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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五百三十八章 1人守1片天下
東土,一座偌大的後花園內,有位白發老人穿著龍袍站在一座水池前,身後站著一位亦是白發飄飄的老年道士,此刻兩人皆看水池。池中有畫。

恰是嫁衣女鬼從泰山之巔到臨安所發生的畫面。

直到女帝揮手,水池中蕩起一層漣漪,嫁衣女鬼及周圍的畫面在漣漪之中消散。

老人長籲了口氣,老淚縱橫。

欣喜之淚。

吾之外孫女,終於看見了可以成為正常人的曙光。

如此,大成就算傾國又何妨。

哪怕是大涼女帝率領百萬雄師重歸東土,哪怕是東土戰火綿延,我這當外公的也無絲毫後悔,最早被放逐到那片遺棄之地的人,本來大多都是大成王朝這片疆域上的子民啊。

所以,大驪和大徵皆對那片天下的來人懷有必殺之心,尤其是大徵那位本是異人的天王,更是言稱放逐之地皆胡,應百萬雄師平蕩之。

唯有大成敞開國境,任由蟲達與那對神仙眷侶行走。

……

……

泰山之巔,喬一山和宋長池兩位東土來的陸地劍仙,在陸地劍仙多如狗滿地走的東土,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雖然不如嫁衣女子,但能以一敵二他倆的,在東土僅有區區數人。

素來以殺力和防禦力著稱的嫁衣女鬼,一到泰山之巔,深恐被兩人聯手滅殺,便選擇硬突泰山天梯,可想而知兩人的實力。

然而來到東土,就遭遇到有人以一敵二。

一位白衣夫子。

而夫子在確定宋長池和喬一山不願意滾回去的時候,便起了殺心。

雖然天地大變,大涼和東土之間必有一戰,但如今大涼還有南北大戰沒打,若是此刻被東土之人前來攪局,很可能導致這片天下在和東土接壤之前依然處於戰亂之中。

屆時,大涼只能任由東土宰割。

無數大涼百姓將承受東土大軍的鐵騎之威,在這片天下尚未殺過一人的夫子,決意殺人。

然而趕時間。

李婉約還在家裡等自己。

夫子出劍,便是傾盡全力的一劍。

一刹之間,夫子便已經離開泰山之巔,站在星空之上,手中那柄娘子李婉約的及笄佩劍唰的一聲出鞘,不見劍光。

星河之上,天風海濤陣陣。

整個泰山之巔天穹上,方圓百裡之內的雲彩如漩渦一般,被吸納至星空之上的夫子腳下,旋即,雲彩驟失。

劍出,河生。

自星空而生,自星空而落。

一掛大河,飛流直下三千尺,潑灑如幕。

泰山之巔,喬一山和宋長池先前還信心滿滿,縱然那夫子給人一種汪洋之深不可測的感覺,但自己二人聯手,就算大涼的聖人來也不見得能贏。

畢竟大涼還沒有劍道成聖者。

是以夫子在星空時,喬一山便出劍,他的劍在拐杖裡。

一劍刺出,拐杖破碎,露出一道古銅長劍,劍身醇厚方正,劍意亦厚重,帶起一片黃色光弧,升騰至千米之處,光弧迸散。

化作一座大山。

守!

喬一山在東土,本就以防禦著稱,其手中的山韻劍,殺力不高,但能破山韻劍意防禦力的,東土並不多。

當然,所謂殺力不高僅是相對而言。

實際上早些年的喬一山也是劍走偏鋒之人,追求殺力至上,不過死過一次之後,開始怕死,於是在那條為他逆天改命的臥龍建議下,棄了早年的佩劍“銳雪”,改用“山韻”練防禦。

喬一山也便成了那條臥龍的家仆。

他在大徵多年,大驪和大成派去刺殺那條臥龍的死士,從沒有人攻破過山韻的那座山。

從沒有!

乃至於過去兩三年,

放逐之地來了對神仙眷侶,女子出劍天衣無縫,攻守皆有,而那鏢師打扮的男子千萬雪白劍氣皆是劍,到東土後,曾和嫁衣女子一戰——據說好像是膽小如鼠的嫁衣女子先行發的難,倒是匪夷所思。不過那一戰,老鏢師的千萬雪白劍氣破不開嫁衣女子的滿頭烏絲。

嫁衣女子的劍道防守,東土無雙。

然而喬一山是這些年在防守上為數不多能和嫁衣女子媲美的人之一,山韻劍出,非東土殺力最強之人不可破——譬如大徵那位天王。

隨是朝堂天王,亦是武道殺力第一人!

這一次來放逐之地,喬一山其實只有一個目的,潛伏在這片天下,摸清楚大涼這片天下的走勢,如果可能,最好能從中作梗,讓黑衣文人口中的大涼不能統一。

按照黑衣文人的說法,大涼天下,絕對沒人能破喬一山的山韻。

這一點,大徵皇帝劉禪沒有懷疑。

喬一山也不懷疑。

他有這個自信。

大涼?

笑話!

終究是一片放逐之地的遺棄之人罷了。

就算這片天下也有異人,然而放逐之地的異人卻要遭受驚雷之威,哪能成長得多高。

倒也是巧了,大驪那邊亦大概如此想,所以派了藩王宋長池來,目的和喬一山差相仿佛,估計還有一層意思,看是否能牽攏當年大驪在放逐之地布下的線,試圖將大涼女帝扼殺。

一旦大涼女帝率百萬雄師回東土,那麽大徵避免不了一戰,大驪也絕難幸免,就算最後勝出,也是慘勝,徒然讓大成王朝撿了便宜。

畢竟當年放逐之地被遺棄之人,大多是大成那片疆域上的部族子民。

大驪是有心殺人。

所以,請出了以殺力稱雄的藩王宋長池。

雖然不如大徵的那位天王,但在東土,亦算殺力佼佼者。

既然喬一山出手,他的山韻劍可護住自己,宋長池當然不會閑著,倒要看看你這位夫子有何等的底氣,膽敢以一敵二。

宋長池反手握住劍柄,欲抽出長劍。

適時,星空之上的大河垂落。

直逼山韻。

宋長池只看了一眼,便頹然的放下了手。

宋長池不再看那大河天落,也沒去看臉色刷白滿臉恐懼的喬一山,只是回望了一眼已經消失了的泰山天梯,然後望向南方。

早知道,該學嫁衣女子的。

然而人生沒有早知道。

遠處的半空,雲彩早被夫子一劍抽盡,風城主便這麽負手站在空中,目睹了夫子一劍大河天上來,目睹了喬一山一劍起山韻,又目睹了宋長池欲拔劍又放棄,笑道:“倒挺有自知之明。”

只是……

夫子這一劍,老師劍魔獨孤有幾成把握能接?

十年儲養的劍意,又能否劈出這樣一劍?

這天下第一位劍道成聖者,該不會便是這位夫子罷,這一劍,著實有些聖人風采了,只怕這位夫子,距離那劍道成聖,僅有一步之遙了罷。

泰山上空,一掛銀河直落九天。

遮天,蓋地。

日月無光。

偌大的泰山,如被大河洗禮,整個山體都在奔騰著洪流。

大河之劍不見劍。

然而每一滴水都是劍!

沒人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破開劍河脫身——風城主也自認不能。

洪流逝去。

山巔,已無宋長池,更無喬一山。

僅有兩柄劍在地。

東土來的陸地劍仙,就這麽乾淨利落的被秒殺,連屍骨都沒有存下,空氣之中似乎還在響蕩著宋長池最後的聲音:

妖孽了啊……

風城主一步踏出,便落在了泰山之巔,看著地上的兩柄劍,對突兀出現在身邊的夫子輕聲道:“看來東土所謂的陸地劍仙也不過爾爾。”

夫子笑了起來,長劍已歸鞘,“這句話你說還為時尚早。”

應該我說。

風城主哦了一聲,劍意倏然昂揚。

不服!

夫子雲淡風輕,看了一眼這位一直屈尊在劍魔獨孤之下的劍道天驕,輕輕的說了一個事實,“你打不過我。”

至少現在如此。

風城主聞言有些無奈,地上的兩柄劍倏然間飛起,落在他面前插在地上。

夫子見狀挑眉,笑了,“此,謂之俠也!”

風城主沒好氣的揮手,“滾!”

夫子大樂,絲毫不以為忤,彎腰對風城主行了一禮:“在城主大義前,李某甘拜下風。”

風城主歎氣,“我不守,誰來守。”

夫子回望了一眼南方臨安,亦歎氣,“畢竟這泰山天梯還斬不得。”

所以需要有人守在這裡。

東土來一個,殺一個,絕對不能讓東土之人再進入大涼境內。

風城主頷首,“總不會再有二個嫁衣鬼胎了罷。”

夫子身影搖曳,漸漸虛渺,輕聲道:“令狐不會死了。”

風城主歎氣,“人生一世,總得給這個世界留下點痕跡。”

我風某的痕跡,便是傳給令狐的劍道,所以,盡管令狐將來很可能是一個大魔頭,自己依然願意她活著,延續自己存在的證明。

夫子的身影越發虛渺,聲音很輕,此刻的夫子已在百裡之外,留下了一句話:“若人間俠客皆如城主,何愁朝堂江湖不相安?”

風城主苦笑,盤膝坐下,就這麽守在泰山之巔。

從劍魔城到泰山之巔,自己終究是等。

等人來。

人來,則劍出殺人。

但守劍魔城是守一城,守泰山是守天下。

我風某,此生無憾。

臨安垂拱殿前,嫁衣女鬼正欲在內侍左都知薛盛唐的帶領去欽天監,忽然轉身望向泰山方向,吱吱吱的叫喚著。

負手望天的女帝便笑道:“你若不是遇見了風城主,而是遇見那位急著回家陪娘子的夫子,大概此時也該和他二人一樣。”

紅黑光影裡的嫁衣女子打了個寒顫。

心中升騰著一個念頭:大涼,好危險啊……

還好自己跑的快。

還好遇見了好心的風城主和仁慈的大涼女帝。

終究是個小孩。

他或者她哪裡知道,風城主或許有些許好心,但大涼女帝,何來仁慈之說?

女帝殺人,從不曾粥過眉頭。

唯一一次不願意卻又不得不殺的人,是臨安郊區籍田之中的沈煉。

為了弱世家。

女帝轉身回殿。

風城主從劍魔城守到了泰山之巔,此等為天下先的大義,豈非真是范文正之學說,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可惜,大涼天下只有一個風城主。

泰山之巔的大河之劍來的快,去的快,但天下可見可感之人不少。

如今已是萬象境,其劍道實力不輸東土的李汝魚自然也能感知,連嫁衣女子都知曉,李汝魚自然沒有感知不到的道理。

只是喟歎了一句。

自己何日才能達到夫子之境界。

一直跟在李汝魚身後的令狐便吐槽道:“年紀輕輕的,歎氣作甚,像個小老頭。”

李汝魚回身看了她一眼,“你要感謝風城主。”

令狐如今僅是扶搖境,而且剛跨入這個境界,自然不知道泰山之巔的事情,更不知道她的恩師風城主如今鎮守泰山天梯。

聞言怒道:“你真以為我怕你不成!”

李汝魚繼續前行,不徐不緩的說了句你怕不怕都是一樣的結局。

你會死。

但既然風城主坐在了泰山天梯前,那麽,劍魔城就應該留下一個種子, 這是天下對風城主之大義的回報。

其實在先前,夫子出現在泰山之巔殺過陸地劍仙後,自己確實想出手殺了令狐。

若自己出手,風城主絕對再也救不了令狐。

因為夫子在。

令狐翻了個白眼,心裡狠狠念叨著,李汝魚你個鱉孫,就讓你再得意幾年,等我到了萬象境甚至劍道成聖了,我一定不會殺了你。

我會先搶光你的女人,再剁了你的雞雞喂狗!

想到這,令狐滿臉笑意。

很期待的未來啊。

聽說李汝魚的那些個紅顏知己都是絕世美人呐,尤其是那個陳郡晚溪,不輸大涼女帝和王妃蘇蘇,我令狐很期待。

李汝魚哪知令狐的心思。

若是知道了,只怕令狐根本走不到琅琊山。

距離琅琊山尚有百裡,已是萬象境的李汝魚便感受到了一股磅礴壓力:面前百裡開外,似乎有一柄劍在等待著自己。

不。

應該說是有千萬柄劍。

仿若劍山。

琅琊劍宗為世間劍道宗門,其劍塚之內有劍萬千。

雖然早些年被劍魔獨孤殺得青黃不接,但隨著吳漸的崛起,吳家新一輩之中又湧現了數名驚才絕豔的劍道天驕。

加上早些年僥幸逃過一劫的老頭子蟄伏多年,只怕尚有萬象境的高手。

琅琊劍塚依然不可輕視。

這一次,自己去琅琊劍塚,不會隻面對吳漸一個人。

而是整個琅琊劍塚。

李汝魚望向遠空百裡外,大笑了一聲。

你有劍塚如山。

我僅有一劍。

可挑之?

李汝縱馬狂奔,快意無比。

這才是江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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