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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五百九十九章 風雨同舟,1路同行
 馬車裡,小小捧書而坐。

 周嬸兒閉眼小寐。

 嫁衣女子趴在窗口,好奇的看著遠處那個白衣飄飄的青年,她不明白,明明李汝魚殺意如此明顯,並且也能殺那個青年,卻不動手。

 她也不明白,那個青年看起來不是李汝魚的對手,為何也對李汝魚懷有殺意。

 兩人還能笑著交談。

 宋詞依然穿著她最喜歡的紅衣,不同於嫁衣女子的紅,宋詞的紅衣充斥著朝氣,而嫁衣女子的紅衣,卻總是給人悲嗆。

 任何人,自來到世界就被困縛在一具屍體裡,當然悲嗆。

 說起來倒也是奇怪。

 小小自從來到臨安後,就很少變化,哪怕是及笄了,也沒多少變化,身高一米五出頭,依然是那張充滿著稚氣的臉。

 及笄後的小小,依然是個小蘿莉。

 當然,如此這樣的,還有小小的一生之敵:紅衣宋詞。

 宋詞自以張綠水的身份出現在臨安時,始終給人一種鄰家小妹妹的感覺,身高倒是比小小要高一些,一米六多一些。

 然而這幾年下來,她也沒變化。

 依然是那幅青蔥的鄰家小妹容顏,只不過內心已經很熟了……她比小小更懂得世道艱辛,也更明白一些書面上得不到的道理。

 小小讀書萬卷,然而不如行千裡路。

 所謂的女大十八變,在這倆丫頭身上,完全成了一句虛假謊言,就連小小那位赤足女冠師父,對此都嘖嘖稱奇。

 倒是張河洛無意間說了句,有得有失,得者歲月不加身,失者一世。

 說者有意,聽者無心。

 當時女冠和李汝魚,甚至於女帝,都沒有去深究過這一句。

 宋詞對此喜悅的很。

 女人嘛,誰不想如女帝那般歲月不加身青春永駐。

 不過小小倒是看得很淡。

 甚至很多時候,小小其實是羨慕別人的,比如羨慕阿牧、羨慕蘇蘇,當然,最羨慕的還是那位如今不知被李汝魚藏在了何處的毛秋晴。

 天下第一的風光,哪個女人不羨慕……

 宋詞例外。

 她一直覺得,這世間再好的風華,也不如夢中情人的回眸一笑,是以她相信,如果有個男人真的愛自己,哪怕平胸,他也會覺得自己是天下第一的風光。

 話是如此說,宋詞卻經常在小小面前吃癟。

 小小比不過毛秋晴,但遺傳了周嬸兒的優良基因,依然是小蘿莉面容,然而那風光已然不輸給周嬸兒多少,將宋詞碾壓得渣都不剩。

 宋詞盤膝而坐,輕輕撫摩著橫在腿上的長劍,看著遠處茶肆裡的青年,冷冷的對嫁衣女子說道:“不明白麽,很簡單的道理,李汝魚需要白愁飛掌控的大理在這幾年安分,所以不能殺他。而白愁飛需要李汝魚和趙室內鬥,所以也不能殺他。”

 小小冷笑了一聲,“魚哥兒不能殺白愁飛是真的,白愁飛不能殺魚哥兒是假的。”

 宋詞斜乜一眼,“憑什麽。”

 小小歎氣,“你覺得是趙室章國對大理威脅大,還是魚哥兒成為天下共主對大理的威脅大?”

 宋詞挑眉,“別說得你什麽都懂似的。”

 小小點頭,“我真的什麽都懂。”

 宋詞撇嘴,“那你告訴我,此刻白愁飛怎麽想的,他又怎麽想的。”

 小小想了想,“你求我啊。”

 宋詞扭頭,“愛說不說,不說拉倒,搞得我很稀奇似的。”

 小小眉眼裂開,“我偏說。”

 頓了下:“其實男人都一樣,白愁飛說得再冠冕堂皇,終究還是想飛之心不死,他已經不滿足於大理之王,他看向了整個大涼,所以他今日和魚哥兒見面後,肯定會去壽州等著趙晉南歸,密談之後能否結盟,便看趙晉的選擇,不過——”

 宋詞有些好奇,“不過什麽?”

 小小眯縫著眼,有些諷刺的笑了,“那個女人並不去一去不回,魚哥兒就算就藩楚州,也並不是如外界所見的那般節節敗退,加上東土那邊的局勢,白愁飛的念想和舉動,到頭來很可能是小醜一場。”

 宋詞罕見的符合小小,笑得很幸災樂禍,“真想看見那個女人回來時,如今那些跳的最歡的一群人會是一副何等模樣,肯定好笑極了。”

 小小搖頭,“你錯了。”

 宋詞啊了一聲,怒道:“你非要和我作對是吧!”

 小小沒理他,看著上馬準備繼續前行的魚哥兒,眸子裡滿滿的都是心疼,壓低了聲音,“如果那個女人現在回到大涼,你讓魚哥兒怎麽辦?”

 宋詞沉默。

 小小難得的心平氣和,對宋詞輕聲說道:“難道你還沒看出來,魚哥兒的心,已經不在是一座城,也不是那一個楚王了麽。”

 魚哥兒的心,是整個大涼。

 包括大理。

 甚至……也包括那即將以強者姿態出現在大涼世人眼前的東土世界!

 魚哥兒的心已經很大。

 大得只有這整片世界才能裝得下。

 所以,女帝若是歸來,魚哥兒怎麽辦,作為楚王,和女帝對著乾?

 能贏不贏另說。

 這樣的魚哥兒,一度讓小小感到陌生,然而她很快釋懷,自己在慢慢長大,自己將來也會文道成聖,魚哥兒面對一位文道成聖的妻子,難道不會陌生?

 不會!

 因為我們都在一起慢慢的長大。

 我們將跨在前人的肩膀上,逐漸的成為這個時代的主人,當我們老去,會有另外一群年輕人,踏在外面的肩膀上,成為又一個時代的主人。

 一代又一代,生生不息。

 而魚哥兒的變化,是作為他背後女人,最願意看見的變化。

 女人愛英雄。

 小小也是女人,她也需要自己的男人,是可以披著金色盔甲腳踏七彩霞雲的蓋世英雄,而魚哥兒正走在這樣的一條道路上。

 這條道路會很孤獨。

 因為能理解他的,只有自己,最多能再加一個女帝,宋詞不能,阿牧不能,蘇蘇也不能。

 宋詞放下書。

 起身,矮身來到馬車窗台邊,嫁衣女子自動讓開,小小便雙手撐在窗台上,笑眯眯的對著騎在馬上的李汝魚笑道:“魚哥兒,我在的喲。”

 很簡單的一句:我在。

 騎上馬準備繼續前行的李汝魚沒來由內心意亂,回首一笑。

 我們彼此都在。

 在這條孤獨的道路上,彼此溫暖相伴。

 只不過這溫暖的一幕很快被打破,宋詞從小小身旁擠了個腦袋出來,冷不跌冒出一句:“李汝魚,我也在的哇。”

 李汝魚哭笑不得。

 這還沒完。

 嫁衣女子又從兩女子的上面擠了出來,滿頭黑絲飛舞,吱吱吱的說著聽不懂的話。

 似乎是我也在?

 李汝魚更加哭笑不得,你來湊什麽熱鬧?

 然而下一刻,李汝魚是真的無言以對。

 蘇蘇那輛馬車裡,花斑竟然靈慧的很,雙腳扒在窗上,對著李汝魚嗷嗚了一句,不是狗吠,更似狼嘯,那意思似乎在說還有我還有我……

 李汝魚差點沒跌落下馬。

 小小亦是哭笑不得。

 第一次發覺,自己和魚哥兒單處的時光還是太少了。

 不過又莫名的覺得暖心。

 一路同行,風雨同舟,有宋詞,有嫁衣女子,有花斑……嗯,也有蘇蘇,其實大家在一起挺好的。

 小寐的周嬸兒睜開眼,笑了。

 又假寐過去。

 年輕人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去解決。

 周嬸兒現在隻想一件事:什麽時候小小才能成為王妃,我謝純甄什麽時候才能抱孫兒?

 期待的很!

 出乎意料的是,蘇蘇那輛馬車忽然掀開簾子,那個哪怕穿著最普通粗布衣服也是水滴滴般嬌媚的女子彎腰提裙下了馬車,走過來對阿牧道:“換一下?”

 阿牧捉狹的笑,“有什麽好處。”

 蘇蘇也是捉狹的回笑,“我給你介紹個小情人兒,要不要?”

 阿牧大囧,啐了口,倒也是乖乖的翻身下馬,將繩子交到蘇蘇手上,“行嗎?”

 王妃騎馬,貌似鮮見。

 蘇蘇呵呵樂了,“我當年縱馬馳騁大涼天下時,你還在玩泥巴呢。”

 阿牧無語……

 蘇蘇翻身上馬,捋了捋裙子,回首見到阿牧上了馬車後,才對李汝魚說道:“走吧?”

 李汝魚點頭。

 並騎前行,卻不知道蘇蘇葫蘆裡賣的什麽藥,索性一言不發。

 蘇蘇卻是直接的很,“廢話是什麽話?”

 李汝魚愕然,“什麽廢話?”

 蘇蘇笑眯眯的,“你最後和白愁飛說了兩個字,看口型,應該是廢話,所以我很好奇,像白愁飛這樣的人,會說什麽廢話。”

 李汝魚沉默了片刻,覺得不應該瞞她。

 從扇面村到如今,無論是面對誰,哪怕是對著安梨花,李汝魚也沒有騙女人的習慣,既然以前沒有,那麽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

 直言不諱,“他問我,作為男人,我究竟想不想?”

 蘇蘇斜乜一眼,懂了。

 “所以,你其實是和所有男人一樣,最差也要想個三妻四妾,最大便是成為天下君王,擁有三千佳麗的后宮?”

 李汝魚苦笑,“能不能別這麽直接。”

 頓了下,“其實白愁飛問的不是這個意思。”

 蘇蘇好整以暇,捋了捋鬢發,笑容越發捉狹,“所以,他問的其實是,你李汝魚作為一個男人,到底有沒有想過和蘇蘇那個妖精上床,到底有沒有想過把蘇蘇納為一個妾室?”

 李汝魚大驚,“你都知道?”

 蘇蘇得意至極,“不巧了,在開封無聊時,恰好學過一些唇語皮毛。”

 李汝魚略略尷尬。

 不過轉念一想,只要是個正常男人,遇見蘇蘇這樣的妖精女子,不想才是有鬼,也沒什麽好尷尬的,索性便道:“所以白愁飛確實問了句廢話。”

 蘇蘇頓時花枝亂顫,笑得淚花隱隱,一臉青樓女子戲謔豬哥秀才的神情,“所以無人時,你也曾想過我這身衣衫下的風光,也曾憧憬過與我輕舟蕩漾淺推車?”

 李汝魚大囧。

 忽然發現自己還低估了這個女人。

 估計就沒有她不敢說的話。

 不過也不敢辯駁,畢竟被她說中了,不僅想過,甚至也曾想過顛鸞倒鳳的諸多姿勢,畢竟,李汝魚是一個正常男人。

 而這樣的想法,其實早在夕照山時就有了。

 蘇蘇忽然不笑了,扭過頭看著遠方,神情落寞,低聲呢喃了一句,“對不起。”

 李汝魚聽見了,而且聽懂了。

 苦笑著說了一句:“沒關系,我知道你是一個什麽樣的女子,所以我也知道,有些事情想想就好,畢竟我現在過的很美,不敢想的更美。”

 蘇蘇噗嗤一笑,“你很了解我?”

 李汝魚點頭,輕輕拍了拍馬,說道:“其實,我早就知道蘇蘇已經死了,死在了夕照山,在那個下雪的日子,擁抱著嶽平川的屍首時,蘇蘇的心就死了。”

 蘇蘇歎了口氣,“是啊,死了,都死了。”

 順宗死了,嶽平川死了,黑衣文人去了東土,女帝也去了東土。

 當年一起行走天下的五個人,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在大涼。

 甚至於女帝也是最後才知道,那個扶持趙長衣的黑衣文人,就是當年和自己四人一起行走江湖的夥伴,於是那段單純而美好的少年少女回憶,便多了一絲陰謀味道。

 從始至終,那個黑衣文人的同行,都帶著陰謀意味。

 可是……

 我還是很懷念啊。

 李汝魚長籲了口氣,忽然按住腰間鏽劍,心思所至,大聲信口而歌:“我也曾跨東風騎白馬,我也曾天上人間叱吒,懷一柄長劍,揣二兩老酒,走一趟江湖,寫半生故事,再回首已是百年昏黃,誰人曾記?”

 蘇蘇眼睛一亮,“誰人曾記?”

 我記得。

 死了的順宗記得。

 死了的嶽平川記得。

 去了東土的女帝記得,黑衣文人記得不記得,已經不重要。

 那段回憶依然還在。

 那已經是很美好的事情了。

 想到這裡,蘇蘇忽然覺得眼前的天空明亮了些,於是縱馬飛奔,想要去尋找更為光亮的前方,李汝魚猶豫了下,回頭看。

 小小沒好氣的揮手,嘟囔了一句,我家魚哥兒能不能不要這麽廢材。

 連個寡婦都搞不定?

 我都替你丟臉。

 李汝魚無奈苦笑,倒也心安理得的追了上去。

 家有賢妻,幸甚。

 望著縱馬狂奔的妖媚女子,笑了笑,風雨同舟,你,我,小小,阿牧,宋詞……說不得還得野望一番,加上毛秋晴和楊粉黛,嗯,就是楊玉環。

 我們一路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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