大案。”
金霸天鐵了心要把案子辦成鐵案要案大案,讓鹿家再也翻不過身來,金霸天心說跟我鬥,老子就是玩鬥地主最拿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