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瞧不上我是個奴隸,內心不肯臣服。”帝冥騎著獨角獅獸一路飛馳行出了林家宿苑,來到一處荒野林中,他站在樹上,俯望著那滿目怒火的獨角獅獸笑道。
“嗚........吼......”獨角獅獸發出一聲震鳴,飛禽驚懼而躁,樹葉撲簌簌的落下,好似已臣服在這威力無比的吼聲之中。
“在塵界來說,你本應是獸中小王,雖不屬於凶獸一類,可也絕不是溫順之物,那些飼料也配不上你,今日,我解開你的縛鏈,這林中之物任由你狩獵,直到吃飽了為止,你覺得如何?”帝冥言罷,跳下樹枝,一手握住那粗如樹乾的鐵鏈,一冰一炙,瞬間斷開其鎖。
獨角獅獸搖搖頭,感受不到絲毫牽製的他瞬間興奮起來,不過轉瞬便怒視著帝冥,口中發出低低的吼聲。
“盡管,來。”帝冥後退半步,邪笑著勾勾手指,那獨角獅獸似乎被他眼中的輕蔑所激怒,一個擺尾,撐開雙爪飛撲而來。
帝冥早就料到這獸會反咬一口,可是他剛進階,很想找機會試一試自己的實力,雖然這頭獨角獅獸還是頭幼獸,也被馴化了許多,不過股子裡的嗜血,王性殺戮卻依舊存在,用它來練手,在合適不過。
他沒有躲開,而是站在原地,雙拳緊握,一股寒之罡力透體而出,在周身凝成一層薄薄的淡藍色的屏障,迎上獨角獅獸的雙爪,足下輕輕一顫,不由自主後退三步。
獨角獅獸揚起頭望著他,眸中閃過一絲輕蔑,轉瞬一個擺頭,再次攻來,帝冥依舊沒有躲閃,而是將寒之罡力變成了火之罡力,卻依舊沒有擋住獨角獅獸強大的力量。
“看來,我還是太弱,一階的火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強大。”帝冥胸口沉悶,一絲淡藍色的血絲自唇角溢出,他抬起手背擦去,對著獨角獅獸再次勾了勾手指。
一人一獸在野林中打鬥了將近一個時辰,獨角獅獸本就饑餓,力氣即將耗光之際便趴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帝冥也好不到哪裡去,滿身都是傷口,胸口脊背上的麻衣濕漉漉的,藍色的短發被汗水浸濕,看起來十分狼狽。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從剛開始的抵擋不住攻擊,到最後能輕而易舉的抵住獨角獅獸,罡鬥之力的強度愈發堅韌起來。
“好了,你去捕獵吧,我補充一下能量。”帝冥笑著摸了摸它的頭,獨角獅獸十分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它要是還有力氣捕獵,何必趴在這。
“好吧,那我去給你捕獵,真是沒辦法。”他深吸了口氣,轉身沒入草叢之中,先是尋了些果子吃,而後獵了些小形的獸類帶回。
獨角獅獸簡單的的吃了一些,而後自己跑入林中狩獵,不多時,便叼了頭水狼回來大快朵頤。
吸血獸也不客氣,趴在那水狼的屍體上拚命的吸著血,帝冥無語的道:“你昨晚不是剛吃了一條袁蟒,怎麽還餓。”
“我不是都尿出去了麽,要不是你嫌棄我胖。”吸血獸十分委屈的辯解道。
“真是強大如你,吃都這麽不甘落後。”帝冥也是無奈,好在獨角獅獸並不排斥它,相反,兩獸吃飽了竟還開始玩耍起來。
清脆的哨聲響徹曠野,獨角獅獸站起身來,回應似的吼了一聲,而後狂奔而去。
帝冥站起身,看到遠處一個小小的身影,天藍色的衣裙,黑發被封吹起,稚嫩的圓臉淨白如雪,一雙大眼睛正擔憂的望著他。
獨角獅獸停在她面前,俯首趴下,
沾滿鮮血的頸毛親昵的蹭著,跟上來的帝冥將鏈鎖重新扣上,將它拉了回來。 “你怎麽敢私自放了我的騎獸。”林h嘟起嘴埋怨的道。
“沒有飼料了,我帶它來打野。”
“你居然沒有被它吃了,它可是很凶的。”少女歪著頭上下打量著帝冥,發現他比前幾日愈發成熟了些,雖然形容狼狽,通體的氣質卻愈發霸道出眾,這並不像一個奴隸該有的樣子。
“確實很凶,我這樣子都是拜它所賜。”
獨角獅獸十分鄙視的回頭望他,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
“小少司,你來找我有事?”帝冥見她神色與以往不同,遂問道。
“恩,下個月我就要啟程去啟明學宮了,連同我大哥二哥和大姐,啟明學宮有規定,每個少學隻能帶一名奴隸,所以,我想帶你去。”林h說著臉紅了紅。
“學宮?哦!”帝冥知道,塵界與星界不同,他們在家族中到了一定年紀就要進入學宮試煉,據他所知,這裡最有名的學宮一共有兩座,一個叫啟明,另一個叫花聖學宮,學宮一般是三族統建的培養新生司主的地方,裡邊擁有極其豐富的資源,對於每個想成為大司主的少年來說,都是夢想之地。
“你帶著我去會不會不太方便,既然隻能帶一名奴隸,小少司還是應該選女奴比較好。”帝冥皺眉分析道。
“哼,你不願意去就算了,人家也沒想著非要帶你。”林h覺得帝冥是不想與自己在一起,卻又不好明確拒絕,一時氣上心頭,騎上獨角獅獸轉身離開了。
“哎!我怎麽了?”帝冥納悶的看著少女的背影,反思了一下,自己似乎也沒犯什麽錯:“莫名其妙。”
在林家的工作十分輕松,帝冥依舊是每日負責照顧獨角獅獸,每日早上將其牽出去,傍晚再帶回來,除了林h時常出去時借用一下,幾乎快成了他的騎獸。
奴領們也都知道他是小少司看中的奴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帝冥也樂得輕松,每日躲在野林中吸納魂石中的罡力,不過一個月的時間,便已達到了一階火期的巔峰,隱隱有進階的趨勢。
平日裡行事愈發低調起來,許多奴隸都以為他隻是天生力氣大些,與其他人並無不同,林家的幾位小少司從前卻並不多關注他,而自上一次,獵手秘園內加緊了防范,帝冥也沒有再去過。
麟環內的魂石愈來愈少,帝冥突然覺得進入學宮內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一則是學宮內比較開放,大多時候管理寬松些,再者,擁有大量的書籍,便於他更好的了解塵界中的一些歷史,最重要的是那裡也擁有狩獵園,可以為他提供大量的魂石。
在林家生活的久了,帝冥也偶爾看見一些魂石,不過都是用來做裝飾物罷了,似乎並沒有人知曉它的真正用處。
林h許久沒來尋他,帝冥也不著急。
清晨,他照常來到獸棚,一位粉衣少女突然攔住他傲嬌的道:“你就是那個力氣很大的奴隸?”
帝冥皺皺眉,按照禮儀,他應單膝跪下,不過此時他並沒有那麽好的心情:“恩,小少司有事?”這女孩他見過幾次,是林h的同父異母的大姐林中兒。
“我就要你了。”林中兒對著帝冥吩咐道:“現在開始,你不用再這做工了,去我的殿裡,收拾一下東西,明日,我要去學宮,你就跟著我。”
“憑什麽,他是我的人。”帝冥還未言語,身後便傳來熟悉的聲音,清脆悅耳還帶著一絲隱忍的怒氣。
“什麽你的人,林家的奴隸都是隨意調遣的,今日我先說的,當然要歸我。”林中兒說著一把拉住帝冥的手腕轉身欲走。
“你敢搶我的人。”林h緊追而上,袖珍的小拳頭揮出,出其不意的打在林中兒的胸口,登時封起一層薄冰。
“你居然對我動手。”林中兒也不甘示弱,周身火光湧動,瞬間花開冰霜,抬手一個巴掌揮出,打在了林h兒的臉蛋上。
一個鮮紅的巴掌印清晰可見,原本晶瑩剔透的白嫩肌膚上瞬間有了瑕疵,林h兒眼眶微紅,抬手一拳揮出,一道巴掌大小的火團分成無數份,澆在林中兒的頭頂,林中兒躲開一些,卻還是被燒掉了小半的長發。
“對你動手又怎樣,你以為你是誰。”林h兒脾氣上來,一個飛撲,撞在林中兒的身上,兩個女孩瞬間滾在了一起。
所有的一切發生太快, 帝冥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急忙走到兩個女孩面前,先將林h兒拉開,再將林中兒扶起,道:“有什麽事好好說。”
啪!
帝冥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他轉頭不可思議的望著林h兒,她憤怒的小臉紅豔似火,一雙清澈的大眼內撲簌簌的流下顆顆晶瑩的淚珠。
算了,他一個大男人,也不能跟個小孩子計較,帝冥定了定神,松開手,林中兒得意的笑道:“不要以為你真是人見人愛,天資好又怎樣,還不是卡在一階火期過不去?成天不是撒嬌就是打人,真以為男人會喜歡你這種潑辣的?”
“好了,你也閉嘴。”帝冥實在被吵的有些煩,出聲怒斥道。
“哼。”林中兒委屈的嘟起嘴,朝著他做了個鬼臉後得意的跑開了。
林h兒捂著臉,哭的十分傷心,帝冥也有些無奈,他還真不知道怎麽哄女人,隻能勉強笑道:“你看,打也打了,她也被你氣走了,就算了。”
“我恨你。”林h兒抬起腳在他腿彎處踢了幾下,垂著淚跑遠了。
“我這是招誰而誰了?”帝冥揉了揉痛處,轉頭看向獨角獅獸,只見它裂開嘴似乎在嘲笑一般。
“爹,你看,花開了。”手臂上的吸血獸鑽出一隻小腦袋,肥短的爪子指著遠處的一株櫻花樹道。
“哪有花,扯淡。”帝冥順著指引,只看到了一堆濃蔭密翠。
“桃花。”吸血獸言罷咯咯咯的怪笑起來。
獨角獅獸也從喉嚨中溢出一些怪異的音符,帝冥皺了皺眉,費解的握著飼料深沉思索......